第三章
「你快喝一口,刚熬好的。」若澄把碗放下,大概是太烫了,她拿手指抓着耳朵。
朱翊深看到她十指微红,神色不悦,「沈若澄,你将我的话当耳边风?晋王府几时需要你这王妃做这种端茶倒水的事?你信不信我将厨房众人全都逐出王府?」
若澄也不怕他,下巴微扬道:「这是我家,你是我夫君,你去问问别人家,妻子给丈夫熬一碗汤不应该吗?何况我就动动嘴皮子,看看火,其他都是厨娘动的手,他们得了你的吩咐,哪个敢让我动手?你就是要我每天跟个瓷娃娃一样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我又不喜欢那样!」
李怀恩笑着看他们两个斗嘴,悄悄退下去了。
朱翊深被她一堵,没有话说,索性低头喝汤。
这丫头现在知道他喜欢她、在乎她,连他发火也不怕了,还会顶嘴,他怎麽觉得自己有点向惧内发展的趋势呢?
边想边喝,当他看清那汤中是何物时,喉咙微痒,一下把若澄抓到怀里,「你给我喝这个?嗯?」
「怎麽了?」若澄不明所以,羊骨汤明明就很补,方子还是她从沈如锦那里拿的呢,她不知道有什麽问题。
朱翊深挑眉,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她压在身下。
若澄挣扎惊叫,「王爷!现在是白日……而且还在太上皇丧期……」
「你觉得我会在乎那个?前些日子看你劳累才放你一马,结果你居然给我喝壮阳的东西?」朱翊深头埋在若澄脖颈边,呼吸已经很急促。
感觉到他的大掌伸到她衣襟里抚摸,若澄身子也开始躁热起来,他们许多天没有行房事,她也有点想他了,便乖顺下来。
她可不知道羊骨汤是壮阳的,总觉得被堂姊暗暗摆了一道……她怎麽可能怀疑他的能力?他明明英姿勃发,雄风不减。
「王爷,门还没关……」若澄喘气道。
朱翊深将她一把抱了起来,走过去关上门,然後将她放下,直接抵在门上进入。
若澄浑身瘫软,几乎站不稳,强烈的撞击让门砰砰作响,又刺激又羞人,她很快就不行了,「夫君……不行……啊……」
她边叫边捂嘴,生怕被一门之隔的下人听见,幸好外面的堂屋早就没人了。
朱翊深感受到那泉涌之地,一阵痉挛,见面前的人儿媚眼如丝,又将她抬抱起来,用力接着攻伐。
若澄双脚离地,没了依托,只能攀抱在他身上,两人紧紧地贴合,她的身子上下震颤,如风拂动杨柳,摇曳生姿。
朱翊深今日似乎急於证明他并不需要壮阳的补汤,十分持久,几次之後,若澄转而跪趴在炕上,下身被他抬高,抖得如同落叶,泪流不止,「朱翊深,不要了!」
朱翊深覆上她柔软光滑的身子,从後背一路吻下来,「还不够。」
他的舌头滚烫,所到之处犹如一片燎原烈火,若澄被焚烧殆尽,再也没办法说话。
等到金乌西坠,西次间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欢爱味道。
今日天气有些热了,朱翊深和若澄都出了一身汗,他推开一扇窗子,清风徐徐吹来,两人这才觉得舒服多了。
若澄现在连哭的力气都没有,被朱翊深抱在怀里哄着,她眼皮很重,几乎张不开。
他们关在西次间一下午,还把房间弄得如此凌乱,若澄几乎都可以想像下人进来收拾时会是怎样一种表情,现在还在太上皇的丧期,传出去就太不像话了。
「一会儿只叫素云和碧云来收拾。」她小声道,还有点不高兴。
「嗯。」朱翊深後背被她挠得有些刺疼,拿起她的小爪子一看,指甲不知何时长长了,白白的一截,怪不得抓他时很疼。
「怎麽也不剪一下?」他问道。
若澄迷迷糊糊地说:「要你给我剪。」
她小时候指甲都是素云和碧云剪的,大了以後就自己剪,可是自从朱翊深给她剪过以後,她就犯懒不想剪了,而且她左手不灵活,剪出来老是歪歪扭扭的。
朱翊深去取了小剪子来,将她圈在怀里,仔细给她剪指甲。
他剪指甲时很小心,丝毫不会弄疼她,而且修剪得整整齐齐,自从若澄知道他有这个技能以後,就更不想自己剪了。
若澄身上盖着薄毯,抬眸看他认真的表情,实在想像不到素来英明神武的晋王殿下,居然会给妻子做剪指甲这样的小事,似乎不管她提什麽要求,他都不会拒绝。
她仰头一点点亲他的下巴,还有凸起的喉结,她甜美的呼吸搅得朱翊深心烦意乱,某处又有再起之势。
「沈若澄,不要招惹我!」朱翊深警告道。她那里已经没办法承受了,他不想弄伤她。
若澄就喜欢看他想吃又吃不到的模样,故意去舔他的耳朵,像只亲近主人的猫儿。
朱翊深正要发火,李怀恩硬着头皮在外面说:「王爷,有人求见,已经等了好些时候,您是不是去见一见?」
他是听到屋内没什麽动静了,才来禀报的。
若澄这才不闹了,从朱翊深怀里翻身出来,乖顺道:「你快去吧。」
「等我回来。」朱翊深又俯身亲了她好几口,降了降火,这才下炕更衣。
【第六十二章揭穿假密报立大功】
叶明修登门的时候,门房告知他王爷已经回了府中,可是等他到会客的前厅,却被下人告知王爷正在忙。
他想着贵人事忙,多等等也无妨,可茶水已经满过几盏,也不知道晋王何时忙完,正想着改日再来拜访,朱翊深才姗姗来迟。
叶明修赶紧上前行礼。
朱翊深摆摆手道:「让叶大人久等了,请坐。叶大人登门所为何事?」
叶明修看到朱翊深转身的时候,後颈有一道明显的抓痕,是新伤,而晋王府里敢抓晋王的,大概也只有那位了吧?
他压下心头异样的感觉,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早朝之事,王爷如何看?」
朱翊深喝了口茶,淡淡道:「皇上若要本王出兵平叛,本王自当竭尽全力。」
「可是早朝之後,皇上在偏殿跟下官说,要派平国公世子去四川平乱。」叶明修如实告知。
朱翊深知道贵州的这场动乱,表面上看起来简单,私底下却有些错综复杂,他上辈子就险些因为太过草率而导致失败,徐孟舟根本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只怕不会有好的结果。
出於臣子之心,他应该提醒朱正熙,但现在的朱正熙恐怕不会听他所言,反而会以为他是求功心切。
端和帝到底还是给他种了心魔。
「叶大人今日来王府,究竟要干什麽?」朱翊深敏锐地问道。
「皇上已经开始猜忌晋王,而下官是皇上的近臣,可以随时给晋王提供有利的消息,助晋王一臂之力,同时朝堂之上,无论是世家抑或是寒门的官员,都得看下官一份薄面。下官想要跟您合作,尽快谋取更高的官位。」
朱翊深看着他,这番话几乎跟上辈子所说的一模一样,只不过上辈子叶明修说的是,只要将若澄嫁给他,他就是他忠实的家臣。
就是这个家臣,娶了他的女人不说,最後还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龙床前,当真是了不得。
「为何是我?我又为何要答应你?」朱翊深故意问道。
「下官虽出身寒门,但为官的本心也是求国泰民安,因此臣与弄权之人无法为伍,朝堂之中,晋王您是唯一一个身分高贵,没有野心,又心系社稷百姓之人,因此下官想跟您合作。至於您为何要选择下官,除了下官的能力,理由也很简单,只有四个字:三王之乱。」叶明修掷地有声,最後那四个字如重石一般砸在朱翊深的心里。
当年汾阳王和顺安王是何等的风光,但风光之下危机四伏,一夕之间就家破人亡,一死一贬。
在皇城之中,人人都在权衡与帝王之间的关系,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帝王的猜忌,是一把能摧心折骨的利剑。
朱翊深若还是孤家寡人,尚无所畏惧,可他现在着实输不起,他的确需要一个聪明的人,助他在冰上行走。
一切,彷佛又回到了前生。
朱翊深和叶明修从花厅出来,叶明修正要告辞离开,忽然一团白白的东西一下窜到他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