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白蕴惜被他护在身后,适才瞥见四公主望着他的眼,她若有所思的睇着四公主离去的背影。
五皇子妃温婉的说了句,「四公主今日兴许心情不佳,还望乐安侯与夫人莫要见怪。」
一直没开口的六皇子妃此时古怪的啧了声,开口,「是有人打翻了醋坛子。」与丈夫肥胖的身躯相反,六皇子妃身材十分纤弱,一张脸又白又瘦,衬得一双眼睛异常的大。
闻言,白蕴惜讶异的瞅向她,六皇子妃飞快的朝她眨了下眼。
白蕴惜微微一怔,手就被崔开平握住,接着听见他向五皇子妃和六皇子妃告辞,她只来得及朝两人福了个身,便被他给带走。
「以后没事少进宫,后宫里的女人个个都如狼似虎不好惹。」领着她往宫外而去,崔开平一边叮嘱着自家娘子。
「嗯。」没事的话,她才不想进宫呢,「对了,你去拜见皇后了吗?」
「见了,就是皇后告诉我你在御花园里。」所以他们可直接走了。
想起一事,白蕴惜跟他说了先前见到张贵妃的事,「她似乎怀疑我当初是故意装病让安定候退亲。」
「用不着理会她,就算她知道了又能如何,你如今已嫁我为妻,而且还是皇帝亲自作主赐婚。」有皇帝当依仗,崔开平说得理直气壮,想到娘子为了不嫁给别人,费了不少心思,他简直恨不得抱着娘子狠狠亲几口,「快回去吧。」回去后他就可以肆意的亲亲娘子了。
【第七章新婚甜如蜜】
「走,蕴惜,我带你出门去。」晌午时分,崔开平兴匆勿回来后,朝白蕴惜说道。
「要上哪去?你不是进宫了吗,怎么这么早就下朝了?」白蕴惜纳闷的问。
「今儿个是小朝,只有内阁的官员才要议事,我今早进宫是为了向皇上告假,皇上已答应给我一个月的假,这一个月我可以尽情的陪着你四处去游玩。」
「当真?」闻知他得了一个月的假,白蕴惜也喜逐颜开,她嫁来京里已有数日,还尚末出过门,能与他一块出门游玩,她先前想都没想过。
「我事先也不知皇上会不会准我的假,所以这事也没敢先告诉你,怕万一皇上不准,你会失望,没想到皇上果然是个体恤臣子的好皇帝,我才同他说起我征战三四年来都没好好休息过一日,他就准了我的假。」
崔开平兴高采烈的说完后,吩咐青儿——
「青儿,你去收拾些简单的行装,咱们要出门几天。收拾好后,你再同虎子一块乘马车过来,我先带蕴惜到皇上赐给我的庄子上等你们。」那处庄子位于京城一处温泉附近,他也尚未去过。
青儿高兴的应了声。「是,奴婢这就去收拾。」
交代完青儿后,崔开平携着妻子的手走向马房,让马房的下人牵来他的爱驹。
看着那匹健硕的红棕色马儿,白蕴惜有些不靠近。
崔开平抚摸着马儿的颈子,笑道,「你莫怕,这匹马是我在边关时驰伏的,跟着我已有两、三年,随我冲锋陷阵杀了不少敌人,是我出生入死的好伙伴,我去迎娶你时,就是骑着它呢。」
听他说完,再望向那匹马,白蕴惜不再惧怕了,反倒对它生起了几分亲近之意,「它可有名字?」
崔开平拍了拍爱驹,「我本来想叫它大将军,但军中有弟兄说这样对包将军不敬,所人我便改叫它追风。那时我刚得了追风,就想着有朝一日也要带着你一块骑着它,纵马奔驰。」
他一边说着一边扶她上马。
对他的这番心意,白蕴惜满脸动容,即使坐在马背上有些心惊胆颤,也努力抑制着,「咱们可是要骑着追风到庄子去?」
「没错,你别担心,追风跑得可是又稳又快,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能到庄子。」扶她上马后,崔开平坐在她身后将她圈抱在怀里,娇妻在怀,他意气风发的纵马离开候府。
第一次骑马,白蕴惜原本有些惧意,但靠着他宽厚温暖的胸腹,让她的心在一瞬间逐渐定了下来,那抹惧意顷刻消散无踪。
只要能与他在一块,纵使刀山火海她也不怕,她清丽的脸庞漾着甜柔的笑靥,回头看着他。
崔开平被她那含娇带媚的眼眸看得心头一荡,忍不住在她唇畔轻啄一口。
这一幕正好被出宫想到乐安候府去见崔开平的四公主给瞧见,她妒恨的眼神几乎要冒火了,恨不得上前将白蕴惜给拉下马。
但马上的两人眼中只有彼此,压根没瞅见她,崔开平拥着娇妻,驱马往城而去。
第一次骑马载着妻子出游,崔开平没让追风跑得太快,慢慢骑着马四下逛着,遇到不错的景色,两人便会下马看看。
如今他不仅封了侯,还有娇妻在旁,崔开平觉得自己这一生至此已经圆满了。
两人坐在一处湖畔,望着眼前的湖光山色,他揽着妻子,笑得一脸满足,「老天爷也算厚待我,等咱们再生两个胖孩子,我这生就无憾了。」
见他欢心知足的笑颜,白蕴惜不由得想起在那场梦境里,他抱着服毒自尽的她,脸上悲切欲绝的神情,她情不自禁地抬手轻抚着他的面容,不会了,梦境里的事绝不会发生,她和他会一直一直这般幸福的。
崔开平将脸凑到她面前,一脸得意的坏笑道,「原来蕴惜你也觉得为夫我生得英伟不凡,咱们如今是夫妻,你想摸多久尽管摸就是,用不着客气。」
白蕴惜羞怯的轻笑,捧着他那张清俊的脸庞,大着胆子启口问道,「开平哥,我想这么摸你一生一世,可以吗?」
他覆住她的手,笑得又宠又欢,颔首朗声道,「不是有句话说牵你的手,与你天长地久吗?你想摸一辈子,我给你摸,不只我的人,就连我这颗心也都是你的。」
「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目不转睛的疑视看他,胸腔里的柔情满得快溢出来了。
「对对对,就是这句话。」他与她十指交扣,一颗心仿佛泡在蜜糖里,连眼神都是甜的,「哪,这辈子咱们就牵着手,谁也别放开,就这么一直到头发白了、牙齿掉了,死后埋进土里,也要埋在同一个墓里。」
白蕴惜满脸柔色的颔首,「好,咱们生同衾,死同椁,今生不离不弃。」他生她生,他死她亦不独活,与他生死相随。
崔开平拥着她,咧着嘴笑露出一口白牙,「怎么办,蕴惜,我高兴得好想大叫哦……」说完,他张嘴就忍不住把胸腔里满得快爆炸的喜悦之情给吼了出来,「啊——老子爽死啦——」
没想到他会真吼了出来,白蕴惜一怔之后,抿着唇直笑着。
崔开平刚叫完,一颗石子从旁边不远处的树后砸了过来,伴随着一声喝斥——
「臭小子,你在鬼叫什么,把老夫的鱼都吓跑了。」
崔开平觉得那声音十分耳熟,牵起妻子朝那儿跑去,就见一名老人坐在湖边钓鱼。
他欣喜的叫了声,「包老将军,你怎么在这儿?」
包老将军横眉竖目的瞪他一眼,「我闲着无事便来湖边钧鱼,你这小子倒好,鬼吼鬼叫的,几下子就把我的鱼全都给吼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