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孙晓丽看着宋隐儿满脸疑惑的样子,她悄悄握紧拳头,低声说道:「如果宋小姐已经没问题要问的话,我想和拓跋先生谈谈生意上的事情。」

「说。」拓跋司功冷冷说道。

「关于『豪斯酒店』想在台东沿海建立据点的土地部分,还是想麻烦拓跋先生再和你们开发部提提看。」

「我说过那块地并不适合开发成酒店,你们不用再白费力气了,」拓跋司功漠然地看着她,神色里没有一分妥协。「我不知道你之前究竟是动用了什么关系,让那块地也排进了酒店票选地点名单中,但是,我是绝对不会投赞成票的,况且,那是你的私人投资而不是你们家族孙氏土地开发的案子,我没有必要私下回复你。」

孙晓丽因为他冷硬的拒绝而僵住表情,只得勉强挤出一抹笑,朝宋隐儿点了下头,只想快速离开,「不打扰两位了。」

「我送你出去。」宋隐儿说道。

「不用了,我知道怎么走。」孙晓丽摇头,转身快步往外走。

宋隐儿看着她的背影,她窝回拓跋司功身边,眉头始终锁着。

「孙明丽是跟你一起从日本回来之后才自杀的,她的家人一点都没责怪或者怀疑你吗?」她抱着他的手臂,认真地问道。

「当然没有。因为他们知道我跟她去日本的时,也是各住一间房。况且,我那时整天都在开会及视察,她通常都是自己一人或者和柳秘书一起出门,我根本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拓跋司功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脸孔,不明白她究竟在怀疑什么。

「话不是这么说的,就算孙明丽有忧郁症病史,但是就常理而论,她的家人认为你是她的未婚夫,通常还是会认为你该负一定的责任,除非——」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他们早就知道她自杀的原因不在你。」

「我不懂他们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才叫正常。」他说。

「算了、算了,这事交给我来处理,保证在婚礼前还你清白。」她嘟起嘴,搂着他的颈子,不客气地把他的胸膛当成枕头躺。

拓跋司功看着怀里的她,双唇忍不住上扬了。

如果之前有人告诉他,他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微笑,他会认为哪个人脑筋有问题,但宋隐儿确实改变了他。

她不只是关心他的日常生活起居,而且还会自然而然地将他他身边的人拉进他的生活里,让他开始注意到罗伦总是穿蓝色衣服,林秘书年过四十却还没结婚。

她会提醒他偶尔应该正视别人的眼睛说话,会因为他所说的话而哈哈大笑,会让他觉得每天的日子都充满了乐趣。

「喂,我问你喔……」她玩起他衬衫最上头的钮扣,一下解开,一下又扣起来。「你当初怎么会想和孙明丽结婚?」

是不是孙明丽对他有某种程度的吸引?她不自觉地嘟了下唇。

「银川的豪斯酒店开始兴建时,我在那里待了一个月勘察,总觉得心里空空的,像少了些什么东西;刚好那时有人想介绍孙明丽和我相亲,我想试试看结婚也无妨——毕竟那是我唯一缺少的东西。」他抚着她的脸庞,此时才发现原来那时他缺少身为人的情感,心里当然会空虚。

「我的意思是,你选择孙明丽的原因是什么?」她再次追问道,因为这才是她最想知道的事情啊!

「孙氏土地开发集团在两岸的政商关系良好,和『豪斯酒店』集团的关系也很密切。」他公事公办地说道:「而且孙明丽那时候还满常到办公室找我,感觉起来好像不怕我,所以日子就这么定了。」

「是喔,原来你喜欢女人积极一点。」她抿着唇,感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没错,那样比较省麻烦。」他点头。

「你还敢接话」宋隐儿哭笑不得地瞥他一眼,不客气地用手指用力戳他,「我是在吃醋耶」

拓跋司功抓起她手,浓眉不解地一皱。

「为什么吃醋?」他不懂她的逻辑。

「因为你曾经认为另一个女人适合当你的妻子啊」宋隐儿凑到他耳边,故意大吼出声。

「为什么?那时候的我认为妻子和事业都一样,只是成功男人基本配备。」他握住她的肩膀,将他拉回身前,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唉,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话不投机半句多。」宋隐儿故意别开眼,目光却突然定格在他身后的柜子。

她惊跳起身,用航天飞机升空的速度直冲到柜子前面。

「这是那个……」她手指颤抖地指着柜子里里到那个银奁。

「对,这就是那个鎏金八棱银奁。」他走到她身后,从她身后揽住她的身子,将下颚治愈她的发间,低声地说道:「今天早上才从伦敦那里送来的。」

「我可以碰吗?」她声音颤抖地问道。

拓跋司功打开柜子,把银奁交到她手里。

宋隐儿抱着银奁,掀开一层又一层,想象着许多年前,有个女子为了她的男人在里头放入各色点心的心意。

她如今也是怀着那份心意在为拓跋司功做点心的,但她比较幸运的是,拓跋司功现在比梦里的「他」来得有人味多了。

而拓跋司功做事虽然霸道,但他其实赞成她拥有自己的事业,他找了他的行政主厨和林秘书帮她特训,培养她日后和他一同开发「M餐厅」新食材的技能,还请了他们的营销经理和她讨论「天香白糕」的推行方案。

他待她如此用心,她又怎能不好好回馈呢?

「我晚上做蔬菜大餐给你吃,」她抱着银奁说道。

「对我来说,只要是你做的,都是大餐,不用再麻烦了。」他揉揉她的发,知道她的心意。

她点点头,抚摸着手里的银奁,好奇的问道「你最近还会做梦吗?」

「这是明知故问吗?我最近每晚都有事要忙,累到没力气做梦。」他笑着对她一挑眉。

「又不是我闹你的,每次都是你闹到我不能睡」她红着脸,作势要拿银奁砸他,没想到手一滑,银奁却从她手里滑下——

拓跋司功脸色一变,急忙上前去接,不料却还是落了个空。

啪!

银奁瞬间摔到地上,那三层以及顶盖分落于四处,重大的撞击让银奁原来的优雅弧度变了形……

宋隐儿双膝一软,整个人跪倒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红着眼眶,捡回银奁的每一部分,努力想让它们恢复原状。

只是,银奁边缘被撞得走了样,三层分盒没法子在迭上去,只能勉强歪歪斜斜地攀附在一起。

拓跋司功看着银奁,手掌不由得握得死紧。对他而言,这个银奁代表他前世的回忆,许多个被梦境惊醒的夜里,他守着这个银奁,让梦里回忆提醒着他,他曾经拥有过一个对他视如珍宝的女子。

「给我。」

拓跋司功从她手里拿过银奁,在确定再也没法子合拢之时,他紧抿唇,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如果他的梦境属实,那么这个银奁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陪在他身边了……

拓跋司功的手指陷入银奁的边缘,感觉像是失去了一部分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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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八百年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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