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寂寞烟花(十三)(2)
我呛了一口,猛烈地咳了起来。我拿过一杯可乐,它在我嘴里有了万般滋味,甜是因为家伟还是我的童话,苦是因为他已经不属于我,酸是因为阿莲这个臭婊子为了报一箭之仇,居然信口开河!“把BB做了吧,乔木不知道去哪里了,你可以和家伟重归于好,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我无力地笑笑:“家伟已经结婚了!至于孩子,他是我一个人的,与乔无关。”朱丽瞪大眼睛,然后说:“那我就当干妈了,反正跟老头子也生不出来。”我说:那就随便找个男人呗朱丽说:就算老头昏头了开恩,那也不成。朱丽说:这年头男人好找,可孩子他爹就不好找了。西竹跳了一曲就下来了,摇曳着走过来要和我们喝酒,但被人拦住了。是两伙人,他们都邀请她赏脸,西竹在舞场中快给拉成两半。我看到了肥猪,他的脸又被啤酒灌成了猪肝色,戴着六个戒指的猪蹄在空中挥舞,搏斗还未开始唾沫就直击对方门面。他果真来看蛇舞,秃顶没来,我想秃顶下面的家伙可能还未复原。两伙人都借了酒劲耍威风,阿庄跑上前去将西竹拉开,还挨了一家伙。那两伙人早扭成了一团,然后一个人打碎啤酒瓶,瓶岔子哧地就朝肥猪脸上划去。颇有些港台剧的味道。肥猪血流满面,我茗了一口红酒,它似乎也带着一点血腥味,还有一点甜味。保安来了,警车也来了。朱丽和西竹看得心惊胆颤,我则一直在微笑。欣赏所恨的人倒霉,这是件相当开心的事。看来老天爷也并不是没长眼睛。两天后接到米心的电话,她马上要毕业考试,要我再给她做一次model。一看到我她的眼睛就在我的腰上打转:“你好象胖了,我给你介绍一些好的减肥产品。”我说:“不用了,多运动就可以。”我没有告诉她真相,她一直以为我和家伟在一起。殊不知早已不是枕边人。化的是新娘妆,米心说:“你现在面色不大好,多做做护理,将来你出嫁我就做你的美容美发师,现在看看镜子,多漂亮!”米心的老师在一旁指导,据说他是一位颇有名气的发型师,为许多歌手和三流明星做过造型设计,他冲我吹了吹口哨,我于是对着镜子笑了笑,里面那个云鬓高环的女子也对我咧咧嘴。化妆结束后照了相,作为作业的见证。米心还要听课,我去洗手间卸完妆,抱了本时尚杂志坐在窗前,繁琐的化妆过程让我生厌,我翻了一会就将目光投向大街。大街上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人都是在为生计奔波,我摸摸肚子,想:人到这个世上到底是为什么?就是为了不停忙碌?就为了这样来来往往?某一瞬,朱丽的话萦绕在我的耳际,确实,生下孩子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或者说又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难道真象朱丽玩笑所说:到时我们一起养他吧!这一想我竟有了些许的动摇,一阵风过,窗外的树叶也摇摆起来。这时我的视野闯入一个熟悉的人影,是乔木!他走进对街一家电脑画像室,和他们说着些什么。我愣了一秒,然后站了起来,走向电梯,但电梯还在顶层,我于是选择走楼梯。当我抵达大街时,乔木已经走了,他的身影在对面大街,我准备拦辆车追上去,这时一辆摩托车呼啸着飞奔过来,我躲向一边还是没有躲过,有人猛地扯我的包,一瞬间我想完了不会是飞车党吧?痛,剧烈的痛,腿,肚子。周围的建筑刷地长高了,我匐伏在了世界的脚下,然后--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