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甜蜜的初恋(1)
宋美龄的初恋,开始在异国他乡。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姊二姊先后学成归国。继续留学攻读的小妹,主要依靠也在美国读书的胞兄宋子文照顾。
课余之暇,宋子文常到市郊小妹的学校去玩。他实际上已成了小妹的保护神和监护人。在当年小妹宋美龄住的伍德楼,每个周六晚上,宋子文都准确无误地出现在这栋洋楼的台阶上。每当听到哥哥的皮鞋声,宋美龄总是迎上前去,兄妹情谊尽在不言之中。久而久之,宋美龄也通过哥哥的关系,认识了当时不少在哈佛和麻省理工学院学习的中国留学生。作为异国求学的莘莘学子,当年他们以“中华民族”4个字牵线结情,爱情、友情也在此时萌生出来。
1914年夏季的一个周日,在哈佛大学图书馆门前。宋美龄正在图书馆门前的台阶上等哥哥出来接她,迎面走过来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国留学生。此人亦是宋子文班上的同学,长得一表人才,且气质非凡,名字叫做刘纪文。当此之际,那刘纪文冷不丁撞见宋美龄婷婷玉立在那里,体态丰满、妩媚动人,不禁心中一动,脸腾地红了起来。“小姐,您是子文兄的小妹吧?”刘纪文手里拿着一份时髦杂志,凑上前来主动问道。
此时宋美龄偷偷地打量了一眼面前的这位青年,他颀长的身材,白晰的脸上洋溢着一股青年男子常有的英俊之气,仿佛雕塑家手上的那个“大卫”。说句实话,随着宋美龄逐渐长大成人之后,她留心注意的男孩子也不算少了,但往往都如过眼云烟一般。而眼前这位风流潇洒的英俊青年,不知怎么竟一下叫她产生了“白马王子”的遐想。
正在此时,宋子文走过来了。“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友,同班同学刘纪文,经济系的高材生。这位是我的小妹美龄,在韦尔斯利大学,主攻法语和音乐。小提琴和钢琴是她的拿手好戏!”
宋子文抚着美龄的肩头,俨然是她的保护人。
刘纪文很有礼貌地握了一下宋美龄纤细的手,宋美龄却像触电似的把手抽了回来,脸也臊红了,心在怦怦地跳,但却跳得很甜蜜。她在心中道,这本来是很平常的呀。今天怎么了?真是活见鬼了。
宋子文很希望小妹能结识自己的这位好友。他说:“纪文,音乐室不是有架好钢琴吗?走,让我小妹表演表演怎么样?”
宋美龄掉转头,用迷人的眼睛望着刘纪文,腼腆地一笑。刘纪文不禁暗暗惊叹:我的天哪,多么漂亮的女孩子。世界上竟有如此漂亮的姑娘!像细瓷一样白皙光洁的皮肤,像深潭一样同时却有什么东西在发光的眼睛!他一边想,一边差不多以失态的眼神瞧着她说:“命运!啊,就听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吧!”
“钢琴是不能弹交响曲的。”宋美龄笑着纠正道:“我给你弹一首肖邦的《梦乡的绿岛》吧!”伴着宋美龄悠扬的琴声,刘纪文完全陶醉了。
那天分别的时候,他没有再同宋美龄握手,而是深深地鞠了一躬,逗得宋美龄格格直笑。宋美龄当时摇摇手随哥哥宋子文走了,留下一个迷人的背影。
几天后,在伍德楼宋美龄的宿舍。宋子文在与小妹美龄交谈家事时,忽然提及了此事。“爸爸来信了,说二姐要与孙中山结婚。”宋子文道。
“这是不可能的事。”宋美龄大吃一惊:“孙中山是父辈之人呀!”
“要知道,爱情是不分年龄的。不过,这个事倒使爸爸、妈妈很伤心。”
“那你赞成啦?”宋美龄道。
“小妹,你的意见呢?”宋子文反问。
“我的意见很清楚。我早说了,除了脸蛋,我全都是西方化了的。追求民主、自由,是西方社会的主流。再说年龄大小的事,那都是东方人的传统习俗。我当然是站在二姐一边了。”
“对了小妹,你看我们班那位刘纪文,怎么样?”宋子文又问。
“人还是蛮不错的。但最近,功课比较紧,我没有时间理他。他倒给我来过一封信。”宋美龄说到这里,便把昨天刘纪文转给她的信交给了哥哥:“请看吧,里面没有什么秘密。”宋子文当即接过来一看,哈!与其说这是封信,倒不如说是首诗呢。只见上面写道:女人是平凡的。月朗星稀,是女人用晨炊点燃新的一天,牵牵连连,是女人将零零碎碎补缝成一个美丽。女人是不平凡的。风雨交加,是女人为我们打开家门,坎坎坷坷,是女人给我们关怀和温馨。然而,女人又是伟大的。人类常把母亲比作美丽和博大的化身,人类在生育女人的同时,女人也生育了整个人类。世界少不了女人。
宋子文看完后脱口赞道:“哦!纪文还真有点文才哩!”
1916年的暑假,是宋美龄将在美国度过的最后一个假期了,暑假前的一个傍晚,宋美龄大胆地给那个刘纪文挂了电话:“是纪文先生吗?我是美龄啊!明天就要度暑假了,我想利用这十几天的假期出去旅游。我们结伴而行,好不好呀?”
电话那边,刘纪文兴奋得声音都有些变调了。他当即二话没说,便答应了宋美龄的邀请。
最后,宋美龄约刘纪文明天来她寓所一趟,她打算先和刘纪文好好商量一下。
凌晨,宋美龄还在熟睡,门铃突然响了。她睁开惺忪的眼睛看着床头的钟,才凌晨4点,这是哪个冒失鬼,这么早就来打扰?宋美龄连忙换了便服,打开门一看,竟是刘纪文。只见刘纪文看着宋美龄,愣愣地笑着说:“美龄,我一夜没睡觉。我实在等不及天亮了……”宋美龄心中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