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端出身分压人,大抵还能用,可如此一来,他的行踪就曝光了,到时候要查夏税恐怕就不容易了。

「横竖先走一趟常盈仓。」

「不会还要我留在这儿了吧?」

「嗯……叫声宇文哥听听。」宇文恭沉吟了下,煞有其事地说着。

迎春白晳的薄脸皮泛起一阵淡淡绯红,怎么她从不知道这家伙这么爱欺负人,该不会是小时候被她欺负得多,趁这当头想要一并讨回吧?

「嗯?」宇文恭笑眯眼等着。

虽说他极不满她昨儿个发未束就跑出去,不过那句宇文哥听起来还不错,他挺喜欢的,所再唤几声满足他吧。

虽说两人从未到过常盈仓,但是随便找个人问都能指引出方向。

常盈仓就位在卞江主道边,与转运处只膈了几条街,两人来到常盈仓前,大门敞着,门外有漕兵看守。

「这位军爷,咱们有事找主事,不知能否让咱们进去?」宇文恭客气问着。

「找哪位主事?」守门的漕兵不耐反问。

「张主事。」

「张主事还未上工。」

迎春听完,看了看天色,心想原来地方官这般轻松,都已经日上三竽了还未上工,想她以往总是四更天进宫……似乎是太勤勉了些。

「不知张主事何时才会进来?」宇文恭端着笑脸,好声好气地问。

「晌午过后再来。」漕兵手一挥,准备赶人了。

宇文恭拉着迎春退一步,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带着迎春离开。

「咱们真的就这么离开?」

「人不在,咱们硬闯也没用,倒不如到附近茶楼等。」瞧她的脸都晒红了,宇文恭干脆抽岀摺扇替她挡日头。

「你做什么?」迎春羞赧地拉下他的手,「别这样,我扮男装。」

知不知道这条街上人潮有多少?他这举措有多少人会瞧见?他脸皮厚,可也好歹替她着想一下,想想她到底承不承得起。

「唉,真不该带你来的。」

「我瞧起来像是没用的小姑娘吗?」不过就是晒点日头罢了,她只是肤白,所以一晒就红,不代表她弱不禁网。

迎春抬眼瞪去,余光瞥见对面走来的男人,正打算要拉着宇文恭侧身避开时已来不及,那人发现两人,快步上前作揖。

「宇文大人。」

宇文恭垂眼望去,见是王恪,随即漾起笑意,「王指挥使。」

「宇文大人怎会来此?」王恪面露惊喜的问。

「本是要回京了,可前往通江的路上收到友人的急信,所以就绕过来这儿,瞅着能不能给他帮上忙。」宇文恭心想都碰头了,既然躲不开,就找个好说词,要是能顺便帮上杜老板的忙是最好。

「不知道大人的友人是有什么麻烦?」

「天热,那儿有家茶楼,咱们过去喝点凉茶再聊。」

王恪随让身旁的侍卫开道,硬是让掌柜挤出了茶楼临窗的位置,一会功夫便上了凉茶和茶点。

宇文恭将茶点移到迎春面前,然后将杜老板的事说了一遍。

王恪听完,脸色忽青忽白,最终怒不可遏地道:「要真有这种事,卑职定会让那主事问罪!现在先让卑职将那主事给找出来。」

宇文恭摆了摆手,王恪随即招来心腹将张主事给揪来。

迎春喝着凉茶尝着茶点,听着王恪近乎巴结诌媚的口气,不禁想到当初应昭华嫁进王家后,王家人到底是怎么待她的,有这种两边倒的墙头草大伯子,想必日子不好过吧。

侍卫的动作俐落,很快就将张主事给带到跟前。

王恪声色俱厉地将杜老板的事给问过一遍,张主事吓得大呼是误会一场,保证立即将粮货送上船。

如此,两人连常盈仓都没踏进,未花分毫就摆平了整件事。

嗯……墙头草偶尔也是挺有用的。迎春如此想着。

「多谢王指挥使,我这就回去跟友人说,让他可以赶紧赶往京城。」宇文恭客气地朝他施礼。

王恪受宠若惊地还礼,「大人说这什么话,这是卑职该做的,这转运处到底也是藏污纳垢多时,偶尔敲打一下才不会扰民。」

「王指挥使说得是,我先告辞了。」

「大人慢走,要是还有什么事需要卑职,尽管差人到船厂说一声便是。」王恪恭敬地将他送到茶楼门口。

迎春走在他身侧不禁道:「我鸡皮疙瘩快冒出来了,太恶心了,到底要目送到什么时候?」

「忍忍,这种货色总是喜欢将功夫作足。」

「可这么一来,你要怎么查夏税?」

宇文恭见前头的人潮又拥塞了起来,神色自若地握住她的手,「放心吧,待漕船进来,咱们遇见的人会更多,既然被发现了,与其藏在暗处,倒不如明着干比较痛快。」

「问题是你只有一个人。」

「我不是还有你?」他佯诧道:「你不会丢下我吧?」

迎春皱着眉,觉得他这话一语双关,干脆不理他,省得麻烦,反正他心里有主意便成。

回客栈告知杜老板已经将事情解决,要他去常盈仓领货,杜老板激动得只差没有下跪道谢。

「不用多礼,只是有件事想要你忙。」

「只要爷说得出来的,再难杜某也定想办法相助。」杜老板热沮盈眶,作梦也没想到自己竟能遇到贵人相助。

「不难,只是让杜老板到了京城之后在京城多待个几日,就住进兴门客栈,把帐挂在宇文恭头上,直到有人去寻你为止。」

「这是要杜某做什么呢?」

「杜老板不用担心,只是希望届时你能上堂作证,道出卞下转运处和常盈仓的恶形恶状罢了。」

「这点小事杜某自能办到,只是不知道爷的名讳是——」

「宇文恭。」

杜老板乍听时只觉得这名字熟悉,既然到了京城吃住都能挂他的帐,还是为上堂作证,怎么想都觉得这个忙太简单且非帮不可。

再三道谢了之后,杜老板才兴冲冲地赶去常盈仓。

回了房,迎春似笑非笑地瞅着他,「你就这般有把握到时候定能把犯人给押进京里问审?」

「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那好,接下来咱们要做什么?」来吧,两人联手,肯定要将这一票贪官污吏绳之以法,她光是想像就够乐的了。

「玩乐。」

「……啊?」她听错了吧。

「没办法,漕船未进,户部主事还在路上,漕台副官也没到,咱们除了玩乐等待,别无他法。」

听似有理,迎春就姑且信之,只是这种时节她一点玩乐的兴致都没有,尤其出了趟门回客栈就汗流浃货非得沐浴不可,她哪里还想岀门?还不如待在客栈就好。

只是——

「杜老板已经退房了,隔壁多了间空房,你为什么还要跟我挤这一间房?」更可恶的是,为什么她沐浴时他就非得待在房内?

「替你看门。」宇文恭回答得天经地义。

「替我看门,你就应该到门外守着。」她好心地提醒着。

「那是下人做的事,你认为以你的身分能够差使镇囯大将军替你守门?」宇文恭托着腮,懒懒地窝在竹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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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寝一生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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