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东:当时知识分子整体不光彩 对余秋雨不能…
记者张弘采访记录在余秋雨文革身世引发众多争议时,学者丁东曾撰写文章,对文革写作班子进行了详实的研究。在得知余秋雨发表自传后,他接受了本报记者的采访。
余秋雨如果要出回忆录,读者最感兴趣的可能还是他“文革”时期的经历,我倒可以说说这件事的一些背景。
当时,上海有很多写作班子,“石一歌”就是其中之一。它开始的主要职责是研究鲁迅,属于文艺组或文学组。余秋雨文革初期挨过整,后来因为笔杆子好而被起用。他是“石一歌”中的成员之一,这是毫无疑问的。四人帮当时在上海有一份理论刊物《学习与批判》,一份文学杂志《朝霞》,当时影响很大,上面经常发表署名“石一歌”的大批判文章。余秋雨参加了集体写作,这毫无疑问,但哪些是他写的,他发挥了多大作用,就不得而知。就事后的情况来看,余秋雨在其中的作用并不大。有一篇叫做《走出彼德堡》的文章可能与他有关系。当时,有一些下放到五七干校以及其他地方的人,本来已经可以回城了,但是,由于这篇文章又不能回。尽管作者主观上没有这样的目的,但却造成了实际的后果。
在当时的情况下,知识分子的生存空间极其狭窄,也没有独立空间。他们被编入单位,档案、工资、福利待遇都由单位所控制,连出差都需要单位开证明或介绍信,不像现在可以回家做自由撰稿人。那时的知识分子群体大致可以被划分为两类:一类是被选上,当御用知识分子,他们很光彩;一类没有被选上,很失落。就当时的情形来说,知识分子都被御用,都在随大流,跟着主流跑,批胡适、批胡风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激烈,一个比一个厉害,反潮流的人太少了。顺便说一下,在那样的情况下,林贤治对于顾准是过分苛刻了。
因此,余秋雨参加写作班子的举动是可以理解的。
当时的知识分子整体都不光彩,并非余秋雨一个人。余杰要余秋雨忏悔不合情理,如果这样,该忏悔的人就太多了。同样,不能因为余秋雨参加了写作组就把他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也不能把它看成是需要格外强调的历史污点。况且,对余秋雨的历史问题已经有了一些结论,他在打倒四人帮后被冷落过一段时间。在《文化苦旅。家住龙华》中,他吐露的想法是真实的。但是,他与肖夏林、古远清的官司不该打,别人都是文艺批评,不是人身攻击,这两场官司有作秀和炒作的意思。余秋雨的“记忆文学”我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概念,应该还是有一定的价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