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苦力
陈少君却胸有成竹道:“如今我们大齐太子之位虚悬,若是想要这个位置,最起码要有功绩。没什么比开疆拓土这样的功绩更加诱人了。大周内乱的消息传出,他们也就不会再作妖了。我那些个总想要好处的皇叔以及朝中大臣们,只怕也甘愿为马前卒,去大周国内分一杯羹。”
“所以,无论大周是否内乱,对于我来说都是一颗好的棋子。”陈少君眸光笃定,大周内谁爱去谁去,他意属的不过是保全自己。
山上天亮的早,倏忽之间阳光破云而出,刹那间便染红了云层,照亮了大地。
叶栀寒很早便醒了,看着天边从深蓝到渐渐泛白,再至天光大亮,清新的空气合着晨露潮湿的味道盈满肺腑。
“公子,吃饭了。”嘀嗒端上热气腾腾的热粥放在院中,道:“天气这么好,我们在院子里吃?”
“好呀。”叶栀寒跑过去推开大殿的门,大司命刚刚起来换过衣服。
叶栀寒瞧他都穿戴好了,拿起梳子帮他梳头:“我们去院里吃可好?今天外面空气可好了。”
大司命抚摸着双.腿,他也很久没有出过门了。
小童端热水进来,闻言调皮道:“外面还有三人等候见大司命。乃是大周的大皇子。我去把他们唤过来?”
小童眸光闪闪,甚是狡黠,大司命没好气道:“你这是让他们进来做苦力吧。”
小童嘿嘿一笑,见他没反对,转身溜出去叫人:“大司命要见你们,进来吧。”
陈少君一套拳法收势,他看眼一脸傲娇模样的小童,颔首道:“我们洗把脸就过去。”
“快点,等你们吃早饭呢。”小童笑嘻嘻地:“嘀嗒做的早饭可香了!可别让我们等你。”
看着小童欢快地哼着儿歌离开,宋元拧毛巾抹一把脸道:“我怎么觉得这孩子没安好心呢?”
宋辰给陈少君拿了外裳出来,闻言笑道:“你才知道吗?昨儿个让我们劈柴,今天也不知要让我们做些什么。”
三人收拾好来到大殿,便见叶栀寒站在大司命身边,大司命一如他们想象那般鹤发童颜,面容和善。
陈少君深深看眼叶栀寒后,恭敬见礼:“陈少君,见过大司命。”
“宋元,宋辰,见过大司命。”宋元宋辰两人跟着见礼。
大司命在外人面前清冷少言,只略颔首算作回应。
小童跟嘀嗒摆好饭菜,进来对陈少君道:“大司命不便行走,你们把他背到院里去。”
宋元暗暗翻个白眼,果然没好事!他撸起袖子上前一步,却被宋辰拉住了胳膊,他转头看过去:“你干嘛?”
宋辰微微摇头看向陈少君。
陈少君二话不说蹲在大司命榻前道:“请上来。”
叶栀寒看眼陈少君,扶大司命趴在他背上,又轻声问:“你的伤势果真没事?”
“没事。放心便是。也许过段时日我回去大齐看你。”大司命扶着陈少君肩膀,回道。这话昨晚到现在叶栀寒问了不知多少遍,总是不放心地再一遍又一遍地问。
叶栀寒看着他瘦弱的身子,记忆中的大司命一直都是仙风道骨的,身形虽然消瘦,却看着很飘逸,如今这宽大的衣服裹在身上,越发显得整个人空荡荡的。
陈少君把两人对话听在耳中,掂了下大司命的体重,意外地轻。
这是病了?
无所不能,几乎无敌的大司命病了?
据传说大司命在天元大陆存在时就有了,寿命不知多么悠长,这样的人也会生病?
陈少君疑惑,随即哂笑自己,大司命是存在,不过也有可能一代传一代,毕竟大司命嫌少见外人,他人不知大司命传承造成这样的误会也是有的。
这世上哪里又有神明?
院中小桌坐不下那么多人,叶栀寒与大司命,陈少君三人在院中用饭,小童带着嘀嗒等人回到厨房吃饭。
叶栀寒与大司命一贯秉承食不言寝不语,因而两人只默默给对方互相夹菜,一时间安静无比。
陈少君抬眸看眼两人,大司命跟叶寒之间的默契太足了吧?
就好像成亲多年的夫妻一样。
陈少君莫名有些不爽,低头闷闷吃饭。
饭菜撤掉,陈少君方才开门见山说明自己来意:“晚辈被人刺杀,这是对方死士身上所携带毒药,晚辈想知道这毒药来历。”
大司命诧异地看眼陈少君,捻起桌上他拿出的毒药,笑道:“我还以为你要问日后能不能登上帝位。”
“晚辈想要的自会晚辈亲自去取。命这个东西,终归是握在自己手里。”陈少君笑容笃定而自信。
叶栀寒转眸看向陈少君,对他的话语也很是诧异,他的话自信并且不屑。是不屑与不信命理之说,还是不屑于帝位?
不屑帝位?
上一世,弟弟惨死,父皇母后相继离去,各位素日里看着和善的叔伯兄妹为了这个皇位争得是你死我活,数年间背地里各种暗手不断,若不是大司命跟申逸尘在,她又怎么有命登上帝位?
而申逸尘与任瑶瑶两人!
为了这个帝位,申逸尘装了十几年好丈夫!任瑶瑶更是在人前演了多少年!任丞相孙女被誉为大周才女,除了不嫁人之外,简直是整个大齐女子的典范!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对于国事也言说的头头是道,到任丞相年老之后,许许多多的政事也都是任瑶瑶在幕后操控。
叶栀寒之所以知道这些也是偶然去过任家才听到,当时她也没放在心上,只觉得这个闺蜜真是好,知道为她分担国事。
如今看来,呵呵。
大司命一眼便看出丹药来历,不过还是命小童拿出东西来把这枚丹药切开细细查验之后下定结论:“是来自南越极南之地的毒药作为药引,大周东侧数十边陲小国药草为辅药炼制而成,其余常见各种药草繁杂,君臣相辅相成,这些药草加起来可以炼制数十种见血封喉的毒药,因而解药也是难寻。几乎可说是无药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