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龙齐投给他一抹「知我者莫若冷子渊」的微笑,深邃的眼光倏地变得残酷,「我要他们付出代价,我要所有伤害过彤的人都付出代价,以我的能力,这一点小事,我还办得到吧?」

后来,他们查出原来胡德吾与霍登英根本就是狼狈为奸,当初那场绑架案件是他们策画好的,不需要龙齐出手,胡德吾也会平安无事。

自始至终,他们都在欺骗杜亮彤,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要对付他,只是胡德吾太沉不住气了,他想出最快的报复方法,就是杀了对龙齐而言最重要的女人,以示对他的惩罚。

而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冷子渊也非常清楚,他点头道:「可以,小的我完全听从门主吩咐。」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交换了彼此知心的眼光之后,冷子渊调头走掉,拿出手机把他即将采取的行动吩咐下去,他想,彤的前任未婚夫,也就是「黑门」的二爷龙竣应该会很乐意算上一份吧!

他冷子渊向来都是一个能够「物尽其用」的人,也是一个能把兄弟的「托付」办得很好的人。

海潮涨了又退,退了又涨,近了傍晚,海风变得凉飕,半个天边渐渐入了夜幕,龙齐终于离开了原地,走到黑色的座车边停住了脚步,看着手下替他打开的车门,一颗心就像被沾黏着,不舍得离去。

终于,他坐上了车,车子驶离了海岸边,他拿起了车上的电话,按下了一串号码。

「云叔,那件婚事……照你的意思去办吧!她的名字……我不想知道,我答应跟那个女人结婚,婚礼越快越好,一切我都无所谓了。」

整整一个月的严酷制裁,整个东南亚乃至台湾、日本虽不至于是腥风血雨,但却是一片风声鹤唳,凡是与胡德吾与霍登英有关的人物,悉数都得到了教训,他们都是胡德吾联合起来想要对付「黑门」的人,一直到最后一刻,他们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如此可笑,而且是如此地不自量力。

想要对付「黑门」,无论他们集结了多么庞大的力量,都无异是以卵击石,螳臂挡车。

在执行完最后一件任务之后,冷子渊、令扬天与燕誉三人偷得片刻闲暇,坐在总部的顶楼上,无心品尝桌上香醇的咖啡。

他们的心里还是担心着龙齐。

除了听取他们任务的进度之外,他根本就不想见任何人,听大宅里的佣人说有时候一整天他都在房间里,没有命令不准任何人打扰。

「齐不会有事吧?」燕誉的语气有些担心。

「你说呢?」冷子渊苦笑地挑眉反问,「这几年来,他虽然看起来游戏人间,对于任何莺莺燕燕都无动于衷,但其实那是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彤,他跟你不一样,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要把彤找回来。」

「但就在他好不容易把人找回来之后,又彻底失去她。」令扬天也是苦笑,觉得这根本就是老天爷开的一个大玩笑。

「所以,婚礼的事情他是认真的吗?」燕誉忍不住又问道。

「我想他心里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止得了他。」冷子渊叹了口气,对他这兄弟非常了解。

话才说完,冷子渊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三个男人面面相觑了一眼,他才接起手机,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严肃……

隆重庄严的礼堂上,并没有多余的鲜花缀饰,就连宾客都只有亲近「黑门」核心的人,比起人们的想像中的盛大排场,「黑门」门主真正的婚礼根本就简单到近乎寒酸。

这是龙齐所下的命令,他不许任何人铺张,关于这场婚事,只要在举行过后发帖通告没有获邀的亲友就行了。

然而,站在红毯之前等待的,并不是新郎,穿着白纱礼服,头纱盖面的新娘不发一语地站在圣坛前,冷子渊等人站在一旁,以眼色示意同伴,正准备出去找新郎之际,龙齐进来了。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就连领带都是黑色的,仿佛眼前这个聚会不是婚礼,而是葬礼。

他没多看新娘一眼,穿过红毯,与她一起站在圣坛前,还不等法官开口,就提起笔来在结婚证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龙先生……」法官对于眼前的状况有些愕然。

「一切规炬从简,现在,我已经签字了,请问这仪式可以结束了吗?」

「不,还需要新娘签字。」法官看向新娘,对她示意。

新娘点点头,提起笔来也在婚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但龙齐并不在意,他冷淡地望向前方,神情显得非常不耐烦。

「可以了吗?」他忍不住再次出声催促。

「是的,你们已经是夫妻了,龙先生,你可以亲吻新娘了。」法官笑道。

「不需要,戒指拿来。」他从冷子渊的手上拿过戒指,粗暴地执起新娘的手,将指环套到她的左手无名指上。

她的手被他捏得好疼,忍不住咬唇发出一声低呼,他听见了她的声音,粗得跟磨沙似的。

「帮我戴上。」他将男用的指环塞到她手里,口吻强硬地命令道。

新娘的手指微颤,心里似乎有些紧张,她终于替他戴上了指环,立刻就感觉到他冷漠地抽开手,不想再多碰她一下。

他转头对着众人,扬起冷淡近乎无情的笑意,「我已经娶了她,尽了我该尽的义务。」

说完,他在大伙儿的愕视之下,步出红毯,离开礼堂。

冷子渊看到龙齐头也不回地离去,心里一急,低声对新娘子说道:「他根本就不知道,让我去告诉他——」

「不需要,让他去吧!如果不是他自愿的,一切根本就没有意义。」新娘子的声音异常的沙哑,几乎就像个八十岁的老太婆似的。

冷子渊与同伴互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无奈的表情,心想当事人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只好啥都不做,静观事情的发展。

虽然是新人房,但房间并没有特殊布置过,完全可以看出新郎对这次婚礼完完全全的不在意,下人没有他的命令,不敢动这个房间。

房里的灯是通亮的,晕黄的灯光照亮每一处,没有一个地方看起来有阴影,就像完全要规避黑暗似的。

女子站在落地窗旁,望着窗外的月亮,心里不禁在想,龙齐究竟娶她要做什么呢?

他没到这个房间里来过,他娶了她,就只是为了把她当成一个摆饰用的美丽花瓶吗?

可笑的是,她已经不再美丽,就连想当个摆设的花瓶都嫌不够资格。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捂住了右额上方,伤口依旧传来一阵阵刺痛的感觉,但那种疼痛,却远比不上心里的抽痛。

「既然你不要我,那你娶我做什么呢?」她沙哑的嗓音轻轻地回荡在安静的月夜里,听起来非常悲伤。

同样明亮的月光,照在宅子另一端的房间里,龙齐并没有兴致看月亮,他趴躺在床上,在他的身边摊着一件白色的小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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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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