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爱

第六章 爱

又到了高考的季节了,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想起2011年的那个夏天。也许是因为那段经历过于深刻,我竟是怎么忘都忘不掉了。而且,随着一年一年的时光流逝,那些画面,愈加清晰,仿佛就像是发生在昨天。看来,真的就是怎么忘都忘不掉了。

四年前的这个时候,我大概早已睡着了,也一定是在做一个很美很美的梦,梦里想着第二天考试的时候,又可以见到那个让我一见倾心的女孩子了。那时,我住在复习学校的宿舍里,那一晚上,也是我在复习学校的最后一个晚上了。

高考的那几天,我努力克制自己躁动的心,表现得很平静。就像那场高考与我无关,我只是过来走一遭,体验一下,然后潇洒离去。然而过于地潇洒大概不是什么好事情,我在考场上,差不多每一场考试都提前完成,然后从来都不去检查,剩下的时间,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我还记得那时我坐在最后一排,迅速做完试卷,就环顾四周,然后趴在桌子上,作睡觉状。这种感觉很不错,就好像是向其他人宣告:看,我早就完成了,你们还在苦思冥想呢。以我前面考试的经验,在考场上睡觉,通常是难以睡着的,心里想着太多事。在桌子上趴够了,就把头抬起来,看看四周。

我看到了侧面不远处一个女孩子,一下子感觉竟是那么熟悉!我确定我从没有见过她,可真的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虽然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可依然觉得她是那么的美,那么清秀,那么脱俗的气质,那么优雅的姿态,令人陶醉。我几乎断定她就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了。

往后的连续几场考试,我一直在关注着她。看她写字的样子,楚楚动人;看她接过试卷的神态,端庄不凡。还有她的婀娜的身材,她姣好的面容,她细细的头发,她穿的特别好看的衣服。

有一场考试结束之后,我走在她后面,她跟一个男生走在一起,说着话。在下楼梯的时候,她突然回过头来,呆呆地看了我那么几秒钟,然后转过头去。我几乎有些惊呆了,很想对她说点什么,可喉咙里像塞了什么一样,说不出口。我跟在她后面,走出校门,直到她消失不见了。这时我听到我的班主任在喊我,我才意识到,我已经离开高考校车很远一段距离了。

在这短短的两天半时间里,每一次考试结束,我都很想走到她的前面,跟她打声招呼,可最终还是没有做。我那时跟现在差不多,在女孩子面前非常害羞,不敢说话。

2011年6月9日上午11点,最后一场考试结束了。想着马上就要离开那个女孩子,我心里一阵难受。临近交卷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我一定要在离开前跟她说句话,问问她叫什么名字,知道她是哪个学校的,留个联系方式什么的。可是最终,我还是没有鼓起这样的勇气。要离开考场了,我呆呆地立在后面,看着她离开。一阵慌乱中,我匆匆走到她考试的位子上,匆忙看了一眼她的名字,然后离开考场。

离开考场之后,我真的是有一种突然心碎的感觉,撕心裂肺的痛。我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个女孩子了!

后来收拾了所有的行李,离开煎熬了整整一年的复读学校。我并没有一丝的解放了的轻松,回去的路上,难受得要死。满脑子都是那个女孩子的画面,一遍又一遍地浮现出来。

回到家里之后,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绝望之中不能自拔。我记得很清楚,从第一天开始,每时每刻都在想着那个女孩子,想她的样子,想她考试时的神态,还有她不经意间露出的笑容。这样的画面,每天都在脑子中重现无数遍,生怕她一下子从我的脑海中消失。连续一个星期,我都不怎么吃饭,只是躺在床上,或者就在院子里来回走,心里只想着一个人。在那几天中,我拒绝见除我母亲之外的任何女性,生怕我见到其他女人的样子就会把那个女孩的样子忘掉。真的是很怕很怕。我甚至拒绝看到电视,如果看到电视上有女性的画面时,我就会马上离开,然后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心事。

也是从那时起,我才真正的明白了,什么是绝望。

差不多一个星期之后,我终于从一种近乎疯癫的状态中渐渐清醒过来了,才想到怎样才能找到她这件事。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她的名字。可是在这茫茫人海之中,怎么找啊!

我那时还不怎么会上网,但最终,我还是在网上发寻人启示了。我将我所有知道的关于她的信息都写上去,她的名字,她所在的考场,还有我计算出来的她的考号,期望有一天能够找到她。发出寻人启事之后,我差不多每隔一个小时就会看一下有没有人回答。每次也都是绝望,过了五六天,仅有的几条回答,也都是说“不知道”,或者是完全无关的东西。

后来,我又打听到当时考试的那个考场上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属于哪一个高中的。那时我的一位亲戚正在县城里打工,我便央求家里人,说我在家里太闲了,也要打工去。就这样,我一个人,带着几百块,跑到了县城,租了一间很旧的房子。那时高中还没有放假,我每天吃过饭之后,都会跑到她可能在那里读过书的高中去,打听那个女孩子的消息。我找到学校的一些老师,跟他们说我要找一个08级的学生,希望他们帮忙。结果依然让我绝望,去了很多次,他们都说,档案是不能随便什么人都能查的。

差不多高考成绩快要出来的时候,我回到了家里。没过几天,我就开始忙起来了,忙着查分数,找学校,填志愿。渐渐地,我竟不再那么想她了,想起她的时候,也不再那么歇斯底里地难过了。

然而,我并没有放弃。心里也坚定了这样一个信念:这一辈子,如果找不到她,就决不结婚。

后来上了大学一年级,我又开始动用一切网络手段寻找那个只有两天半缘分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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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至成伤是一种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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