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剖析
盛昱眯眼:“你还要框我,你是去医院照顾瞿乐乐的吧。在来这座城市之前,我就已经把你里里外外剖析了一遍。你爱吃甜品,喜欢纪梵希,爱好读阿加莎的作品,唯一的朋友是瞿乐乐,我说的对不对?”
路南莘微笑,灵活的双手盘主了他的脖子:“上一个私自调查我的人,刚刚被我从16楼踢下1楼,你准备逃吧!”
“我不逃,我享受你对我施暴。”盛昱恬不知耻的模样,让她又好笑又觉得生气。
路南莘拧着他的耳朵,恶狠狠地说:“只此一次,我忍了你。要是还敢继续侵犯我的隐私,我让你升天。”
“疼疼疼!”盛昱躲开她的手,他无奈地说:“我的意思是,我也要去看望乐乐。毕竟是过去的朋友,她生病住院,我于心不忍。”
路南莘觉得在情理之中,也不妨碍她工作,她也就答应了他。
盛昱唇角微敛:“乐乐患有什么病?她好像住在医院已经整整一年了。”
“让乐乐长期住在医院里是我的主意。自她父母出车祸死亡之后,她也患上了抑郁症,已经有整整一年了。我怕她趁我不在做傻事,就干脆把她送到医院。”好在让她感到欣慰的是,乐乐在渐渐好转。她的努力没有白费。
盛昱适时提醒道:“如果乐乐还要复职,就来我们恒远吧,我们恒远长期招盲人指导师。”
“你倒是想得美,她去恒远,我自然不放心,也得跟着她一起去,如此你就能更进一步接近我了,再然后顺理成章就……”话到舌尖,路南莘觉得不妥,因而又吞了下去。
哪怕被她一眼看出心思,盛昱也只是开怀地笑。
他的笑容真挚,不像她,即使笑,都很虚伪。
盛昱揽过她的肩:“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手?”路南莘冷声提醒。
盛昱只得讪讪地收回了手。
坐车回医院的路上,每次盛昱都要找她说话,都被她敷衍过去了,可他还乐此不疲地调戏她,虽然每次都会被她狠狠揍一顿。
这种尴尬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他们就来到了医院里。
路南莘推门进入病房,瞿乐乐躺在床上看杂志。她走上前,给了瞿乐乐一个大大的拥抱:“乐乐,我回来了。”
瞿乐乐一下恢复精神,还伸手捏她的脸,欣然道:“真好,你又恢复了精神,看来现在威胁已经解除了。”
路南莘盯着她的眼睛:“他在门外。”
“谁?”
瞿乐乐神色微妙。
“乐乐,是我!”就在这时,盛昱也走进了病房里,手里大包小包,送到了她床前。
瞿乐乐仔细打量他:“你是盛昱?”
她很奇怪,他为什么要来看她,毕竟他们之间仅有的关系就是多年不来往的邻居。
后来她就明白了,路南莘的心比铁还硬,要想靠近几乎不可能,但是她是一个很好的渠道,通过哄她,来接近路南莘,效果要好得多。
她看破盛昱的心思,觉得此人颇有心机,于是看他也不太顺眼了。
她淡淡地说:“南莘,你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和他谈。”
路南莘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走了出去。
终于室内只剩两个人的时候,瞿乐乐才厉声质问:“盛昱,你接近她的目的不单纯。”
盛昱笑着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还知道她多年前害你落了水,以至你病危,可她也付出了比之更惨重的代价。”
盛昱不自觉凝神屏气:“什么代价?”他只知道路南莘发生了意外,搬了家,也出了国,从来不知道她到底付出了怎样惨重的代价。
瞿乐乐难过地乞求道:“她已经没有家了,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在彼此伤心落寞时互舔伤口,我求你放下仇恨,也放过她吧!”
盛昱知道自己被她误会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他忙解释道:“我从没有想过报复她。”
瞿乐乐还是不相信:“那你为什么要特意找来这里?”
“我想她,所以我就来见她了。”提起路南莘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是那个不停追逐她的大男孩,她幼时高冷,但并不像现在这样尖刻。现在包裹一层虚伪的盔甲,但是尖刻。
虽然她毛病重重,甚至不易接近。但是每个阶段的她,都令他喜欢。
瞿乐乐满脸问号:“恕我不懂你的意思。”
盛昱摇头说:“我在清泽市就职了多少年,就找了她多少年,单是仇恨,我可坚持不了多久。”
“你在坚持什么?”
盛昱的眼神里透着一抹遗憾:“多年前,南莘一直说要和我种一棵树,后来她离开了,忘记了,只有我至今还铭记于心。”他想和她种一棵树,因为清泽有一种旧俗,在姑娘出生之日,要在树下买一坛好酒,等嫁娶之日,酒拿出来大摆筵席,树就做出各种家具,与姑娘终身相随。
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弯了弯眼:“现在也不迟。”
瞿乐乐狐疑地问:“种树?”
路南莘敲了敲门,在门外说:“你们谈好了吗?老钱让我们现在就去集训中心。”
瞿乐乐发觉,这病房并不怎么隔音,有可能刚才的话都被路南莘听得一清二楚。
她向盛昱投去同情的目光:“你自求多福吧!”
盛昱果然浑身一抖。
路南莘再度走进病房。
瞿乐乐看了看盛昱,又看向路南莘,她柔声说:“南莘,你今晚还要加班吗?我今天身体好些了,可能要和你一起出去走走。”
路南莘很意外:“难得你有这兴致,哪怕要加班,我也想办法请假回来陪你。”
说完,她忙拉着盛昱跑走了。
赶在上下班期间,地铁人太多,他们只得坐公交车去集训中心。
二人坐到公交车上。
半路都是沉默。
盛昱实在忍无可忍了,忽然凑上去和她搭话:“乐乐和小时候一样,还是那么羸弱。”
“你也和小时候一样,最有心机。”路南莘不悦地皱眉:“那些话我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不要怪我偷听,病房不隔音。”
“我的表现你还满意吗?”盛昱凑到她耳畔,吹了一口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