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7章 末世锦鲤番外
看着喜欢的人,死在自己眼前,而且是救自己而死,是一种什么感觉?
封迟:……!
谢邀!心理阴影巨大,九年过去了,再想起来,还是心慌慌。
九年过去了,如今一旦昨日重现,依旧像是噩梦一场。
可是封迟,却十分可耻的怀念着这个梦。
因为除了这个梦,他与宋青峧之间的交集,似乎都过于浅淡。
封迟知道,宋青峧为人过于洒脱,对于感情,也不上心。
可是他做不到这样的洒脱,喜欢这种事情,又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如果人人都能控制自己的心,那么这世间就没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
虽然,古艺舒之后分析了一下,觉得宋青峧突然帮他挡了那么一下,有可能是因为当时地上有水,jio滑了,没办法之下,这才不得不为之。
可是,封迟却并不想听这些。
他倒是宁愿,宋青峧的本意,就是想救他。
生死之间,她选择了自己死,让他生。
那么,封迟还可以骗骗自己,她哪怕心不系在自己身上,但是自己与别人,到底还是不同的。
至少,对于别人,宋青峧也许并不会这么痛快的将命给出去。
这么一安慰,封迟觉得自己的心也好受多了。
也许就靠着这个念头,所以撑了九年时间吧。
从前,封迟从来没想过,要拯救世界,这个愿望,或者说是这件事情太大了,超过了他本身的能力。
他虽然也想对这个世界,做点什么贡献。
但是拯救?
那不是他一个凡人能做到的事情。
但是,从宋青峧离开之后,封迟倒是脚踏实地的搞起了研究,一头扎进了,对于改变末世的研究之中。
这一研究,便是漫长的九年。
人这一生,其实也没有几个九年。
从前的时光,他交给了实验室。
而今后的时光,似乎也给了。
从前是因为,自己学的是这个,追求的似乎也是这个,所以交给实验室也没有什么。
可是如今……
也许只有忙起来,自己才会忘记,宋青峧在自己眼前离去那一刻,自己的心痛吧。
他虽然还在可耻的怀念着,可是同时,心里也在本能的恐惧着。
他很怕想起,宋青峧倒在自己怀里那一瞬间,自己的心慌还有无措。
他这一辈子都没那么怕过,可是那个人柔软的身体,倒在他怀里的时候,他怕了。
是真的颤抖着手,将人抱紧了些,然后亲自感受着对方的身体,在自己的怀里,一寸一寸的变冷。
那种一直冷到心头的感觉,封迟觉得自己这辈子不想经历第二回。
可是,每每午夜梦回,又在可耻的怀念着这一幕。
因为,那是他唯一一次,可以正大光明的,将这个人抱在怀里,小心抚摸的时刻。
也是他此生,与宋青峧之间,最为亲密的时候。
从此之后,阴阳永隔,那一条长长的线,将他们永远的分隔开了。
再抬手,风里传来的每一缕气息,都不曾是她,也不可能是她。
看着喜欢的人,一寸一寸凉在自己怀里,封迟并没有因此而疯魔。
相反,他甚至冷静的不像是一个人。
轻轻的抱了抱这个人,用自己的额头去碰了碰,甚至还轻轻的亲了亲那个人的脸侧。
封迟清醒的知道,若是那个人还醒着,他是怎么样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可是,如今她死在自己怀里,他却不敢过分放纵。
只是轻轻的亲吻着她的侧脸。
简单的,不含任何欲念的一个吻。
然后,帮着她换了漂亮的衣服,又给她顺了顺头发,没有扎起来,只是飘在身后。
他将她身后的每一步都安排的很明白,也很利落。
而且能不假他人之手的,他都自己来。
身边的人,知道他的心思,所以就这么安静的看着,陪着。
一直到,他亲手将那人埋葬。
待到夜深人静,只有他与酒瓶相伴之时,封迟这才敢露出一点点的脆弱,抱着酒瓶悄悄落泪。
封迟想,他这一生,也许很难再如此深刻又卑微的喜欢一个人。
情浅人不知,情深爱已迟。
封迟不知道,这说的是不是自己。
但是,他却是这句话,最真实的写照。
第二天醒来,封迟没有狼狈,没有颓废,他甚至还是清醒理智的进入了实验室。
小队里的人,其实是担心的。
但是,看着封迟清冷的眉眼,又觉得他们可能是想多了?
只有封迟自己知道,他所有的冷漠与清醒,不过就是伤心之下的另一种逃避。
而且他知道,自己的任务没有完成,又怎么可以任性的哭闹。
那个害死了宋青峧的人,他就这么放过她了?
别说,对方如今已经是丧尸了,便不是,他也要亲自提起实验的刀具,一寸一寸将对方活剐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钱依依被绑在实验室的台子上,这一次层层加固,又有小队成员,集体围在那里盯着看。
钱依依便是想逃,也不可能逃掉了。
当冰冷的刀锋扎进了钱依依的身体,看着对方狰狞的表情,还有桀桀的笑声,封迟突然觉得,好没意思啊。
折磨她又能怎么样?
折磨她,青峧就能回来了吗?
折磨她,自己的心里真的就能好受一些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可是,他不可能让青峧白死,所以这个人,他捅定了。
封迟冷静自持的一刀一刀,将这个人的血液分离,骨头与肉也分离,一点一点全部分离开。
最后是脑子。
感受着手底下的活人,渐渐没了气息,看着眼前,实验研究的托盘里,血肉越来越多,封迟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似是也空落了一块。
当时的封迟并不知道,这空下的一块,有没有东西可以将它填满。
如今九年过去了,封迟清醒的知道。
没有。
有些东西,一旦空下来了,就很难再填回去了。
特别是那里曾经住了一个人,然后突然空下来,此生怕是难填满。
想想也是,付出的真心,付出的感情,又怎么可能再收得回来呢?
“你倒是洒脱的走了,你说说,我怎么办呢?”又是一年的忌日,封迟自己碰了碰杯,苦涩一笑,喃喃出声。
四周清冷冷的一片,似乎连风也不愿意给他半分回应。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