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五十九章[08.04]

V第五十九章[08.04]

贴完对联,夫妻两个在丫鬟打来的水盆里净了手,拿上篮子打着伞去了千禧堂。

赵氏收了春联面有喜色,但也没显出太高兴的样子,等人走了,赵妈妈问她贴不贴起来,犹豫一下,她道:「贴吧,持誉的一番心意。」

赵妈妈劝慰道:「就是了,眼下已是过年了,再不能闹起事儿来了,否则明年一整年都不好。」

赵氏略有些憔悴地点点头,又问了除夕夜宴的事儿。

夫妻两个这厢已经往永宁堂去了,送给太夫人罗氏的,除了对联和窗花,还有苏绿檀亲手做的厚袜子,用羊毛线钩起来的,歪在榻上的时候穿着正合适。

罗氏正好两脚发凉,暖也暖不好,苏绿檀立刻就帮她赶紧换上了。

羊毛袜子套在脚上软和的很,虽不会那么快就热了起来,但肌肤是舒服的。

罗氏留了二人吃饭,饭后又说笑了许久,才放他们归去。

罗氏身边的妈妈笑着道:「侯爷好像跟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罗氏笑呵呵道:「大师说了,蛮蛮是他的天定福星,持誉以后只会好,不会差的。」

乐了一会儿,罗氏又道:「对联拿来我看看。」

丫鬟拿了对联和窗花过来,左右不过是长寿一类的,但孙儿孙媳妇的心意,自然比旁的不同,罗氏吩咐人赶紧贴上了。

厚重的老楠木贴上些许鲜艳的大红色,冷冷清清的永宁堂,在这冰天雪地的冬日里,添上了几分惹眼的喜庆。

……

夜里夫妻用过膳,坐着说了会儿话,天色也不早了。

今夜同寝的时候,苏绿檀的话格外的多,窝在钟延光的怀里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一直说到口渴了才停下,钟延光爬起来给她倒了水。

喝过水,苏绿檀就累了,闭上眼想睡觉,钟延光问她:「这就睡了?」

哼哼了两声,苏绿檀道:「想睡了。」

钟延光暗道:一会儿还得醒的。

果然苏绿檀睡了半个时辰后就醒了,屋里的烛火已经灭了,她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急急忙忙想往外去,钟延光的声音蓦地响起:「把大氅披上。」

苏绿檀羞红了脸道:「把你吵醒了?」

钟延光没答话,把大氅抓起来拿到她面前,起身拿着火折子点蜡烛,端着一支烛台,就跟了出去。

苏绿檀不大好意思地细声道:「夫君,我自己去。」

举着烛台照着前路,钟延光道:「我饭后吃了药,也想方便,顺路送你。」

两人方便回来之后,苏绿檀低着头,耳垂发红,低声道:「怎么一夕之间对我这么好了?」

钟延光从容道:「还不是怕你向你阿弟告状,世上岂不是又多了个恨我的人?我又多了一笔业障。」

心知他是胡扯,苏绿檀笑挽着钟延光的手臂进屋,脱掉大氅麻溜地钻进被窝,冲他招手道:「快进来,仔细冻病了。」

安好烛台,钟延光才脱鞋上床。

苏绿檀搂着他笑一笑道:「放心,我肯定不告状了,我要祈祷夫君长命百岁,祈祷我们两人此生此世,白头偕老。」

钟延光摸了摸苏绿檀的头,不该只是此生此世,应当是生生世世。

……

次日除夕,定南侯府上下同庆,钟延光清早起来,收了皇帝的恩赏,又忙着开了宗祠祭祖。

苏绿檀也没闲着,钟延光和赵氏抽不开身,收年例的事就落在了她肩上。

一直忙到了夜宴要开的时候,钟府众人才都聚在了花厅里。

花厅屋檐下挑着角灯,从各院到花厅,处处都挂着红灯笼,伺候的丫鬟们也都换了簇新的衣裳,上上下下一片欢庆,笑语连连,热闹十足。

苏绿檀换上一身红色的软罗缂丝十二幅综裙,头上一水儿的金簪,耳朵上缀着红宝石,傅粉涂脂。钟延光也少见地穿了绛红的八吉纹直裰,踩着厚厚的黑色缎面皂靴。

夫妻两人站在一起,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太夫人见了这两人的打扮,笑呵呵道:「持誉今日穿的好,跟蛮蛮两个像金娃娃似的。」

苏绿檀稍稍靠在钟延光肩膀上,低声笑道:「你看,我就说让你穿这件罢?多吉庆,多般配。」

钟延光轻哼一声,这种颜色的衣裳,他这辈子都没穿过。要是被苏绿檀磨的厉害了,他打死都不穿。

没一会子人都差不多到齐了,钟延泽跟吴氏也来了。

吴氏的肚子已经很显怀了,钟延泽小心翼翼地护着她,同罗氏请了安,赶紧扶着妻子入座。

三房的那几个也坐在一起,钟延轩身后坐着好几个姨娘,身侧的位置尚且空着,看他的表情,一点失落难过的意思都没有。

罗氏淡笑问钟延泽:「你母亲可要来?」

钟延泽正要说话,韦氏就来了,穿着还是那么素净,但面有笑意,请过安入了座。

开席之前,要散压岁钱的,罗氏是老祖宗,早就备好了大钱、新钱,用红封包着,发给了所有的晚辈。

苏绿檀跟钟延光那一份,不必猜也知道是最厚的,其次则是吴氏,她明年要添丁,罗氏多照拂了些。

开席后,花厅外面搭戏台、看灯、放炮竹,好不热闹。

席面上大家吃了几盅酒,渐渐话多了起来,苏绿檀跟吴氏两个聊着发压岁钱的事。

苏绿檀跟从前在金陵的时候一样,发银裸子,有梅花式、海棠式的,还有笔锭如意、和八宝联春的。

荔香院人少,吴氏就简单的多了,重在实惠。

正说着,外面放起了烟花,嘭嘭在天上炸开,流光溢彩,引得府里的小丫头和垂髫小厮们阵阵惊呼。

苏绿檀吃了大半饱之后,便闹着跟钟延光喝酒,今夜她着实开心兴奋,想开怀畅饮。

钟延光没有拒绝,苏绿檀敬他几次酒,他就喝多少。

喝到最后,苏绿檀都喝糊涂了,钟延光还清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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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坑夫不手软 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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