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崩溃(2)

最后的崩溃(2)

3月23日,盟军沿着莱茵河岸已经到达了上中莱茵河,而在莱茵河口的北面,盟军也已从正面渡过了下莱茵河。同一天苏联人在奥珀伦的附近突破了德军防线。

3月24日,美军越过了上莱茵河,向达姆施塔特(Darmstadt)和法兰克福挺进。在东线方面,但泽周围也正在激战中,苏军正向科斯琴进攻。

3月26日,苏军在匈牙利又发动了一次新的攻势。我们想和科斯琴守军重建联络的企图也终告失败。

3月27日,巴顿(Patton)所辖的美军装甲部队已经进入了美因河(Main)上的法兰克福近郊。在阿沙芬堡(Aschaffenburg)附近也展开了激战。

在这一天午间汇报的时候,希特勒对于我们在科斯琴反攻失败的情形,感到十分的震怒。他认为主要的责任应由第九军团司令布塞将军负担。希特勒认为在准备攻击的时候,布塞将军所发射的炮弹实在太少。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佛兰德平原战役中(这是希特勒亲自参加过的),所发射的炮弹至少要比现在多了十倍以上。我就指出布塞将军手里,实际上并没有太多的弹药,所以他只可能采取这样的做法。于是希特勒就向我怒喊着说:“那么你就应该设法使他多有一点弹药!”我马上把我所分配到的全部弹药数量的数字给他看,并证明我已经把全部的财产都交给布塞了。我又把每一个师所受到的惨重伤亡数字,送给他看,告诉他部队的确已经不顾他们自己的牺牲,尽到了他们最大的努力。这一次的会谈就这样不欢而散了。回到措森之后,我再把弹药和死伤的数字详细检查了一番,然后写了一个极直率的报告,要克利布斯将军在晚间汇报时面交希特勒,因为我不想再去做这种无意义的辩论。同时我叫克利布斯要求希特勒,批准我明天到法兰克福桥头阵地去亲自做一次视察。我想亲自去看看,到底希特勒主张使用5师的兵力,从这个狭窄的桥头阵地,向奥得河以东进攻的计划,是否事实上可行。一直到今天,我们的辩论还是没有得着一个结论。

深夜中克利布斯才从柏林回到措森。他报告我说希特勒不准我到前线上去视察,并且命令我和布塞将军在明天的午间汇报中,一定都要出席。希特勒对于我那个报告,感到很怒恼,他认为我是有意指摘他。所以这一次又会是“会无好会了”!

1945年3月28日14点钟的时候,照例的那一群人又在总理府中的会议室里见面了,布塞将军也来了。希特勒走进来之后,布塞就开始陈述他的报告,只说了几句话,希特勒就拦住了他,叫他不用再说下去,于是希特勒就又旧话重谈,把昨天那一套再搬了出来,责骂布塞指挥失当。我只听了两三句之后,就不禁心头涌起怒火。于是我也就如法炮制,打断了希特勒的发言,并且请他注意我所说的话,以及3月27日所上的报告。我说:“请你准许我打断你的话,插进来说几句。我昨天已经同时用口头和书面的方式,把这个问题都详细解释给你们听过了。布塞将军对于科斯琴攻击的失败,并不应负任何的责任。第九军团已经把他们所分配到的弹药都用光了,部队也都尽到了他们的责任,这种特别高的死伤数字就是一个证明。所以我要求你不要再责骂布塞将军了。”希特勒于是向大家说道:“我要求诸位先生们都暂时离开这间房子,除了这位元帅和这位上将以外。”当全体出席人员都退往接待室里去以后,这间房里就只剩下了希特勒、凯特尔和我自己三个人。希特勒就简单地向我说道:“古德里安上将,你的健康问题使得你必须请六个星期的病假。”我举起我的右手回答道:“是的,我马上就走!”说完之后,我就走向门边。当我把手放在门钮上面的时候,希特勒又把我喊了回来,说道:“请坐在这里,等会开完了再离开。”于是我就沉默地坐在我的椅子上面。那些退席的人现在又被召回,再继续开会,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希特勒没有再继续斥责布塞将军。大家再敷衍了一会儿,于是草率散会了。所有的人员退席之后,希特勒又再把凯特尔、约德尔、布格多夫和我四个人喊进去说话。希特勒向我说道:“请你赶紧设法恢复你的健康,在六个星期以后,局势一定更紧张。所以我更需要你的帮助。还有你准备到哪里去养病呢?”凯特尔劝我去李本斯坦温泉地(BadLiebenstein)休养,他说那里的风景极为美丽。我回答他道,那里早已为美军所占领了。于是这位表面上显得非常热心的元帅就又问道:“那么,你看沙赫沙温泉地(BadSachsa)又怎样?”我谢谢他这样的关心,然后表示我准备自己去选择一个地方,希望至少在之后48个钟点之内,不至于会给敌人追上。于是我又再度举起我的右手来,然后由凯特尔陪着我走出了总理府,从此不再回来了!在走向停车场的途中,凯特尔又好意地关照我,下次不要再拂逆了希特勒的意思。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有什么话可说?

那一天到了夜深人静时,我才回到了措森。我的妻子迎向我,向我这样说道:“今天你出去的时间真长得可怕呀!”我回答她说:“是的,而这也是最后一次了。我已经被免职了。”我们两个人拥抱在一起,我们心里都感到如释重负了。

3月29日,我向同僚们告别,然后把我的职务移交给克利布斯。收拾了我那少许的行李,就准备离开了。3月30日,我们夫妇坐火车离开了措森。我本来想到图林根山地(ThuringianMountains)去休养,但是由于美军进展得太快,所以已经不可能。于是我们决定到慕尼黑附近的艾本霍森(Ebenhausen)疗养院中去暂住,以便可以顺便治疗我的心脏病。4月1日,我们住进了疗养院,在那里得到著名心脏病专家齐美尔曼博士()的悉心治疗。有一个朋友警告我说,盖世太保有开始监视我的可能性,于是我请了两位宪兵来保护我,使这个阴谋没有能够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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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甲之父古德里安对二战战败的反思:闪击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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