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女性(6)
但是,更重要的是,两位女士用洞察世界的眼光和方式把握着时尚的脉搏。乌里兰曾说过:“‘新奇’是惟一的事实。”她的一位好友回忆“黛安娜·乌里兰就像是一个贵族式的神话,并且这个神话在她的工作中和空气中得到了完美的结局。那亦是一种时尚的生活。最大程度地最巧妙地发挥事物的功用,然后让事情看起来比它实际的本身要好得多。”杰奎琳的气质和她很相似。“你竭尽所能,把事情尽可能做到最好,就毫无遗憾。”这位女士摹仿着杰奎琳已故丈夫杰克惯用的语气。
现在该是杰奎琳回馈她的良师益友的时候了。在被《时尚》解雇后,黛安娜陷入一片茫然的境地。“他们这样解雇职员的方式很不对。”她回忆着,“《时尚》曾经有一位非常优秀的编辑,玛格丽特·蔡斯。她知道她自己即将被解雇了,因为她已经80岁了,但是,她被解雇的时候,一分钱也没有,这样被解雇的情形真的是太残忍了。”
对于乌里兰和《时尚》杂志来说,这都是一个时代的结束。(“他们希望能有一个新的扩张,”她略微观察了一下,“他们也做到了。”)她亲爱的丈夫里德,在1966年去世了。接下来的问题是,她这位在时尚界做到顶峰位置的69岁的女性,应该做什么?她离开了美国4个月,去了欧洲旅行,访问了巴黎和其他她喜爱的国度。然后,她回来了,回到她位于公园大道550号的公寓,思考着下一步的举措。
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她不会让自己有可怜的玛格丽特·蔡斯一样的悲惨结局。对此,杰奎琳也深信不疑。
当黛安娜还在欧洲的时候,杰奎琳和她的一些朋友,如简·安吉哈德、简尼·瑞德斯曼、芭比·佩丽,就已经就过去的时尚事件对她有过建议,最后得出了一个非常精彩的想法,就是任命她为服装学院(为时尚设计师和学者最为熟悉的城市博物馆的一个分支)的特别顾问。在她们中间,由杰奎琳和原公司共同支付乌里兰两年的薪水,包括支付她的女佣伊冯的薪水。
随后,她们向博物馆总馆长(受董事长托马斯·豪芬委托进行管理)西奥多·卢梭提出了这一建议。但豪芬说:“我非常重视服装学院的有建设性的想法。但是,我认为,这个建议是荒谬的。这绝对行不通。”之后,卢梭告诉豪芬,乌里兰的一帮支持者已经为她未来两年的工资筹好了钱。“于是,我说:‘是吗?现在我开始感兴趣了。’我不认为乌里兰会在这里干上半年。”
她错了。在她的任期时期里,乌里兰已经成为了豪芬的最好的三位总馆长之一。在豪芬规定的“预算以内,时间准时”的原则下,她提议并成功举办了多达14场的服装秀。1977年,杰奎琳以“探访名利场中的女祭司”为题,为服装学院撰写了一篇关于乌里兰和她的工作的文章。文章中,她称乌里兰是“身材轻巧,有着一头乌黑的头发,看起来如同一位特立独行的女祭司,她的工作室在城市艺术博物馆的第一层。”
黛安娜·乌里兰找回了她自己。
在一份以黛安娜·乌里兰和她的工作为主题的《大都市》1977年展览的目录上,华伦天奴回忆了在她位于公园大道的公寓内发生的一个故事。“那是一个光彩照人的夜晚,是乌里兰的服装世界,在时尚领域,随时随地都会和名人融合为一体,‘她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晚上去她家吃饭。杰奎琳也会来。你还想见到谁?’”
“哦,黛安娜,”华伦天奴说道,“索非亚·罗兰也在城里,你认识她的,对吗?”
乌里兰笑了起来,她当然认识她了!“8点整见!”
1小时后,黛安娜又来了一个电话。索非亚来不了了。但是,她还有一个惊喜要给我。8点整,杰奎琳、华伦天奴夫妇都到了。“像往常一样,黛安娜还没有准备好。”她的女佣伊冯解释着。每5分钟,她都要匆匆忙忙地往返于她的卧室,告诉我们黛安娜快准备好了。她还给我们伏特加酒。
8点45分,黛安娜终于出现了,着一件耀眼的红色软缎材质的睡袍。9点30分的时候,嘉宾到场了,竞然是芭芭拉·史翠珊!“这就是黛安娜,”华伦天奴总结说,“她总是能在最后一分钟邀请到任何一个人,而且每个人都会跑来看她!”
尽管拥有着自身的名誉和影响力,又和黛安娜·乌里兰和华伦天奴有着不浅的友情,在莫耶斯的书本推行上又大获成功,然而,和每一位普通的雇员一样,杰奎琳偶尔也要为了甚少感兴趣的项目工作,比如说,迈克尔·杰克逊的自传体《月亮上行走》。
J·C·苏艾斯,一位多次为杰奎琳的书工作过的自由封面设计师曾回忆道:“蒂凡尼的书是我们第一次的合作,但是迈克尔·杰克逊是最大的一个——那是我们一同外出的原因。和他的会面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苏艾斯知道杰奎琳对这个项目一点兴趣也没有。“她对于自己想要出版的书有着非常严格的要求——那就是她对于迈克尔·杰克逊的书这么没有兴趣的原因。她希望能出版那些优质的书。她喜欢优美的文笔,而且情节的发展要曲折而丰富。那些书就像她自己的生活方式和经历的一种延伸。
“她的私人藏书里有非常多的大型的精美绚烂的书籍。多么古老的书啊!到一定的时候,她突然厌倦了这样斑斓的色彩。她开始按照书的颜色分类。所以,所有的红色书皮的书都放在了一层架子上。有一次,我问她:‘你在忙什么?感觉厌倦了就每天熬夜在这里按颜色给书编号吗?’”苏艾斯回想到这里时,不觉笑了,“她说:‘嗯,是啊,我正在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