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我本来都已经作好被你拒绝的准备了。」与她相比,屈至远是才真的是大大松了口气,好像他才是那个最担惊受怕的人。

他这个人真的好有趣啊!像是为了增添他的信心一样,廖丹晴指了指自己身前餐盘上的碗,说:「因为这个碗啊。」

那个碗没什么特别,只是一般家庭用的普通瓷碗,碗的外缘有一圈粉色小花作点缀;不过屈至远看了眼那只碗后,却有些别扭地移开了视线,廖丹晴一笑,「这个碗不是医院的,对吧?和其他人用的都不一样,和我最初用的那只也不一样呢!」

「你啊,眼睛还真尖……」

「我吃饭的时候习惯端起碗,可是医院的碗都比较薄,有一次吃饭的时候,我想端起来,却被烫了一下,当时你也在场;隔天碗就换成了这一个,你看着我端起碗,一脸很满意的样子,我就在想,这碗是不是你换的?」

屈至远有种完全被人看穿的感觉,这种小到他确定她不会被烫到后,就马上忘掉的琐事,她却一直记在心上,应该说,她竟然察觉到了。

「应该说女人的细心可怕,还是你的细心真可怕呢?」他算是默认了,「从以前起,你就对这种小事特别敏感,没想到一个碗能给我加这么多分。」

「我是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可是我相信你是真心的对我好、关心着我;尤其现在的我,脑袋一片空白,若还要去防备别人就太累了,所以我想我应该相信你,也相信自己。」她歪头,有些调皮地对他一笑,「我做的对吧?」

真没想到,她已经想了这么多,就算没有了记忆,她还是会努力地去思考很多事,永远不向任何现况低头;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丫头,一直以来都是以自己的方式,去挑战她的生活。

而他也很高兴这次自己通过了她的检验。

廖丹晴原本以为,等屈至远找到合适的房子,最快也要一个星期,没想到在隔天一早,屈至远就开着车来接她了,说要带她去看房子,顺便也办好了出院手续。

对于他的办事速度,廖丹晴已经不知该怎么形容,要知道,他前一天离开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而隔天早上八点他就出现在她的病房里,说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她看看满不满意,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啊?

屈至远的样子甚至可以说带着些兴奋,完全看不出他费了很大工夫,在一夜间帮她搞定了住处,廖丹晴就那样糊里糊涂地被他带出了医院。

屈至远边开车、边为她介绍附近的环境,活脱脱就是个专业导游;廖丹晴知道他这是在帮她拾起记忆,也就安静而专注地听着。

虽然一路上只有屈至远一个人在说话,不过他们都不觉得别扭,一个听、一个讲,都觉得这样的气氛很好。

屈至远没有直接将她带去住处,而是在指出通往她住处的路标后,将车子转了个弯,拐进了另一条大道。

「咦,不是应该直走吗?」这是廖丹晴离开医院后发出的第一声疑问。

屈至远十分自在的握着方向盘说:「不急,我先带你去逛街。」

「逛街?」廖丹晴脑袋里的问号有增无减,「不用了吧?我不爱逛街。」

瞧她那紧张的样子,屈至远忍不住笑了出来,「我知道你不爱逛街,可总该买些生活必需品,你总不能一直穿着那身套装吧?」

廖丹晴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套装,那是她入院时穿的,想一想也对,她不可能一直穿着这件衣服,难怪屈至远一副自信的样子,原来他什么都替她想好了,就算她想推辞也找不出理由。

廖丹晴继续保持沉默,屈至远也不再理她,很自得其乐的样子,一路将车开去了市中心的商业街。

到底是屈至远陪着她逛街,还是她陪着他逛街?在他们下车后的三小时后,廖丹晴已经搞不清这个问题了。

屈至远昂首阔步地走在前面,廖丹晴走在他身侧默默地跟着,她偷偷抬眼,看到他满面得意、自豪无比;再一低头,就见他两手都各提了至少三个大袋子,而且那三个大袋子里全都是她的东西,其中没有一件是她自己挑的。

只知道女人沉迷于逛街,没想到原来男人发起威来,连女人都自叹不如;廖丹晴严重怀疑,屈至远有这条街上所有商店的情报,他早就计划好了,从下车的那一刻,他就拉着她有条不紊地穿梭于各种商店,很有目标性地直奔专门的柜台,看都不看一眼,向柜台小姐说出一大堆商品名称;一间店,从进门到出门用不了十五分钟,手上的重量倒是呈几何倍数在增长,不过都是增长在他的手中。

袋子里的东西五花八门,连吹风机和牙刷都有,她不明白,牙刷这种东西在超商买不就好了吗?完全被他购物的热忱和速度打败,她都没有机会阻止。

「累了吗,要不要找地方坐下?」屈至远看了下表,问她。

她摇摇头,「累的人是你吧?这些东西很重耶,我来提一些好不好?」

「说什么傻话呢!」他一笑,「既然不累的话,那咱们继续逛吧。」

「还要?」她下意识地提高音量。

「还没开始呢!」屈至远惦了惦两手的份量,「这里只是一些生活用品,接下来去买衣服吧,然后是鞋子;天气很快就会变冷,秋冬的都要算进去!对了,护肤品什么的我就不懂了,只能提供给你意见,要你自己选罗。」

廖丹晴微张着嘴,「你还能提供意见喔……」

「当然,我可是作过功课的,不过只有护肤品方面实在搞不太明白,真枉费我还是在女性用品公司上班。」

他说得轻巧而自豪,不过廖丹晴听出来了,她猜想的竟然真的对了,他这样游刃有余地不浪费一秒时间,真的是因为提前作足了功课。

可是,先别说为什么,他哪有那个时间?

他兴冲冲地要去下一个目的地,她上前一步,拉了拉他的袖子;他转头,用眼神问她有什么事。

「那个,至远,你昨天是不是没睡觉?」

被这样突然一问,屈至远又露出那种被看透的窘迫;廖丹晴竟因此而有些生气,「你在着急什么啊?我都住了那么久的医院,再多住个一、两天又不会怎样。」

可是他等不了啊!屈至远没搞清楚自己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连他本人都觉得精神特别好、毫无倦意,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一想到她要出院,他哪里还静得下心做别的事?全部的心思都只想着要给她找什么样的房子、怎样才能将房子弄得舒服些、她还需要些什么;越想越开心,就那样一边想、一边记,一边在网路上查资料、打电话问人,想停都停不下来。

等到他所有的朋友都已经被他烦得要去报警时,他才发现天已经亮了,打铁要趁热,干脆就洗个脸直接出门接她了,「一想到要当你的向导,就觉得不加把劲不行,万一搞砸不就丢脸了。」他也有点不好意思,问她:「我是不是有点兴奋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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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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