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七十一章

V第七十一章

那叫芽露的女孩叹口气。她和绿苒都是在宫女中拔尖的相貌,又通笔墨,才能被选为太子殿下的司寝。谁知殿下根本不召她们侍寝,她现在也依然做着普通宫女做的活儿。陡然看到殿下带了个女子回东宫,心里难免迈不过去。

芽露道:「真想看看那姑娘到底有多漂亮。不过我不信,难道还能有姐姐你漂亮么?姐姐真是我见过最美的人。」刚刚她只看到了一片墨紫色的裙角。她们似乎没有发过那种颜色的裙子,那就应该是外面的姑娘了。

一直被芽露夸的绿苒沉下脸:「芽露,你是不是不想要你这条性命了?石总管是怎样教导我们的?你居然敢背后妄议殿下宠幸谁。我们的确是殿下的司寝,但殿下不愿幸我们,我们便只是与司账她们一样。」

东宫被石冬诚治得铁桶一块,若是谁稍有异心,胆敢冒犯甚至背叛殿下,那下场必定惨烈。

听到绿苒提起石冬诚这老太监,芽露瑟缩一下,终于不再说话,眼睛却还是忍不住一直往殿中瞟。

而薛从悠这边,她不知魏紫吾已被太子带走,还以为对方是被顾见毓带回他的雎麟宫,简直不啻于魏紫吾的邪火烧心。

她虽对太子有隐约的好感,但究竟是个利益重于一切的人。她知道自己与太子不可能,一心想嫁的也只是顾见毓。

她是早就将表哥当成自己的夫君来看,想象那魏紫吾会露出何等娇媚之色引诱顾见毓,两人现在可能正在颠鸾倒凤,她便气得坐立难安,但她当时,就根本没有勇气走出去阻止表哥将人带走。她只能找皇后,立即去顾见毓宫里阻止这两个人。

薛从悠急冲冲回到景仪宫,问道:「姑姑,你给魏紫吾的那药,药效不知如何?」

皇后露出笑意,她本就厌恶魏贵妃与魏紫吾,又想让魏紫吾被玷污,好早些绝了顾见毓的心思,自然拿出了压箱底的东西。

她摒退左右,道:「你放心,那药还是你爹找人搜罗的。里面有两种极罕见的药材,一种是西域的桃花蝎,这桃花蝎的毒得用当地极少见的一种含珠草的叶液才能解,还有一种是南疆的俪蛇。」

皇后省下几句没好对这未出阁的侄女说——这两样都是极淫之物,有了这两味药材,魏紫吾除非是得到解药,否则,哪怕是今次与人交合了,这药效依然会每日断断续续发作,受药效控制,她就得继续去找男人。婚前这样频繁与男子亲密,魏紫吾多半会怀上孩子。届时可就好看了。

皇后只道:「只要顾见衍过去,依照顾见衍的本性,又喝了酒,见到魏紫吾那个样子,岂有放过之理。咱们就只管等着消息吧。」

皇后说完,却发现这侄女的脸色少见的灰败。薛从悠道:「姑姑,那宫女没将顾见衍引过去,倒是表哥去了,表哥抱着魏紫吾走了。」

「你说什么?」皇后顿时站起来。

思沅扶着魏紫吾从净室出来。

看到魏紫吾身上裹着自己的斗篷,太子知道女孩掩在那斗篷下的躯体什么也没穿,喉结动了动。

魏紫吾也觉得斗篷下这般空荡荡的很羞耻,太子的目光更是令她心慌,便向太子道:「殿下,能让哪位宫人的衣裳先借给我么?」

太子让魏紫吾钻到他的被窝里捂着,以免受凉。并亲自帮她擦拭头发,道:「我的中衣先借给你穿。」

果然有人将太子的中衣送进来了。

等头发半干,魏紫吾便进了太子的床帐里摘掉斗篷,换上太子的中衣,本就潮热的脸蛋愈发滚烫。穿着顾见邃的衣裳,坐在他的床榻上,令她周围似乎环绕着男人的气息,有种一直被太子抱在怀里的感觉。

太子的中衣刚好到她膝盖的位置,肩膀胸围对她而言更是宽大得太多,她穿在身上松垮垮的。看着自己裸露在外边的小腿,魏紫吾隔着帐子道:「只有中衣太短了,殿下你的裤子呢?」

「我的裤子你穿不了。」

「那……给我衬袍行么?」

「衬袍太长,你更穿不了。披上斗篷不就行了?」太子又道:「穿好就赶紧出来。」

魏紫吾知道太子是要询问她中了这药物的情况。刚想要出去,但脑中又蓦然涌出微眩之感,先前被青霜丹压下去的燥热,似乎又开始发作。

「殿下,我又开始难受了……」魏紫吾近似呓语的低声从帐中传来,细细的,比平时娇弱许多,跟她被他强吻时发出的嘤咛差不多。

心爱的女人就在自己的床上,太子又听到这样的声音,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一句。

魏紫吾正在揪着身下褥单喘气,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床边。

魏紫吾不料太子会突然掀开床帐,更不料男人竟打着赤膊。峻伟的男性身躯,每一块肌理都漂亮而坚实,与女子的柔软迥异,就这样没有任何遮挡地展露在她眼前,她迅速拉过斗篷遮住自己的双腿,险些尖叫:「你脱成这样做什么?」

太子似毫不觉袒露自己的身体羞人,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一脸惊恐和嫌弃的魏紫吾,神色自然,语气却不明地解释道:「我先前抱你的时候,衣裳也被打湿了。魏二姑娘,我伺候完你才拾辍我自己,我倒是有错了?」

魏紫吾早已转过头去,根本不敢看顾见邃。方才虽只是一眼,但她已将男子的肩、胸膛和腹部看得一清二楚。那画面对她而言冲击过大,身体里的异样反应似乎也因此更为强烈。

其实她并非第一次看到男人打赤膊,去夏在辽西看军营操练时,她甚至看到过很多男人一起打赤膊。但都是掠眼而过,看了也就看了。如太子这般近在咫尺,令她感到强烈的压迫和侵略感却是从无仅有的。

她对这样的男人是害怕的。可魏紫吾没有别的选择,她的姑母魏贵妃早就暗中放弃了她,甚至是放弃了她爹。她的表哥顾见绪想要她作妾,还准备让她容忍周漓慧那样龌蹉之人做她的主母。

人非草木,总是会寒心的。哪怕她不会去对付魏贵妃母子,但从前的全心信赖却已消失。

也只有太子,几次告诉她,他要娶她做太子妃。并非她想当太子妃,而是太子总会给她一种他不会如贵妃般轻易舍弃她的感觉。当然,也可能是太子有意为之,令她与贵妃母子裂痕更深的手段。但至少当下,她愿意求助太子多过对她的表哥。

她极力强抑药性,认真与他讲道理:「我不是说殿下脱衣裳有错,而是你不该在我面前不穿衣裳。殿下先出去穿戴好行么?」

太子很想逗她一句:「哥哥不穿衣裳才好为你解毒。」然而他只是一言不发,果真退了出去。

顾见邃扯下云龙纹紫檀衣架上垂挂的干净外袍,随意披在身上,便又回到她身边。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占有魏紫吾,尽管此刻的她诱人得叫他快要放弃克制。他仍旧只想在大婚之后才好好享用这个他看着她长大的小姑娘。

魏紫吾光着两条腿,身体又越来越软,她已不想再起身去帐外。太子索性坐在床边与她说话:「再忍一忍,石总管已在命人煎药。」

看她点头,顾见邃又问:「周漓慧在大宴上靠近过你么?」虽然他已命人调查,但魏紫吾这边还是得问的。

魏紫吾背靠着床栏,道:「她本人倒是没来过我这一桌,但也许是她买通了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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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娇养手册 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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