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国名将――左权(4)

殉国名将――左权(4)

从此,红军迂回穿插于国民党军重兵之间,四渡赤水,强渡乌江,巧渡金沙江,把蒋介石和云、贵、川军阀拨弄得晕头转向。1935年5月,敌人企图凭借大渡河天险,将红军变成“石达开第二”。前有天堑,后有追兵,大渡河沿岸山势高耸,地形不利,红军处此狭长地带,若能抓紧时间渡过大渡河,则可将敌人的追兵远远地甩在身后,如耽搁时日,敌人形成包围,后果不堪设想。为迷惑当面之敌,左权奉命率领少量部队从泸沽出发向大树堡前进,发动佯攻,钳制和吸引对岸守敌,掩护红军主力部队在安顺场渡口抢渡大渡河。22日,左权指挥佯攻部队大造声势,攻占越西县城,在城内到处张贴《中国工农红军布告》,使敌人产生主力红军到来的假象。接着,出敌不意地率部急行军一百四十余里,追歼了从越西溃逃的敌人两个连,活捉了国民党越西县长,并一举攻占大树堡。从泸沽到大树堡,四百余里崎岖山路,左权率部一路斩关夺隘,仅用了不到五天的时间。他们到达大树堡后即大摇大摆沿河勘察渡河地点,修工事,备粮草,又召集民工大造竹筏木船,摆出北渡攻打富林的架势。四川军阀杨森上钩,急忙调兵遣将,前去堵截。红军主力乘机夺取泸定桥,浩浩荡荡通过泸定桥北上,将国民党追兵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1935年10月,中央红军胜利到达陕北。不久,**调任红军大学校长,左权被任命为红一军团代理军团长。红一军团在左权、聂荣臻率领下参加西征,打了许多好仗,尤其山城堡一仗,打出了威风。

红军三大主力会师,自然震动了蒋介石。他急欲乘红军长途远征、部队疲乏、立足未稳之际进行一举歼灭,连电催促前方部队抓紧作战。可他哪里知道,尾随红军的“马家军”遭到过红军的打击,心有余悸,不敢放肆逼近;在陕北驻扎的东北军也吃过红军苦头,不愿意打内战,行动消极;只有从湖南回防陕西关中的蒋介石嫡系部队胡宗南第一军,立功心切,对红军穷追不舍。

为了粉碎蒋介石的“追剿”计划,**、党中央决定集中三个方面军的主力打一个漂亮仗,以稳定和发展三大红军主力会合后的陕北新局面。

战前,左权因与胡宗南以及他手下的两个师长丁德隆、李铁军都是黄埔一期同学,尤其是跟丁德隆,还是湖南同乡、大本营陆军讲武堂同学,便以同学名义给他们三人都写了信,劝他们以民族大义为重,泯息内战烽烟,携手抗日,以免玉石俱焚,悔之晚矣。可惜这三个同学死心塌地为蒋介石的内战政策效命,他们仗着上有飞机,下有汽车、大炮,自以为不日即可将疲弱的红军生擒活捉,对左权的好言劝告置若罔闻,反而回信左权,要红军放弃阶级斗争,卷起苏维埃旗帜。左权只有与老同学在战场上较量了。

胡宗南不顾友邻部队的迟疑,从豫旺堡分三路向定边、盐池一线追击前进,孤军突出。丁德隆七十八师贸然急进山城堡,见地形不利,便抢修工事,企图倚仗精良武器和空中支援,准备死守不退。

山城堡一带川原相交,六水汇流,沟壑纵横,地形复杂,土寨子比较多,便于部队隐蔽集结,也便于发动攻击,是个理想的设伏地域。

左权仔细权衡敌我态势,分析说:“敌人有大炮、机枪、轰炸机,打正规战、阵地战有火力优势,我们吃不消,攻坚也不是我们的拿手好戏。但我们擅长奔袭、夜战。黑夜里打仗,敌人的优势火力就会有劲无处使,我们可以趁夜取胜,趁乱取胜。”于是,左权指挥所属部队向山城堡地区运动,隐蔽集结,待机歼敌。

11月21日晚,战斗打响,敌人的机枪、大炮成了摆设。他们在漆黑的夜里四面受困,懵里懵懂,不知往哪里打,不知往哪里跑,混乱不堪。由于天黑,伸手不见五指,敌我难辩,对红军战士来说,这个仗也不好打。后来,时任红一军团二师师长的杨得志在回忆录中写道:

战士的智慧无穷,不知谁喊了一声:“以帽徽为准,打!”因为胡宗南的官兵帽子上都有“青天白日”帽徽,战士们抓住人先摸帽子,有帽徽的便用手榴弹砸。因为在这种场合,枪不能开,刺刀也拼不起来。“砸!砸!砸烂敌人的头!”这就是战士们的战斗口号。这可以说是一场没有枪声的战斗,但它的激烈、紧张程度却超过了炮火连天的战斗。

这个仗一直打到东方发白才见分晓。我赶到阵地时,只见山坡、山沟、大道、小巷全是被砸死的敌人的尸体。当然,我们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牺牲了许多好同志。不少同志是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有的手里紧攥着手榴弹,胸口里却插着敌人的短刀;有的身下按着敌人,背后却立着敌人的刺刀;有的和敌人紧紧相抱,看起来干瘦的手指,却牢牢地掐着敌人的脖子……这就是我们的战士。

在山城堡夜战中,胡宗南的七十八师除一个团在混乱中逃脱外,主力部队全部被歼,其他部队也仓皇西逃。这是胡宗南从军以来,第一次遭受的沉重打击,过去他参加东征、北伐、新军阀混战和“围剿”红军,多是扮演战胜者的角色,好像“天下无敌”。这次整旅整旅地被歼,更是他升任第一军军长后遭到的当头一棒。他视之为奇耻大辱,给丁德隆以撤职处分。

狂傲一时、自以为文武兼资、堪与晋朝名将杜预相提并论的丁德隆,被老同学打得落荒而逃,虽保全了性命,但带兵的人,一旦丢了兵,其价值不如敝屣一只。苦闷之余,他只有潜心佛学,常与卫士上山打坐,诵经参禅,不再妄谈军事,或作《易经原理》,图解阴阳八卦,以寻自我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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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位牺牲在建国前的中共无衔军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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