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启航
我当即把我想法告诉了莫竹笙,果真与我想象一样。
原来那徐龙槐正是为那残阳别墅而来,他那日见到祝毕桐那本木经,就留意到那关于风伯的传说,于是一步步借那怪力乱神把祝毕桐引到那风伯遐想里去。
不知他耍了什么伎俩,或者说那风伯本就是徐龙槐假扮的,就是让祝毕桐快点死掉,好夺了那残阳别墅去,事实上他最后也得偿所愿了。
唯一的疑问就是当年那徐龙槐可不会什么麒麟降,并且那麒麟降照徐邺所说根本就是湘西鬼盅,祝毕桐死时可是半无异样,显然和麒麟降无关。
可是为何莫竹笙一口咬定祝老爷子是死于麒麟降,难道说莫竹笙见到的是真正的麒麟降?那徐龙槐如果早就会了那手段,又干嘛苦心积虑研究那湘西鬼盅?看来事情处处有破绽啊。
想到这里,我欲再次问那莫竹笙,突然只听不远处一声大叫,莫不是那些怪物又来了?
二人惊魂不定,我脑中的疑问尚未明了,莫竹笙已然叫道:“陆朋,快走!”
也就这当口,前面不远处陡然闪出一个人来,我顿时惊的呆了,不是别人,却是徐龙槐!
只见他此时已是面目全非,浑身上下血辣辣的,再无半分儒雅之气,径直叫道:“莫竹笙,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想要那残阳别墅,可那祝老爷子的事与我何干!”
此时莫竹笙看到徐龙槐已吓的要命,哪里还管他说些什么,一个劲地已跑出很远。
我正犹豫之际,徐龙槐已一把抓住我肩膀,厉声喝道:“告诉我,祝倩在哪里?!”
我见徐龙槐这样子状如癫狂,浑不知他在想什么,正迟疑间,徐龙槐捏紧了我肩膀,好一阵疼痛。
只听他已面目血红,声色俱厉,形同吃人的恶鬼,径直逼问道:“快说,祝倩在哪里?你再不说,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小命不保!”
我一阵诧异,似乎这徐龙槐很是关心祝倩安危,倒是让我意外了。来不及多想,我把事情简略说了下。
徐龙槐听罢,重重跺了一脚,急着长叹一声,就此飞也般朝那祝倩方向跑去。
落寞的小巷,只孤零零的一盏灯光。我怅然若失,实在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片刻我好像想起来什么,跟着徐龙槐也跑了过去。
一路上倒是没什么异常,跑着跑着,我似乎记不起来路来了。正经过一个三岔路口,我停了下来。
此时正是午夜时分,寂静的街道每半个人影,我四顾张望,希望能记起来点什么。
还没等我有所察觉,一个白影嗖地一声从我身后闪过,我警觉地扭头看去,空落落的街道除了几盏路灯再无别的什么了。
我松了一口气,或许刚才有点紧张,产生了幻觉。
于是我回过头来,突然一个白衣女子嗖地一声到了跟前!几乎要脸贴脸撞上了!
我一声尖叫,只见那女子飘忽不定甚是鬼魅。长长的头发只遮住了半边脸,剩下来的半边脸却是被烈火灼烧过,可怕的变了形,半边肌肉被扭曲地缠在一起。突然从那口里嘿嘿一笑,我看的一阵骇然,当场就晕了过去。
醒来,四遭却是寂静无声。
秋蝉寂寞,不辨昼夜,我仿佛从噩梦中惊醒,径直坐了起来。
眼前一片朦胧,我擦了擦眼睛,心里顿时嘎登了一下,我居然又回到了陆汶崖的府里!
离我不远处一把药壶正烧的正旺,空荡荡的大厅却似乎无人搭理,眼见那壶几乎要烧的冒烟了,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我回头一看,却是菊婶。
只见她神色慌张,脸上的伤疤更是吓人,只不过样貌似乎老了很多。我几乎不敢直面对视,低着头问道:“呃菊婶谁病了?”
谁知那菊婶充耳不闻,径直提起了壶匆匆又跑了出去。我一阵诧异,那菊婶耳朵聋了么?!
见那菊婶毫不搭理,我也是自讨没趣,没办法只好跟了上去。
不多时,就见她拐了两拐,居然进了那平楼去了。我好一阵狐疑,站在门口正考虑要不要进去。突然身后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汶崖,来了?”
我心头一惊,回头一望,却见那斗笠人正笑容可掬地看着我,脸上全无那日的邪气在,只不过头发有点泛白。
我支吾了半天,正不知如何作答。耳边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哦,怀山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又是看佳颜吧?”说话的那人居然是陆汶崖!
此时陆汶崖一声长袍打扮,脸颊清瘦,胡子倒是蛮长,如若不是听过他声音,我几乎认他不出。实在是容貌变化太大,我几乎不敢相信。
只见那斗笠人径直到了我跟前,我躲闪不及,见他竟穿过了我身体,往陆汶崖走去。
我好一阵大骇,脑子里完全失去了判断。只木然地呆在原地,目送二人携手进了那平楼里。
隔了少许,我还是决定进去探个究竟,刚进了门没走几步,只听的里屋一声惨叫,我下意识快步上了前。
这时才看到那斗笠人正躺在一洼血泊中,痛苦地叫唤着,心口处竟插了一把剪刀,整个人抽搐的不停,显是刺中了要害!
我一时没明白是怎么个回事,突然听陆汶崖猛喝道:“怀山,想不到果真是你!你说你什么要害死雨桐?!”
徐邺死了?!陆汶崖这番话几乎让我又是蒙头一圈。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女子从我身后快步上前,径直从那斗笠人胸口拔出那把剪刀,复又狠狠地插了进去。
如此这般反复4次,竟插的那斗笠人片刻间就停了叫唤声,双脚一蹬头一崴,就此咽了气。
那女子似乎依旧不解恨,重重往那尸首上踢了几脚,这才罢了休。
这时我见那斗笠人胸口已是血肉模糊,细看下去肠子几乎洒了出来,红的白的,好不恶心。
反观那陆汶崖却显得神清气闲,脸上倒是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