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首探案发地
任嘉荫因为写结案报告毫无头绪,烦躁地在办公室走来走去。
啪,门突然被推开。徐开厚怒气冲冲走了进来,“这已经是第三个了,我们要是在破不了案,不光你们这刑侦科的都得滚蛋,我这局长也没法做。”说着把一叠照片扔在了任嘉荫的办公桌上。
照片上是一个裸体女人,浑身是血,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尸体从锁骨全部被剖开,体内的器官也全都不见,只剩下松垮垮的肉皮搭在肋骨上让人看了一阵眩晕。任嘉荫放下照片对徐局长说道:“依旧是一样的手法,估计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
“这还用你说!我给你一个星期把这案子给我破了,你要多少人我都批准,现在你知道老百姓说我们什么吗?拿着纳税人的钱在养老,你听听我都快退休了还被人这么说。”徐局长生气的踢了下桌腿。
任嘉荫难为情地说:“局长我知道你为难,可是大家也都想破案,关键一点头绪也没有。我觉得要想破此案就得守株待兔的待在这个案发地,我申请调动法医鉴定部门的那个童梦,和我的一个科室的孙元杰去佘店深入调查几天。”徐局长深吸一口气同意了。
在南阳市的周边一个叫余店的村子,在一个月内发生了三起命案,死者都是女性年龄四十左右,死因都是因过度疼痛而死,死状大致相同,都是被人从锁骨一直到腹部剖开,体内的器官也都消失不见。第一名死者的报案人称他早上去山上砍柴时,发现了死者的尸体,便迅速报了案,经查证死者是村长的儿媳妇,死之前的晚上9点说去村口的小卖部去买东西,一走便再也没有回来。警察询问村长,为什么晚上发现人没回来不当场报警,村长犹豫的说,昨晚儿子和儿媳妇吵架了,我们也就插上门睡了,儿子在西屋住,再加上喝了点酒也没有注意她回没回来。
第二名死者是村里养猪大户王大治的老婆王永梅,据说死者生前在村子里的名声不是很好,跟村子里的多名男性有染,当警察询问时,王大治生气说村里人都是胡说乱嚼舌根,看自己媳妇长得漂亮就乱编故事。做笔录的警察经过走访得到一则重要的消息,王永梅死的前一天晚上有人看到曾经出现在村东头的小树林里,提供消息的时是村里的光棍刘金宝,据刘金宝说当晚他从牌友家回来经过小树林,看到王大治的老婆王永梅和一个人在小树林里说话,村子也流传王大治两口子在做不正当的肉体交易,也没有在意便回了家。等早上得知王永梅出事了,联系昨晚所见便向警方提供了这个消息。警察再次询问王大治时,王大治眼神明显在躲避,最终经不过警方的压力,道出了一个秘密。
原来王大治的老婆是买回来的越南人,当时家里穷没有讨到媳妇,走投无路便托关系带打听的买来了现在的媳妇王永梅。因为语言不通,再加上生活习惯的不同两个人过了很多年依旧没有感情,因此王大治一喝酒就喜欢打王永梅。在解剖尸体时这一说法得到了印证,王永梅的身体上的伤已经有些年份。
王大治低下头说:“我和这个婆娘一直没得感情,再加上她嫁过来也没给我生个孩子,我心里郁闷有时候会打她。近几年猪的行情不好,总是赔钱,我就让她去卖淫贴补家用。昨天村口瘸子给了我一百块说让他和我婆娘搞一下,我见钱眼开就答应了,逼着她去了,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后悔啊。”
做笔录的小警察也没法具体的写,便叫了几个干警去瘸子家考证。到了瘸子家,一推门一股酸臭的味道迎面扑来,遍地都是塑料袋和捡来废品,瘸子蜷缩在墙角。
“我是余县的警察小崔,想询问你几件事情你要据实回答。”在崔煜说这话的同时身后的几个实习的干警捂住了鼻子,装模做样的在纸上记录着。
瘸子从墙角艰难的站起来,拖着一条病腿靠近询问的警察。
“警官他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昨晚虽然见过她,但见完面就直接回了家,回到家我就直接睡了。”
“有证人吗?”“没有,我回来的时候9点多了,现在天黑的快大家都早早地睡觉了”瘸子似乎在仔细的回忆。
“听说你和王永梅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你具体说说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崔煜直切主题。
瘸子急忙辩解:“警官哟,冤枉昨天我是第一次,而且也没有弄成,钱也不退,气得我就回家了。”
“为什么没有交易成。”崔煜继续发问,后边几个负责记录的实习干警不好意思的笑了。
“因为硬不了,好几十年没碰过女人了,都不行了。”瘸子难为情地说到。
实习干警小吴拍了拍崔煜的肩膀,“这咋写,写瘸子因为硬不了故没和王永梅完成*易?”崔煜白了一眼,说:“照实写!笔录笔录就是用笔来替代录音设备,来记下被访人所说的话。”
似乎从瘸子入手也没有得到进展,线索又中断了。从瘸子口中我们得知,死者王永梅与村中的大部分光棍存在过不正当的关系,而他只是其中的一个。
李昌钰曾经说过,要想了解他,就想成为他,大概破案也需要先了解罪犯,最后才能找到真相。
第三个案子的笔录调查落在了任嘉荫的身上,徐局长给了一星期的时间,为了抓紧破案,一行人匆匆忙忙的向着余店出发了。局里给任嘉荫,孙元杰,童梦配了一辆白色的吉普车。
出发时已经是深夜,孙元杰开车,任嘉荫坐在副驾驶,童梦则躺在后座。
“本来今天我是休假,非让你小子给弄到荒郊野岭来,这个案子本来就是悬案,你又答应徐局一星期破案,还要拖我俩下水,我看到时候你破不了怎么办。”孙元杰边开车边抱怨。
任嘉荫点了颗烟把手搭在孙元杰肩上,“是不是好兄弟,说好了有难同当的,这点苦都受不了了?”
孙元杰冷哼一声,童梦放下手中的书,说“组织说了只要破案,警衔升一级,这么大的诱惑面前没什么可抱怨的。”
“对嘛,你看还是童梦觉悟高,哪像你整天跟尸体待得都看淡名利了。等马上到了余店,咱们先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工作行了吧”任嘉荫说道。
车子在蜿蜒的公路上行驶着,除了车灯照过的地方有一丝微亮,四周都是一片黑暗,山上的乌鸦也不和适宜的叫了起来,开始起风了。
任嘉荫回头看了一眼童梦,童梦似乎早已入睡,童梦今天穿了一件米色的连衣裙,长度到膝盖,光滑雪白的小腿轻轻地搭放在真皮座椅上齐肩的短发遮住了一半的脸,显得格外妩媚。
“哎,看啥呢,是不是对我们家童梦有想法。”孙元杰拍了任嘉荫一下。任嘉荫回过神来说:“别胡说,我就是想问问童梦害怕吗?”
车子开到了山路的最高处突然被拦下了,拦车的人是一群本地农民,大约有7,8个,有男有女。
孙元杰先下了车,边走边掏通行证;“乡亲们,我们是县里派来调查案子的警员,有上边的通行证的。”
拦路的村民似乎并不相信,还是不肯让路,领头的村民说:“你们三番五次来俺们村调查,也没查出个结果,反倒一群外地人好奇一波一波的进村子,俺们的庄稼都被那些偷偷进村的用车给压毁了。”
原来余店发生的命案都上了报纸的头条,一些胆大爱看破案类小说的年轻人,偷偷地进村想要寻找真相,从而惹怒了这里的村民。
童梦走下车:“乡亲们,如果案子破不了死的人就会越来越多,下一个也许是你的姐妹或者老婆甚至女儿,我们也是为了大家好。”
人群中一阵骚乱,拿着榔头铁锨阻拦的三四个人,犹豫的把器械放到身后小声的交谈着。突然从人群中走出一位年纪约七十的老大爷冲任嘉荫他们摆摆手:“你们回去吧,这些案子没有凶手,是我们上一辈做的孽,是她回来了,是报应,没有人能阻止的”
任嘉荫疑惑的问,“她是谁?大爷让我们进去吧,我们也有任务在身,万一你说的那个她再回来了,我们也可以搭把手。”
孙元杰附和“大爷建国以后都不准成精了,哪有什么她啊,纯粹是人在犯事。”任嘉荫戳了戳童梦,童梦立刻领会:“乡亲们,我们只需要取证一些东西,取证完了我们自然就走,不会打扰到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