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等了许久后,听说胡人进了城,谢月清的心跳顿时加快,她趴在了窗口边,伸了头出去看。

只见一队穿了皮甲并没有携带武器的胡人骑兵,跟在雍阳国士兵的骑兵之后,慢慢地朝城中走来。他们英姿飒爽,伫列整齐,队伍的前方,有一身材高大的男子,瞧着身形很是熟悉,可是脸却陌生得很。

不对,那人骑着黑狼,难道是乌恩奇!

忽然,那个人抬起了头,往她所在的二楼望了过来,见到她,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谢月清吓了一大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她认出来了,那是他,就是他,就是乌恩奇!

这个坏像伙,干嘛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他在搞什么啊,把自己弄得那么丑?不但留了大胡子,还把脸抹得黑沉沉的,甚至还在颧骨上还点了两颗痦子,总之说有多丑,就有多丑。

他刚刚有没有看到她呢?

可是,他笑了,应该是看到她了吧。

也不知怎么的,谢月清只觉得一颗心儿怦怦狂跳了起来。真想不到,她离开他已经一年有馀,当再次见到他时,居然心跳如雷。

谢月清忍不住嘴角上扬,心中暖融融的。大约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其实她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可是,乌恩奇为什么要亲自来?俗话都说,王不见王。他是草原上的大王子,金帐大汗最钟意看重的儿子,也是草原部落威望最高的王子。按说,依他的身分,真没必要亲自来啊。

谢月清满肚子的疑问,可是没人给她答案。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原因了,因为大街小巷都在传,说草原王子是来议和求亲的,只要雍阳国的公主嫁了他,便能令两国永结秦晋之好。

他……要娶公主?

谢月清满心的欢喜顿时烟消云散,是了,像他这么优秀的男人,理应要娶个像宝月公主那样温柔可爱,又心思单纯的女子。

也正好,乌恩奇对她谢月清极好,宝月也待她谢月清极好,两个待她好的人要在一起,她应该为他们感到高兴。

可……可是谢月清却觉得好难过。

一连几天,她都无心思理家,终日趴在床上,晚上睡不好,白天没精神的,很快就病了。

【第十章】

谢虎生这些日子很忙,忙到干脆搬去了礼部的礼宾馆居住,等到家中侍女哭着来报说谢月清病倒了的时候,他正和乌恩奇在谈判桌上为了北陡镇外的一个小土坡而争得面红耳赤。

听了侍女的话,谢虎生大惊,「什么,清儿病了!」说着,他便不管不顾地站起身,二话不说就往家里跑。

乌恩奇也不约而同地站了超来,跟在谢虎生的身后跑。

侍女被两人吓到了,呆呆地站了一会儿,也跟着往谢府跑。

跟在谢虎生身后的乌恩奇,快步追上了谢虎生,「谢大人,我的马儿跑得快,我送谢大人一程。」

谢虎生犹豫了一会儿。其实,他与乌恩奇早已心照不宣,只是不好把这关系放到明面上来讲。但此时清儿病着,可不是小事。

于是,谢虎生便与乌恩奇同乘一骑,急急地赶回了谢府。

就在乌恩奇与谢虎生赶回谢府后,恰好,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奉命过来送东西给谢月清时,得知谢月清病了,便立即请了御医过来,如今谢月清已经吃了药,发了汗,沉沉地睡着了。

谢虎生这才放下了心。他谢过女官,然后就毫不客气地把乌恩奇给赶走了。

乌恩奇有些委屈,但因为有外人在,他不敢吭声。当下,他先是客客气气地离开了谢府,然后去街上转了一圈,然后又悄悄地潜回了谢府。

此时,因为下起了小雨,街上的行人渐少。

谢月清因为才睡醒了,觉得精神尚可,便倚在窗子边,看看细细的雨丝从天空飘下来,轻轻落在树叶上及地上,将树叶和地面洗得干净清亮。

一个人忽然出现在半圆院内口,来人身材高大,龙行虎步,很快便走到了她的窗边,对着她灿然一笑,「小娘子,我出八十两银子买你的雄兰绣品,怎样,你卖是不卖?」

谢月清捧着茶盏震惊地望着……乌恩奇!

他他他……是怎么进来的?可她已经无法思考,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进来的,她只知道,梦里无数次出现过的场景竟然在她眼前成真了。

谢月清眼眶一热,眼前顿时模糊。

乌恩奇依然带假胡子,依旧黑着一张脸,看起来滑稽又可笑。

可是,谢月清却觉得此刻的他比任何时候都好看。

「不管。」谢月清起身将窗户关了起来,她恼他了,恼得属害,是永远也不可能原谅他的那一种恼。

乌恩奇隔着窗户,继续道:「我家还有一批绣活儿要人做,你若愿意,都交给你做。」

「不愿意!」

乌恩奇装作苦恼的模样,「小娘子这是为何?」

谢月清望着窗户外面乌恩奇的影子,嘟着嘴儿,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装什么蒜?明明就是为了求娶公主而来,公主那儿什么都有,你自去找公主吧。」

突然,谢月清听到乌恩奇噗嗤笑了一声,她咬着嘴唇跟着也哼了一声,不想理会他。

「清儿,你吃醋了?」与她隔了一扇窗子的乌恩奇,眼睛亮晶晶的。

谢月清啐他道:「呸!谁吃你的醋。既然来了,还是来求要公主的,那我便劝大王子,为了家国天下,好好对待公主吧,公主……是个好女子。」

「女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明明爱着我、想着我,还想把我往别的女人那里推。清儿啊清儿,你个笨女人,你可知道为了娶你,我费了多少心思。」

谢月清捣住耳朵,「我不听。」刚说完,她便呆了。什么?他、他刚说,他为了娶她,费了许多心思,这是怎么一回事?

乌恩奇强行将窗户打开,然后趴在她的窗档子那儿笑,又道:「清儿,你看看我嘛。」

「我为什么要看你?一个吃人肉,饮人血的胡人,满嘴胡说八道,明明是来求娶公主的,却偏要哄我!」谢月清本不打算理他的,可是又忍不住抬头看他。然而,当她看到乌恩奇的脸时,不由得先是一呆,继而「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他一直易着容,可此刻被雨丝儿一润,面上的妆全晕了开来,现在整个人的脸花得跟猫儿似的。

乌恩奇见她终于笑了,干脆把脸上的假胡子、假痦子都摘了,然后抬起头,让雨水洗洗。

谢月清拿了腰间的帕子,沾了些窗档子上的雨水,忍笑替他将脸上的脏东西擦去。直到一方素帕子污脏透了,她才将他的脸擦干净。

乌恩奇终于觉得干净舒服了,他从窗户跳进来,一把将谢月清抱住,狠狠吻她。

谢月清吓得魂飞魄散,小拳头捶他,让他放开,可是他吻得更狠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月清都快窒息了,他才放开了她。

乌恩奇将谢月清抱到腿上坐着,让她面对着自己,「你男人我,刚刚统一完草原八部,就风风火火跑来娶你,你怎么还想将我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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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主的娇气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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