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美女 一(3)
丽杜拉在哪儿?她死到哪儿去了?得了!得了!决定了。我要受洗啦!我明天就通知维尼阿明神父。他的两眼流露着仁慈,睫毛长及腮帮。当我说我打算去受洗时,斯坦尼斯拉夫·阿尔伯托维奇问道:去信天主教吗?怎么,您是个天主教徒?曾经是,他说,童年时曾是一个天主教徒,而现在什么都不是了,虽说罗马教皇是个波兰人。斯坦尼斯拉夫·阿尔伯托维奇是个波兰人。他来自利沃夫,但是有犹太血统。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不待在波兰呢?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了。我也不懂波兰语。呀,那您还算什么波兰人!我奶奶可是个真正的波兰人!不,我说着,扬起翅膀一样宽大的裙子。——不!我是一个东正教徒,不是突发奇想,如今这很时髦,我想受洗,因为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早就受洗了,他们让自己的孩子也受洗,还从汉堡订购了受洗时穿的衣服,而我是出于需要受洗的。斯坦尼斯拉夫·阿尔伯托维奇,我有一种强烈的被上帝抛弃的感觉!那么好吧,大夫说,我理解您的精神冲动,只是该如何安置它呢……这可不是一种能让上帝高兴的事情。——您是怎么知道的?——他很吃惊,说道:坐下,姑娘,再坐一分钟。还想抽烟吗?——我说:我们在原则上已经达成了协议?——好的,他回答,我们再等上两个星期。有什么好着急的呢?
有什么好着急的?他不知道,我已经成了几种崇高力量展开斗争的战场!
这时,斯坦尼斯拉夫·阿尔伯托维奇似乎获得了某种感应,他问我,说我和弗·谢的死有关,这话是不是真的,他说,他在报上读到一篇奇怪的文章,据他理解,那篇文章谈的就是您,姑娘,那里用了一个化名,叫“柳鲍芙”,文章署了两个作者的名字,不过,从那篇文章中我只了解到一个事实,那就是,弗·谢死的时候,在他的房间里就只有您和他两个人。我理解得对吗?——不错,我回答,那篇文章的确很费解,连我自己也不大读得懂,因为假装的伊万诺维奇两兄弟当然要设下一层厚厚的迷雾,但是,我回答,弗·谢死的时候非常体面。——是啊,他摇了摇头,他们没有立即弄清楚,却展开了一场可耻的调查。我也被拖了过去……有时间我再给您说说。姑娘,您别生我的气,好吗?——好的,我说,谁会老惦记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呢……是啊,斯坦尼斯拉夫·阿尔伯托维奇若有所思,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这份自豪啊,能让整整一个时代都结束在她的怀抱里……等等!——他突然大喊了一声,——是他的孩子吧?——他用犀利的目光看着我,像是具有特异功能,虽说我的生物场也很强大,但说句实话,在他的目光下我仍然感到不好意思,但是,不用我提示,他自己已经做出了回答:瞧我说什么来着!他是什么时候死的?四月?现在是……他朝窗外看了一眼:下着雨,雨中夹杂着一半的雪花,窗户上有我们俩的影子,——倒也可以为这样的男人生下一个孩子,斯坦尼斯拉夫·阿尔伯托维奇指出,我误解了,姑娘。对不起。——就像再没有其他男人了似的!——我动了动僵硬的嘴唇,笑了笑……丽杜拉!丽杜拉来啦!还带来了一瓶香槟酒!我们要喝上几杯,我们要乐上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