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都》有主《秦腔》回归 《语画》背后有故事
文/李瑛
因为新作《贾平凹语画》的出版,著名作家贾平凹昨天风尘仆仆地从北京城的西边赶到了王府井和记者进行了交流。虽然因为感冒而显出疲态,但是贾平凹还是打起了精神,向记者澄清了他的封笔传闻,表明了写作计划以及关于《废都》重新出版的旁枝末节。
-画后有故事
记者:一翻开您的《语画》,扉页上有特醒目的两个大字“守侯”和一行“守住灵魂的侯”,挺晦涩的感觉,给读者解释解释吧。
贾平凹:首先我还真得提醒读者,看仔细喽,这个“守侯”的“侯”并不是等候的候。“侯”本来是一个王公贵族的官位、爵位,“守侯”就是负责守住官爵职位。而在这里我强调的是每个人都要守侯自己的灵魂。就这本书,可以说部分意义是针对画来说的,因为我不是专业画家,我画的完全是属于自己灵魂的东西,所以取“守侯”来表达这样的意思。
记者:书中有一幅画给大家印象特别深,那就是《我们的家》,您选取了一个壮硕的女人坐在门槛上,然后配上“我们之所以有家,是我们都有了属于我们的女人。家里的女人是永远坐在门口的。”这样的画和文字一定需要生活的经历和提炼。您是以自己的生活为原型创作的吗?
贾平凹:我的《语画》记录的都是我的一些回忆,是纯生活和民间的东西。比如,你觉得李商隐的诗很好,但他一定不是因为观察而泛泛写就,他的诗之所以能动人心弦,背后一定有不为人知的情节发生。而我的画后面就藏了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记者:所以在您的画里整体有些隐讳的成分?
贾平凹:其实这些画都是我近两年作的,而且大多是2003年的。在我当时画这些画的时候,并没有想出版。对于画家来说,大致分为三类:一种是为了市场出售而画;一种是为了展览而画;还有一部分是画给自己看,而我就是这类人,我的画就是为了记录自己的生活中究竟发生了啥事。只是后来被人鼓捣鼓捣,经不起说道就成书了。
-初衷就是玩儿
记者:您刚才把自己划分为画家的三类人之一,您已经给自己定义成画家了吗?
贾平凹:其实我觉得吧,只要你敢画、经常画就是家了。像咱们每个中国人都能吃、都爱吃,咱们每个人可都是“吃家”。如果非要用正规学院的技法来审视咱的画,那肯定不行,但是咱能扬长避短。比如一般画家画李白就是拿酒杯、画农民就是镰刀锄头……总在创作上有思维局限,要不然就干脆学国外的流派。我训练得少,但是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想法表达得更充分,而不是为了技巧来创作。
记者:您之前曾经在深圳和一位画家好友共同举办了一场画展,据说观者寥寥,而且恶评如潮。
贾平凹:呵呵,当时展览上因为有一些女性人体画(其实那还真不是我画的,是我那位好友的杰作),于是评论就说我的画就是绘画版的《废都》,整体充满了性压抑、孤独和神秘感。而这次新书里的画是从我的很多作品里挑出来的,总共只有55幅画,如果把其他画全凑到一起,可能更有人要说了,“你不就是为了排遣孤独寂寞弄的玩意儿嘛。”其实我的初衷还真就是玩儿!
记者:可是一个知名作家,又出画集又办画展还得写大量文字,在时间分配上顾得过来吗?
贾平凹:画画真用不了多少时间,我当时是觉得有意思,不是为了向别人证明啥,向别人表达啥而开始画画的。作为游乐的兴趣你认为能花多少时间呢?就是利用写作业余时间完成的业余爱好罢了。
-《废都》已有主
记者:最近您的《废都》要重新出版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您现在能说说具体情况吗?
贾平凹:这个我现在可能还不方便透露,因为出版社方面有他们整体的计划,我如果随意说出来的话,可能就会打乱他们的思路了。
记者:可是此前《废都》新版的序言已经在网上流传了。
贾平凹:序言传出来其实是个意外,我们看到的时候也很惊讶,是程序里出了些问题。
记者:现在有不少出版社都站出来表示他们正在争夺新版的出版权,这点您可以澄清一下吧!
贾平凹:说自己在抢的都是假的,出版社已经确定了,而且他们现在严格保密。不过你们放心,这事儿很快就会有确凿的消息发布,大概在开春的时候。
-新作是《秦腔》
记者:《病相报告》好像是迄今为止您最后一个长篇,而此后有不少媒体都报道说您从此只写中短篇,长篇已经封笔,是这样吗?
贾平凹:我现在就正在写一部新长篇,书名是《秦腔》。我不是不写长篇,之前我出了一个中短篇的集子,长篇的写作是需要积累和沉淀的,我不可能不停地写长篇巨制。
记者:《秦腔》一听就是陕西的原生态写作,具体说说吧。
贾平凹:《秦腔》还真不是写戏剧秦腔,而是把主题回到了农村,讲述的是当代陕西乡下人的生活。这部长篇我从2003年初开始一直写到现在,初稿都还没有写完,构思过程相当漫长。
记者:不少评论家评论您的长篇小说时,都认为后期的《怀念狼》、《病相报告》不如早期的一些作品,风格也大不一样,这些评论对您有影响吗?
贾平凹:我想不可能让大家统一风格、胃口一致。关于我的作品我听到过各种各样的声音,有的骂得也相当激烈,如果说的有道理我还是听取意见,但如果我认为没道理当然还是坚持我自己的路。毕竟我从20世纪80年代创作至今,就一直面对着争议,如果太受影响,我可能早就搁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