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九章
「连仵作,你今天的作为,回去后我会禀告县太爷,由他处置!」王捕头眼神凌厉的瞪了连仵作一眼,然后转头看向宋婧灵问道:「既然你都能看出这里不是犯案现场,那你知道死者是怎么死的吗?」
「她是被人从后面掐死的,再制造出用绳子勒昏,再被人用刀子捅死的假象。」她蹲到尸体旁边指着脖子上的勒痕,「这指痕是生前被掐死所产生的,而这个绳索的痕迹是王氏死后才加工而成的,她身上这被认定是致命伤的刀伤,亦是死后加工而成的!」
王捕头一听到死后加工,又敏锐的察觉本来哭得伤心的江水木面露心虚,正缩着身子试图混入人群,且他正是一名木匠,马上做出手势,要另外两名衙役将江水木抓起来,防止他逃跑。
「住手,你们做什么,杀我妻子的人是陈氏,你们抓我做什么!」江水木奋力抵抗。
「江水木,现在你是杀害王氏的嫌疑人之一,最好安静地配合我们调查,否则有你苦头吃!」王捕头表情严肃厉声提醒他。
「捕头大人,我儿子是冤枉的,你们不可以抓他!」江水木的母亲江婆子即刻冲出来喊冤。
「是不是冤枉,要是他没涉案,等案子一查清楚便会释放,你们急什么?要是再向前喊冤,我就以妨碍衙役办案,将你们全抓回去让县太爷发落!」王捕头厉声警告。
「你们没有证据,凭什么抓我!」江水木愤怒朝衙役们怒吼。
「是啊,没有证据,凭什么抓我儿子,就凭你们的怀疑,凭那个姑子说的话,你就把我儿子列为嫌疑人,那全村的人都是嫌疑犯!」江婆子不死心的朝衙役咆哮。
江水木怒气冲天的跟着大叫,「就是,要是我妻子昨天就被我害死了,她身上的血又是怎么回事,要是王氏是昨天死的,她的血早干了!」
「嗤,什么怎么回事,猫血啊,现杀的猫啊!」
白儒的声音突然又在宋婧灵耳边响起,她朝白儒所在的位置看去。「猫血?」
「王氏身上的新鲜血迹是猫血。」白儒继续说着,「你别不相信,你让人到陈氏家后面找找,就能发现猫的尸体。」
她方才还在思考王氏身上的血,似乎不是乡下人最容易取得的猪血,还在研究是什么动物的血而已,没想到白儒这个老鬼竟然马上开口解答她的困惑。
宋婧灵用着只有她自己听得到的声音怀疑的问道:「你确定真的是猫血?你说的信誓旦旦,要是我让人去找,没有猫那事情就大条了。」
「跟你打包票,不准我头剁下来给你当球踢!」白儒拍胸脯保证,「顺便让那些衙役找找水缸下头,杀猫的刀子就藏在那里。」
当球踢?她嘴角不自觉抖了抖,那不跟血淋淋的断头鬼一样,然后还会跟你喊「我好冤」,那画面太惊悚了。
「不用,我暂时相信你。」她说完转向王捕头,冷声告知。「死者身上的血是新鲜猫血。这猫刚被杀死不久,你们到陈婶子家后面找找,应该可以找到猫尸或是其他证物,一般作贼心虚的人都会把东西藏在地底或是大物件下,例如,树下啊、水缸下这一类的地方,顺便找找说不定有收获。」
当宋婧灵这么一说时,江家人的脸上瞬间闪过一抹慌乱,虽然随即又恢复正常,仍没逃过办案十分有经验的王捕头和宋婧灵的眼睛。
王捕头立马让另外三名衙役到后面搜索,自己跟连仵作则留下看守嫌疑犯。
不一会儿,一名衙役拿着把上头还沾着猫毛和血渍的柴刀走来,「捕头,果然水缸下真藏着一把柴刀,上头还沾着猫毛。」
当柴刀被找出来,江水木的脸色倏地刷白,手微微颤抖手心里更是不断冒出冷汗。
就在王捕头接过柴刀仔细检查时,另外两人各提了只被人割喉、已没有生命迹象的小野猫走来。
「捕头,在陈氏家后方的树丛中发现两只被人杀死的猫。」
「诡异的是,这两只猫身上的血都流光了,不过发现尸体的地方却没有血渍!」
「捕头大人,你不能凭着这两只死猫就说我儿子是凶手!」江水木的母亲见猫尸被找了出来,紧张得大声反驳。
「王捕头,这两只猫是江水木跟他娘亲杀死的!」宋婧灵直接指出他们就是凶手。「你看江婆子手背上的抓痕,还有江水木脖子上的抓痕,是不是猫抓的?同时比对死者脖子上的指痕,跟江水木是否吻合,江水木手上是否有死者挣扎后留下的痕迹,就可以知道谁是杀人凶手,谁是帮凶,目的为何!」
她一提出疑点,衙役们马上向前检查,果然发现江水木脖子上的抓痕,跟江婆子手背上的抓痕都是猫抓的,猫的指尖上甚至还残留有一些皮屑。
「如果我推断的没有错,王氏在昨天就已经被江水木给掐死,为了怕背上杀人罪,因此才设计陈婶子。至于他为什么杀害王氏还嫁祸给陈婶子,这就要问他!」宋婧灵继续大胆推测,「据我所知江水木是木匠,从王氏鞋底的木屑判断,这第一现场应该是在江水木的木作坊里。」
「江水木,诸多证据证明你才是杀害王氏的凶手,你还想抵赖吗?还不老实承认你就是凶手!」王捕头厉声斥喝已经不自觉频频发抖冒冷汗、一脸心虚的江水木。
被王捕头这么一怒喝,江水木全身瘫软倒在地上,嚎啕大哭。「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王氏这婆娘……」
原来江水木看陈氏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又年轻貌美,偶尔会帮她捡拾柴火好跟她说上几句话,结果被王氏误会,以为他们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加上王氏只要与江水木发生口角,便会去找陈氏麻烦,这次王氏又因为江水木扛了捆柴下山给陈氏,与江水木起了口角,江水木一怒之下失手将她掐死。
杀人要偿命要下大狱,这祸事起因是陈氏,江婆子害怕自己儿子被杀头,便要江水木嫁祸给陈氏。江水木自己也害怕牢狱之灾,心一横,决定听从母亲的提议嫁祸给陈氏。
真相大白,陈氏冤枉被洗清,江水木以及江婆子两人一同被衙役带回衙门,村里这些看热闹说陈氏是非的村人们也不好意思继续留下来,一个个灰溜溜的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