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拜托啦,学长,眼看开庭日子一天一天逼近,我们检方这边还没有找到强而有利的证据,可以治那个经济犯苏友财的罪,再找不出直接相关证据,到时那个苏友财就会被当庭释放,届时不仅我们会被讥笑无能,还会拖累整个检调单位!」
「你们的确无能,时间都拖多久了,居然还找不出有利相关证据。」雷赫霆冷嘲了从他法院一回来一踏进办公室,就直跟在他后头讨救兵的许哲伟学弟斥责。
「学长你救救我们,如果真的不是已经没辙,怎么敢来麻烦你帮忙?」
雷赫霆斜睨了一颗头求到快断掉的学弟,冷嗤了声,伸手,「资料拿来我看!」
「学长,我就知道你绝对不会见死不救!」可怜的学弟连忙奉上那一大叠足以让人看到眼睛脱窗的资料。
雷赫霆大略地翻了一下资料,表情沉重地指出盲点,「这里头最关键的人物你们都没发觉,这案子当然办不下去,你当真以为知道苏友财所有关键机密文件的人会是他周遭这几个部下吗?」
「学长,你意思是还有藏镜人……」许哲伟惊讶地瞠大眼。
「错,就这一个,当时你们只是大略侦讯一下,认为她没有重大嫌疑,就放她走了,这下我看所有关键资料不是销毁了就是被她藏起来。」雷赫霆手指着一张夹杂在众多资料里的相片。
「她?陈佳珊,她是苏友财家佣人的女儿,生活规律没有什么问题的我们之所以会排除她是因为也跟监、跟听了好一阵子都没有异样,才将她排除的!」
「那你们知道她是苏友财私生女吗?」
「怎么可能?」许哲伟更不敢相信了。
「不相信对吧,这秘密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连苏友财的老婆也不知道。」
「不会吧?」
「把目标锁住她,就可以得到你们想要的线索,小道消息听说她常常上牛郎店,她喜欢猛男型的不喜欢奶油书生,朝这方面下手。」雷赫霆拍拍学弟的肩膀告知。
学弟看了看他这身孔武有力的肌肉宛如健美先生身材一眼,眼底突然闪耀着璀璨星光,「学长,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吧。」
雷赫霆嘴角瞬间一阵狰狞,好家伙居然要他牺牲色相去替他们办案,「免谈。」
「学长拜托你了,我们那一组的存亡就靠你大力帮忙了。」
「办不到,你另请高明。」雷赫霆将手中资料塞到回学弟手中,推他离开他的办公室。
「学长……」就在雷赫霆被他那学弟烦到要变脸之时,正巧碰上正准备到办公室来找他一起用午餐,顺便告知他今晚聚餐的时间欧明铃。
「你不是阿哲学长吗?」欧明铃惊呼。
「明铃学妹,好巧居然会在这里遇见你。」许哲伟很诧异居然会在这里见到他的小学妹。
「我跟学长是同一组的。」她指了指雷赫霆。
「在学长手下工作很辛苦唷。」许哲伟问:「他可是出了名的严苛。」
「不会啊,很轻松。」
「是吗?」许哲伟摆明了不信。
「不说这些了,阿哲学长,你今天怎么有空到我们这组来,是来找学长聊天交换心得的吗?」欧明铃问。
「不是,我是来拜托学长帮忙的。」
「看你这表情学长大概是不肯帮你的忙吧?」
「许哲玮,你该滚回去你们那一组了。」见到他们两个有说有笑的,雷赫霆心头实在不是很舒爽。
「是啊,能帮我的只剩下他,可这个狠心的学长铁了心要看我这个可怜学弟上吊自杀。」许哲伟悲叹。
「学长,你怎么不帮阿哲学长?」欧明铃不解地看着雷赫霆。
「那件事恕我爱莫能助!」雷赫霆一脸冷淡无情。
「学妹你别再替我说话了,我手中这个案子再办不出来这个案子,你就等着我跳河自杀好了。」
「有这么严重?」
「是啊!」
「雷赫霆当学长的不是要爱护学弟妹吗?你怎么可以这么见死不救?」欧明铃眯起美眸质问。
「你知道他要我帮他什么吗?」雷赫霆实在不知道怎么跟她开口,这个烂学弟要他去当诱饵勾引女人,破坏他在她心目中的好印象。
「不就是要协助办案?」
「没错,就是要协助办案!」雷赫霆食指忿抖,不知怎么跟他心头的小女人说,他要帮忙的是,他要去诱拐别的女人,这种话他怎么说的出口!
「好了,阿哲学长,雷学长已经答应要帮你协助你办案了。」欧明铃眉开眼笑地拍拍许哲伟。
雷赫霆错愕的下巴掉下,「等一等,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你刚刚不是说要协助办案?」
「谢谢你,学长。」许哲伟连忙道谢。
「我、我……」雷赫霆错愕到无以附加,可恶,他居然着了她的道!
「那要好好的帮忙,好好照顾学弟,知道吗?学长。」欧明铃拍拍雷赫霆的肩膀,「对了,我是来通知你今晚的聚餐改在七点,你跟阿哲学长慢慢聊我先去吃饭了,掰。」
「学妹……」雷赫霆欲哭无泪的看着她那抹苗条身影消失在他办公室门口。
「雷学长谢谢你的大恩大德!」许哲伟赶紧衔着笑狗腿的巴结,「你的恩情我绝对……」
「你给我闭嘴!」他猛地拽住许哲伟的衣领咬牙警告:「我警告你,这件事情,你绝对不准向明铃透露一个字,知道吗?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是、是,我发誓一定,一定!」
厚嗒啦,又是一记吆喝,与酒杯撞击声。
欧明铃撑额地瞪着喝上瘾的同事们,这些同事每次都假借聚餐美名,喝酒喝个痛快的。
幸好明后天是假日,不然以他们这种喝法,她实在很怀疑,这些同事明天有办法起床上班吗?
喝到一张脸红通通的雷赫霆挨到了她身边来,「看你没怎么喝耶,明明?」
「你不是要我负责载你回家吗?」她冷冷瞥他一眼,就只有喝酒的时候才敢大胆的直接叫她的小名。
「我忘了,那今晚我们搭计程车回去,你陪我喝一杯,我只想跟你喝一杯,好吗?」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清澈美眸与那两片诱人红唇。
是酒醉的关系吗?为什么他觉得她今晚好美,他好希望她娇颜上的那两片吸引人的娇艳红唇像他手中的glendullan一样,可以让他慢慢品尝,但是他没有那个胆。
「你喝什么?」她拿起他的酒杯闻了闻,直接就将他手中那杯酒喝光,「是一九九四年的glendullan酒精浓度五十八点七度。」
「明明,你怎么这么清楚?」他赞赏地看着她。
「我自小就被训练要熟识各种酒类品牌,产地等等,和酒量,这有什么稀奇。」
「你家是开酒店的吗?不然怎么从小训练你品酒。」
「我还自小被栽培做酒国名花,我家是做酒类进口贸易商,在欧美还有六座酒庄,以后都要等我继承!」她赏他一记白眼,顺便丢他一记瓜子壳。
「抱歉,我误会了。」
「算了,你从来就没有真正去了解我过。」她气结地拿起筷子夹了点刚送上来的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