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伪巨奸的末日(3)

汪伪巨奸的末日(3)

日本投降后,陈璧君虽话说得强硬,心里也感到绝望。催促褚民谊,寻找出路。这时,军统局在粤负责人郑介民几次来访褚民谊,并出示蒋介石的电报,内称:切望能与汪夫人各带秘书一人,来渝交谈。此间(指广州至重庆)已备有专机,不日飞穗相接。此乃是郑介民诱捕陈、褚的一计。陈、褚二人以为蒋介石尽弃前嫌,格外开恩呢!不免一改忧虑、害怕的心情,喜出望外。8月23日,郑介民又来通知,说飞机已到广州,望立即动身。

晚年的陈璧君。

但来的是由军统特务押车的十余辆汽车,并只允陈璧君一行人每两个人坐一辆车。陈璧君见此有异,但寻生路心切,上了汽车。汽车并没有驶向白云机场,而是开到珠江港口,岸边果然泊有一艘汽船,并有武装人员看护。郑介民待陈璧君等上船后说:“兄弟还有公务留穗区处,由何先生陪你们去重庆。”他说着指了指一位佩戴中校军衔的军官,随即跳上岸,钻进汽车去了。汽船拔锚离岸,刚开出一箭之地,何中校点头为礼:“汪夫人,褚先生,为确保旅途安全,汽船上不能带武器,如有,请马上交给我们代为保管。”“我们谁也没带武器。”陈璧君抢先回答。“抱歉得很,各位应接受例行检查。”何中校话毕,武装军统特工每三个对一个搜身。陈璧君气的脸都扭曲了,但想到今后,她极力克制自己,没有发作。“小不忍则乱大谋”嘛。搜查既毕,何中校从腋下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电报稿,以略带威严的口吻说:“蒋委员长现因公赴西安,四五日内不能回渝,陈璧君等一行来渝,殊多不便,应先在穗移送安全住所,以待后命。”

陈璧君这才知道中了圈套,异常愤怒,一路大吵大骂,吵吵闹闹中,汽船已至市桥,慢慢靠向一只小汽艇,何中校指指汽

艇:“汪夫人,褚先生,请过去。”陈璧君扶着栏杆不动,大声说:“不去,除非用枪把我打死!”随船的军统特工一齐把枪口对准她,四面围住,她根本不当一回事,破口大骂:“你们是什么东西?敢这样对待我?老蒋也知道老娘我的脾气,老实告诉你们,他也不敢得罪我。”僵持了好一阵,褚民谊忖度硬顶下去绝无好处,从旁劝解道:“他们奉命行事,与他们吵毫无作用,假使重庆方面决意和我们过不去,我们也没有办法,夫人还是过去吧,免得何先生他们为难。再说,自己家里也不一定安全。”他说完,先自上了小汽艇。“你们这些畜生,欺侮我一个寡妇。”陈也感到再闹也无济于事,褚民谊的话也有些道理,便骂骂咧咧跟着褚民谊上船。

又开了一段路,汽艇靠岸,陈璧君及褚民谊等被领进了伪师长李辅群宅邸二楼。她与女佣合住一室,室内吃用之物一应俱全。何中校临走时冷冷地说:“不准下楼,只能在楼上自由活动。”至此,陈璧君知已成了笼中鸟,日坐愁城,但以看报、看书、下下棋来消磨难熬的时光。

在近二十天之后,陈等又被秘密解回广州,被囚禁在一个日军官原来的住所。此地条件恶劣,陈感到压抑沉闷,曾哀鸣道:“我有受死的勇气,但绝无坐牢的耐性。”但等待她的却只有牢房。

11月14日上午,一架军用飞机从广州白云机场升空,机上载着陈璧君及其长女汪文惺、次女汪文娣、外孙女何冰冰,褚民谊与伪广东省四个汉奸厅长同机赴南京。至南京机场后,这一群人被押上等候在这里的囚车,关押在原冯玉祥的住所———宁海路21号,这时的陈璧君已成为名副其实的囚犯了。陈璧君之子汪孟晋、女婿何文杰也已被逮捕归案,关押在宁海路25号。母子见面,相对凄然。这天,送至监狱拘押的汉奸有数十人之多,按规定,应唱名检收。当看守唱“陈璧君”时,无人答应。“陈璧君!”看守加大嗓门,又喊了一声,同时瞪起眼睛,在犯人中扫视,看其神态,被喊之人要被斥骂一顿了。“陈璧君这个名字是你叫的吗?”陈璧君怒斥:“你不过是个雇用的最下等之人,被人看不起的小牢子,配这样称呼老娘?当年国父孙先生也不曾这样叫过我,你们的蒋委员长也不敢直呼老娘之名,胆大妄为透顶!”她边说,边逼向看守。看守被她一顿训斥,竟然不知所措,怔怔地望着她,一步一步往后退。说来也怪,狱卒们从此就不敢直呼其名了,而叫她“陈先生”。

1945年11月23日,国民政府颁布《处理汉奸案件条例》,12月6日,又公布了《惩治汉奸条例》,明令依据《特种刑事案件诉讼条例》,由高等法院及其分院审理汉奸,并昭告,凡通谋敌国者处死刑或无期徒刑。陈璧君自感与蒋介石结怨甚深,难逃一死,昼夜惶恐不安。谁知数日以后,她忽然变得心情开朗,脸上有了笑容,食量也明显增加。原来她已抱定,即使遗臭万年,也要死得轰轰烈烈,忧惧而死,有辱声名,所以是得过且过,有几天就快活几天。

1946年2月,陈璧君、陈公博、褚民谊三个要犯被转移至苏州狮子桥监狱并开始对他们进行审判。4月16日,开庭审讯陈璧君。审判长孙鸿霖、检察官韦维清、首席推事石美瑜、推事陆家瑞、书记官秦道立等入庭升座毕,传令带被告。身穿蓝布旗袍、架着金丝边眼镜的陈璧君,由女法警及宪兵挟护,自人丛中挤出。她对受审早有思想准备,并准备在法庭上着力表演一番。读完起诉书后,由被告答辩。陈璧君早就横下一条心,对汪伪政权的卖国罪行矢口否认,她对抗战前及抗战初期蒋介石暗中勾结日寇各事了如指掌,手持事先写好的辩辞,滔滔不绝,把蒋介石的底牌通通翻了出来。陈璧君指手画脚,俨然一演说家:“若说汪先生卖国,重庆统治下的地区,由不得汪先生去卖,东北三省、华北、华东大片土地早已被日军占领,还不都是蒋委员长拱手让给日本人的?汪先生没有断送一寸土地,相反只有从敌人手里夺回权利。就拿广东来说,日军进攻时,省府高级长官闻风而逃,何曾尽过守土之责?这是蒋委员长的责任,还是汪先生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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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政客的婚姻悲歌:汪精卫与陈璧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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