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记群丑(1)
汪记汉奸群体犹如一个积累多年的大沉渣缸,包含各式各样的社会沉渣、人民的蟊贼。其中有的是前清遗老与北洋军阀余孽,有的是从抗战阵营中脱逃出去的官僚、政客,有的是素来认贼做父的亲日投降分子与买办资本家,有的是早已为人民唾弃的特务分子。在日寇的卵翼下,他们凑到一起,既互相勾结又相互倾轧,不仅有派系间的争斗,而且有派系内的内讧。在他们粉墨登台后,利用手中的权势,鱼肉百姓,作威作福,醇酒妇人,无所不为,过着纸醉金迷的糜烂生活,演出了一幕幕丑剧。
汪伪政权的二老板陈公博是一个带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他1892年10月19日生于广州官宦之家,幼年醉心于各种旧小说,青年时参加过反清革命;1914年考入广州法政专门学校,1917年考入北大哲学系,曾与蔡元培、陈独秀见过一面,他在时代潮流的裹挟下,接受和宣传社会主义。1920年他从北大毕业后,和同乡谭平山等来到上海,创办《政衡》杂志,后回到广州法政专门学校任教,1921年他参加了中国**“一大”,此后,他的政治热情急剧跌落下来,1922年在广州声明脱党;赴美国留学后,成为马克思主义的反对派。1925年春,有着广东法专、北京大学、哥
汪伪政权的第二号人物陈公博。
伦比亚大学三张文凭的陈公博回到广州,引起广东党政要人汪精卫、廖仲恺的注意,廖仲恺对陈寄予厚望,极力劝说他从政。最终,陈公博被廖仲恺说服了,并经廖介绍加入了中国国民党,再次跃登政治舞台,任广东大学校长,在国民党二大上当选为中央执行委员。他的飞黄腾达,招致了国共两方面的不满,他自称是“处在一个夹攻地位”:一方面,一些**人视他为**分子,不无防备;另一方面,一部分国民党人又视他为**,处处投以“歧视的目光”。实际上,陈
公博这个时期是以国民党左派面目出现的,后和汪精卫趣味相投,逐渐成为汪精卫生死不离的股肱、汪集团的第二号人物。南京国民党政权建立后,他逐步演变为国民党内资产阶级改良主义派别的重要代表人物,成为改组派的首领。“改组同志会总部”建立后,势力日盛,这就与蒋介石的矛盾日益尖锐,成为南京政府的反对派。中原大战后,反蒋派遭到惨败,使得陈公博心灰意懒。离开天津前往香港,在这段时间里,他沉溺在喝酒、打牌、玩女人的荒淫糜烂之中,不想过问政治了。
蒋、汪合作时期,他任实业部长,后任中央民众训练部部长,由于“CC派”和“黄埔系”处处捣乱,陈无所作为,不是在公馆里打麻将,就是四处寻花问柳,他当部长时的艳史,如提起了风流部长,在当时的南京、上海无人不知是陈公博。而他自己对于“风流”一词,有熟人相戏,亦笑而受之不愧。他曾追缠秦淮歌女,广结交际花,勾搭闻名舞女,为此,上海报纸喧腾,远近皆
知。但流传最广的,还是他与何家三姐妹何大姑、何二姑、何三姑的里里外外。何二姑早已嫁人,但鲜为人知,何大姑、何二姑居然与陈公博夫人同居。何家两兄弟也因此裙带关系而做了局长。但人们要问陈公博夫人是谁,却不知有李励庄,也不知有何三姑,却公认是莫国康。提起莫国康,倒是一个出奇的怪物,她分明是陈公博的外室,对外却自称“老大未嫁”,要独身终生。此人原是广州市执信中学学生,那时陈在执信中学教书,莫国康是他的学生。1926年以后,随陈参加北伐,瞒着陈妻李励庄与陈暗通。陈投敌以后,出任伪立法院长,莫就以伪立法委员的身份侍奉在侧,参与机要。陈手下的爪牙都称她为“莫委员”,有要事请示陈,往往要先得到“莫委员”的默许。她好结权弄党,不减于陈璧君。陈公博也处处委以机密,莫名义上是伪机要室主任,却常驻部办公,代陈发号施令,批阅重要文件。改组伪政治部的组织设计,全是为莫国康掌握伪特工领导权便利行事。日本投降后,莫随陈逃往日本,后被押送回国。
陈公博1943年便和蒋介石有了关系。这是通过戴笠的副手郑介民来进行这一工作的。郑的一个海南岛文昌县小同乡韩尚英,黄埔军校毕业生,抗战前就参加了军统,一向在上海做改组派的情报。陈公博很早就认识,在改组派中受过陈的领导。这个人原来的名字叫韩继文,当时陈公博与重庆联络还规定一个化名叫周进。蒋介石要拉陈公博,不同于对其他一般汉奸,因为他在南京政府中的地位仅次于汪精卫,所以只希望和他保持密切联系,到必要时才要他公开出面来搞“全国统一”的活动。他是极力主张蒋、汪重新合作,蒋不抗战,汪也不再和蒋闹分家,集中力量进行**。他也向唐生明表示过,他一定忠于蒋介石,不过时机没有成熟前,不可过于急躁。蒋对这一点也很体谅他,除了把韩尚英派在他身边外,一般像搞情报、保释被捕的人,都不叫他出面。因为汪精卫还有他自己的打算,还不会完全肯听陈的意见。
周佛海这个在汪伪政权中最有实力的人物,其早期生涯有着和陈公博类似的经历。他1897年生于湖南沅陵县一户破落的封建官僚家庭。他出世不久,父亲就去世了,母亲靠几亩薄田,抚养着他们三个子女,日子过得很清苦。15岁时他考入了沅陵县城的高等小学,随着年岁的增大和学识的长进,周佛海渐渐留心起政治来,心间时常跃动着理想和抱负的火花。正当他为自己的前途苦闷彷徨的时候,一桩喜事意外地降临到周佛海的头上。1917年5月,周佛海的同乡,沅陵县城的高等小学校长吕鹤立特殊提携他,准备送他到日本留学,并亲自凑钱送他去留学。周佛海辞别了母亲、妻子和子女奔赴日本。到达东京后他努力学习,第二年他又考取了北京政府的官费学校———日本国立第一高等学校。后来,又入鹿儿岛第七高等学校继续深造。也就是在这里,他接触到了社会主义思潮,接触到了马克思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