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苏子卿对闵天雪好,所以湘琴去拿公鸡也没受到刁难,闵天雪卷起袖子这就做了起来,怎么裹粉,怎么油炸,酱汁比例,一出锅,就是满厨房的麻辣香。

春花好吃,吞吞口水说,「这要能有碗白饭来配,不知道多好。」

「就你贪吃。」

闵天雪只用了一只鸡腿,另一只鸡腿就让湘琴试了,然后又用左右鸡胸肉做过,直到觉得味道满意了,她便打算带人出门去富贵酒楼。

苏子卿说她能坐他的马车,她也就不客气了,天气转寒,秋露深重,能在大马车中舒服得多。

马车辘辘往城西闹区而去,车行莫约一刻钟,马车突然停下,外头马儿一阵嘶鸣后原地踏蹄。

「王叔。」宝如喊着车夫名字,「怎么了?」

「路上躺着一个乞丐,请四少夫人等等,我过去赶人。」

主仆四人和青姨娘在马车里等着,突然有人拉开锦帘跳了上来,手中长剑往前一伸,便要往闵天雪身上刺去,电光石火间,秋月连忙伸手往前扑挡,「小姐危险。」

那剑被她一握,歪了,原本要刺进胸口的偏往肩膀,闵天雪只觉得一阵难言剧痛,低下头看到明晃晃的长剑居然穿肩而过,鲜血泪泪流下,不太明白谁这么恨她?

宝意跟宝如是武将家的大丫头,两人也学过一些简单的防身武术,此刻见危险,一人拿起茶几,一人拔下簪子便往前扑去。

长剑卡在闵天雪的肩膀,那人手上没了武器,又见两个丫头发疯似的狠打,一时间也不敢恋战,跳下车子一声呼哨,便有匹马过来,很快翻身上马走了。

青姨娘连忙往前,「姑娘有没有怎么样?」

「我没事。」痛死了,好痛,「秋月,秋月怎么样?」

秋月两只手鲜血直流,却顾不得自己,哭说,「小姐可怎么办,这剑这样长,会有疤的。」

闵天雪疼得直吸气,还是强打精神,「我没事,别哭,青姨娘,找两块干净的布把秋月的手给包好,王叔呢?」

刚刚从外面察看回来的宝意低声说,「王叔跟我们的马都被斩杀了。」

闵天雪的伤口实在痛得不行,连呼吸那轻微的震动都是一阵剧痛,三个头都才十岁,早就慌了,自己好歹是穿越人,年纪上大得多,于是打起精神,「宝意,你脚程快,你回将军府求助,宝如你在路边看看,如果有马车经过就拦下来,跟他们重金买马,快去。」说完这几句话,已经喘了起来。

宝意跟宝如连忙领命。

秋月哭着爬过来,「小姐,婢子先帮你把剑拔了,你忍着点。」

「别,别拔。」拔出来就失血过多了,「记得,就算我昏了也别拔,等大夫来,还有,青姨娘也听着,大夫如果要看伤口就让他看,不要管男女之防,不管夫人说什么,四爷说什么,都先保我的命。」

「是。」青姨娘看着闵天雪今天出门明明穿着杏黄色的衣裳,此刻却变成大红色,心里很疼,看着她额上有汗,连忙掏出绢子擦,「姑娘别说话了,省点力气。」

最重要的事情交代完毕半,闵天雪闭上眼睛休息。

奇怪,自己来到这边一向低调,到底谁要杀她?

要说最看她不顺眼的,首推苏夫人,但把媳妇弄死在儿子的马车里,这也太蠢了吧,苏夫人虽然脑子装水,但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

然后她真的给过难看的,就是老太太,自从闵三老爷从闵家分家后,闵老太太几次递帖子她都没理,但闵老太太不过就是个商家妇人,应该没大胆到敢谋杀朝廷诰命夫人。

二嫂温氏吗?自己命人偷画康哥儿画像给沈姨娘的事情被她知道了?那又怎么样,夺了人家怀胎十且的儿子,给张画像不算过分吧,而且温氏只是比较八卦,也不是真的坏人。

闻香下马楼的老板?他送过好多帖子过来说想拜访,都被她拒绝了,闻香下马楼跟富贵酒楼原本是城西两大酒楼,各有所长,生意也都差不多,但自从富贵酒楼开始用她的菜谱之后,生意蒸蒸日上,不但天天高朋满座,现在还得预约才能进入,一次干两起跳,能进富贵酒楼,俨然变成一种经济跟地位的象征,闻香下马楼生意一落千丈,这老板肯定恨她,但胆子会这么大?

不对,应该不是这些人,东瑞国没几个一品夫人,一但她死了,朝廷为了面子肯定追究到底,杀她的人,不害怕朝廷追杀。

什么人不害怕朝廷追杀?流寇,盗匪,还是一一

闵天雪睁开眼睛,「青姨娘,你还记不记得刚刚那人说了什么?」

青姨娘想了想,「他什么都没说。」

对,他都恨到要杀我了,却连骂都没骂我。

闵天雪不断在心里问,为什么,一定是他如果开口,她就会知道什么,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他不是我们东瑞国的人,青姨娘,如果四爷问起记得跟他提这个。」

「是,奴婢记得了。」

一旦想通一个关键,所有的事突然间就都清楚了,闵天雪趁着还有力气说:「还有,他的马全身乌黑,一点杂毛都没有,一般马匹可没这么好看,听见呼哨就会过来,可见是战马,这人跟四爷有仇,看到四爷

记得提醒他。」

「奴婢都记得了,姑娘歇会,省点力气。」

闵天雪喘着气,心想,自己这次是被当或代罪羔羊啦,早知道不坐苏子卿的座车了,那人肯定是认车杀人。

一边忍着肩膀传来的疼痛,一边想着,无妄之灾。

苏子卿,你最好把犯人找出来,不然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闵天雪睡得迷迷糊糊,隐隐约约感觉到一阵钻心剧痛,然后有慌乱的声音说。

「快快快,把药粉洒上,紧紧绑起来。」

「大夫,这药粉不管用,血一神就散了。」青姨娘哭泣的声音响起。

「那就再多洒一点。」

唉,得救了吗?天啊终于得救了,大夫在治了,青姨娘别哭,我一定会活下来的,我已经死了一次了,够了,这回我要长命百岁。

闵天雪只觉得倦意涌上,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半睡半醒间,觉得有人给她喂药。

然后又是喂药,还是喂药,再是喂药,闵天雪觉得自己每次快睡着就被扶起来喂药,偏偏人倦得很,连眼睛都睁不开,耳朵听到几个人放轻说话,可也听不清楚,有人给她擦脸,擦手,然后帮她的伤口换药

那粉不知道是什么磨的,每次一撒下去都是一阵抽痛,但痛好,痛代表还活着。

身体还是一动就疼,可是没再听见哭泣的声音。

偶尔会有人在她身边交谈,一个讲她小时候的事情,另一个彷佛听得津津有味,连连追问附和,讲她幼年事的应该是青姨娘,但谁听得这么开心啊?

又是喝药。

刚开始药很浓的,苦得难以下咽,现在似乎淡了些,剂量减低应该是好些了吧,可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她觉得全身都僵硬了,很想起来,可是眼晴睁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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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妙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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