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命悬一线
就在大家互相焦灼着如何处置大狗子的时候,里正韩敬被人叫了来。
韩李村虽然是韩举人家和李财主家最有钱,势力也最大,但是这两家都不住在村子里,韩家住在村东头,李家住在村西头,一般不与村里人有什么交集。
这就是大家与普通人家的区别吧,而里正却不一样。
韩敬虽说是里正,但是和普通人家基本一样,都是贫穷人家,每个月只有官府下发的两百文银钱,却是负责村里的大小事务。
不过,韩敬的为人正直善良,在村里威望很高,哪怕就是李响也会对韩敬有所顾忌。
二狗子的追随着之一的小石头就是韩敬的小儿子。
看来这应该是和李长山家比较亲近的人,偷偷叫来了韩敬。
只见韩敬长得威武,一脸正气,皮肤黝黑,眼大最阔,他一见地上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大狗子,眼睛里都是严厉的光芒,“李响,你这是想出人命吗?”
李响知道韩敬的威严,但这次是他有理,便理直气壮地道:“他偷了我家的钱,没打死他,算是他走运。”
“打死,你以为你是谁?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只是一个管家,有什么权利处死他?大狗子偷东西,自有官府来定罪,你想越俎代庖吗?”韩敬厉声言辞道。
李响被韩敬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没有出声,而他的老婆麻脸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她一直冲到韩敬的面前,冷言道:“怎么?里正大人想包庇窃贼吗?”
韩敬知道麻脸女人的泼辣,但是他可不怕,他自有方法对付这样的泼妇,那就是以其人之道坏其人之身。
他看了眼麻脸女人,厉声道:“我只看到了李家要打死大狗子,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包庇他了?”
麻脸女人被韩敬的反问给问住了,有点急了,“哼,大狗子偷了我家的钱是真的,你想包庇要没用,当家的,送官府。”
“送官府?你有什么证据说大狗子偷了你家的钱,捉贼捉赃,大狗子偷的钱呢?”韩敬还真是想包庇大狗子。
对李响夫的为人韩敬很清楚,一定是大狗子哪天得罪了他家,不然凭大狗子的能力是不可能偷到他家戒备森严的钱的。
虽说大狗子在村里子偷鸡摸狗,惹人讨厌,但是和李响家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何况看在李长山的面子上,又都是村里的事情,能大事化小就小事化了了。
“你让他自己说。”麻脸女人看了眼地上一声不响的大狗子。
二狗子一脸伤痕,抱着大狗子的头,轻轻摇晃着道:“哥,你说啊,你没偷钱。”
二狗子知道自己哥哥不是好人的,经常偷村里人家的东西吃,但是从来没有偷过钱,他相信大狗子。
大狗子被二狗子的呼喊,已经有了知觉,嘴唇嗫嚅,断断续续道:“我……我只偷了他家……两个馒头,没有……。偷钱。”
“哼,还不承认,就是他偷了我家的二十文钱。”麻脸女人认定钱就是大狗子偷的,而大狗子拒不承认。
“大狗子的身上已经被搜过了,没有发现二十文钱。”刚才参与殴打大狗子的一个家丁,小声的在麻脸女人的耳边道。
“去你的,不说话会死啊。”麻脸女人一把推开那个不识时务的家丁。
当然耳尖的人已经听到家丁的话,都向着里正,跟着起哄,“没有证据,就说人家偷了你家的钱,真不害臊。”
因为有人开头了,就不怕了,更多的人参与了进来。
“就是,没证据就把人打成这个样子。”
“不就是两个馒头吗?值得出个人命吗?”
韩敬看时机已经成熟,便来到李响的跟前,“既然没有证据就不能定罪。李响,大狗子偷了你家的两个馒头,去了半条命,你应该不吃亏,我看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吧。”
“不行,不能轻易饶了他!”麻脸女人依然是不依不饶。
李响向她使了一个眼色,“你一个老娘们,不要再起哄了,里正说的有理,咱就不追究了。”
麻脸女人虽然不乐意,嘴里嘟嘟囔囔的,但是丈夫已经发话,她也只好闭嘴。
“既然这样,大家就散了吧。”韩敬向人群喊了一声,大家才陆续散了去。
周家一家老小还有韩大奎还没有走,赶紧去看看地上的大狗子和二狗子。
“狗子,怎么样啊?”韩大奎蹲下身子,关心地问。
“我们没事,韩叔,谢谢你能够为我们说话。”二狗子诚恳地道,他知道韩大奎是父亲的好友,但是感谢的话还是要说的。
周富贵没有说话,只是观察了一下大狗子的伤情,叹了口气,“伤势不轻,春生,你和夏至帮助二狗子,把大狗子送回家,再去请江郎中过来瞧瞧。”
凭着周家和李长山老婆的关系,帮一把是应该的。
“谢谢,周爷爷。”二狗子的眼里似乎有泪花在闪动,没想到周老爷子能把江郎中请过来,给大狗子瞧病。
江郎中可是云水镇有名的医生,在韩李村只卖周老爷子的面子。
“二狗子以后可别再让你哥哥犯傻了,别去招惹了李响那个恶霸?”韩敬看到问题基本得到解决,也就提醒了几句二狗子。
“谢谢,里正大人的救命之恩。”二狗子趴在地上给韩敬磕头谢恩。
韩敬立刻把二狗子扶了起来,“我也只是秉公办事,你的父亲进山还没回来吧,不要让你母亲知道了这件事。”
“嗯。”二狗子点头答应着。
他为了保护哥哥,身上也有不少的伤痕,自己狼狈的模样可是被周乔儿一览无余。
二狗子的心里很是沮丧,他在自己的崇拜者的面前颜面扫地,这不是他的作风。
二狗子挺直了腰杆,和周春生和周夏至扶着哥哥往家走去。
周乔儿从他的背影看到了一个与平时不一样的二狗子。
待人都散去,周乔儿跟着爷爷和家人一起回到了家里。
一夜就在混乱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