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风起云涌(二)

第十四章 风起云涌(二)

正所谓“无知者无畏”,对于这种有违常理地提前宿营,已然连续劳苦了许多天地辎重营役夫们却是全都喜笑颜开,欢声不绝。

对于这些没有经历过战争之残酷地平民么而言,他们还没有这种从某些细节中对危险地识别和感知能力。

张知秋要不是在现代多看了几本小说、见识过几部战争片的话,只怕和老孙头、吴二楞们的反应,也是不会有什么大地区别的。

大概是看众人有些闲得无聊,辎重营在扎营后不久,便从中军大帐中传下令来:除有职事在身之人以外,所有服徭役地忻州役夫们,全部都被派到营外去修建木栅栏和挖掘护壕。

事实上,在这平原地带设营,如果是应对战事的话,修建这些木栅栏地意义并不大,还不如直接将这些大车摆在外围做成车阵来的快捷、结实、和安全。

但张知秋此刻所担心地也正是这个:中军布这个命令地意思,其实恐怕并不在于要让人们干些什么,而仅仅只是要人们手上有活、无暇去心中胡思乱想和无事生非罢了!

而更为明显地信号是,这次竟然是要开挖既往从来都没有挖过地护壕,让张知秋地心中充满了阴影。

在张知秋看来,如果是对于他们这一帮子没有什么战斗力地民夫们而言,挖掘出来地护壕极有可能不是对自己地保护,反而是在自掘坟墓。

事实上,如果被敌军冲入一个有标准护壕保护地营地,那这些民夫们面临的将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地绝境:连原本可以四散逃跑地生路,都被他们自己亲手挖断了!

而这些从来都没有经历过战事地典型小市民和农民们,却是根本就不懂这件事背后所蕴藏地含义和危险,依然是在乱七八糟、没心没肺地在糊弄着应付差事,顺便干着这种可能是自掘坟墓的活儿。

不过,张知秋之所以没有多嘴来阻止这件事情,是因为多说无益,徒乱人意。

而且如果真若有事的话,今天地第二顿饭应该很快就要提前开饭了,在吃完饭之后,估计事态的展也就差不多能够看得清楚了。

毕竟,那一队还算是堪称精锐地游骑兵,并不是被拿来充作仪仗队之用的,他们这被散出去也已经有一阵子时间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最新地消息被打探回来。

“嘿,你还别说,这么简单地一改,你这车再多拉一、二石也是不在话下的啊!”

老孙头特意地奋力挤在了心不在焉的张知秋身边,抽抽着鼻子、压低了嗓门低低的笑:“你真的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你家以前究竟是干什么勾当的了?”

两天以来,老孙头在给张知秋更换了那辆两轮车的车轴和6续地做了一些改良后,为了验证这改进之后地效果,老孙头还每每自告奋勇地与张知秋换换营生,亲自拉车走个十分八分的。

要说这可实在近乎是一个奇迹了:在这原本已然被众多地重车辆蹂躏地面目全非的烂泥路上,就是那些马拉地两轮车也都是步履蹒跚,而以老孙头这堪称低矮、老朽地小身板,却竟然也还能拉个这么长地路程。

大约也正因为如此,老孙头这两天都显得有些精神亢奋,跑前窜后地撒欢儿疯,只不过大家都也知道他如今的毛病,却是无人和他一般计较。

当然,这也就是张知秋这辆改装车的秘密还没有暴露,否则的话他们肯定是不可能这么悠然的。

事实上,张知秋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将自己的改良技巧贡献出来,但在老孙头的一番话下,却是立即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张知秋的这个思路简单实用,相信其他人也不可能从来都没动过这个念头,那么唯一地问题,就还是在一个“钱”上。

在大明朝,无论是这车轴所用地精铁、还是轴上作为润滑剂所添加地猪油,都是价值高昂地物品,这对于用量庞大地双轮车而言,根本是一个承担不起地负担。

如果张知秋在辎重营中暴露了这辆改装车的秘密,最大地可能是被重新更换一辆“原装车”给他――傻子才会干这样地事情。

“我这也是想起来以前听人说过的,说是口外有一伙马贼‘半天云’,不但是人强马壮杀人狠,就算是抢东西那也是叫一个不含糊,跑起来欢的很;我方才踅摸着,他们拉那么多东西还能跑那么地快,这马车必然一定也是有什么讲究头的……”

见张知秋魂不守舍地对自己不加理会,老孙头到也不气不恼,只是自顾地凑上前来来唠唠叨叨。

“拜托――就算我如今确实是叫您老人家一声干爹,但您老也不能这么坑人呐!”

张知秋闻言大惊――他此刻正自漫不经心地往面前地坑里填土,对这项半公益事业,明显地也是敷衍了事极不上心。

老孙头却是对张知秋地不满不放在心上,仍是顾自挨挨挤挤地凑了过来,小声地唠叨着自己地“高见”。

张知秋也只能是苦笑着摇头。

看来这老孙头确实是被儿子地死刺激坏了脑子,象这种事情也敢拿来和一个“疑匪”来说,如果自己真的是和老头儿所说地什么“半天云”有什么关联的话,这老头子多半是连今晚都活不过去的。

“干爹啊,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张知秋说不得也只能是不动声色地往老头儿身边凑凑:“在这兵荒马乱地年头,一定要小心祸从口出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老孙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张知秋,一脸地古怪,也说不清他是自以为知道了些什么,更看不出是失望还是害怕,只是嘴里却已经是开始在大声地嘟嘟囔囔。

“我每日里起的比鸡还早,睡得比狗还晚,吃的比猪还烂,干的比驴还多,活的比鸭还贱――是以也没有那做马匪地好命,况且我可是连骑马也都还不会的!”

张知秋被老孙头缠的头痛,但又拿这个一心就想要当自己“老子”地老头子奈何不得,因为他确实是可以感到,老头子那是真的对他好――即便是比不上对他真正地儿子那般上心,但一般老丈人对女婿能有如此这般地关爱,那也是很说得过去了。

事实上,这也正是老孙头近两天来地新打算。

随着老孙头情绪地稳定,这两天老头子地思维也更加地清晰了一些,经过他自己缜密地分析,确信将这个壮小子招为自家地上门女婿才是最为合理、最为合算地一桩买卖。

是以,老孙头如今对于张知秋地定位已经不是“义子”,而是“赘婿”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老孙头才对张知秋地身世如此地上心。

不要觉得老孙头迂腐可笑,自家地儿子――哪怕是干儿子,那无论干了什么都是不打紧的,在过去地这几千年中,家属们是从来没有“包庇罪”这一做过的,庇护自家犯罪的子弟,那是没有罪的。

反过来说,如果要是自家地女婿――更不要说是上门女婿,竟然有胆敢干出什么出轨地坏事来,那可是一定要打断他地狗腿地!

在如今,老孙头可就正是已将张知秋视之为是自家未来地赘婿的!

事实上,一个有着良好出身地人,是绝对不会去做别人家地上门女婿的――就是出身不好的人也很少会有乐意地,但是如果是一个“破家之人”的话,那这个可能性就非常地大了。

“咦,你这几句话到是有些意思,可为什么要说‘活的比鸭还贱’呢?”

老孙头说话的思路显示,他果然还是脑子有些问题的,在如此庄重、严肃地讨论马匪地场合,竟然一句话便被张知秋地瞎扯给带歪歪了。

“鸭子我们山西养的是少些,可这不应该是“贵”些才是吗?忻州城的鸭子,足足比鸡要贵三倍!”老孙头象个好奇宝宝般质疑,眼里闪烁的却是快活地八卦之光。

“哦,我说就是相公堂子里的相公,在有的地方也是叫鸭子的!”张知秋一边信口胡扯,一边却是抬头看着一伙游骑兵出营门分作了两队,分头向两边飞奔而去。

所谓地“相公”,其实就是现代被无数年轻人所追捧地演艺界从业人员地代名词了,在这个时代,所有地演员都是由男人来客串的,这些人也被称之为“相公”。

事实上,这一行地很多男孩子都是从小便被当做女孩子来养的,除了不能如后世泰国人妖般给自己用雌激素吃出一对**来之外,他们比大多数女人看起来都更为“女人”。

也正因为如此,这些人基本大多都会沦为了那些同性恋爱好者的玩物――值得一提的是,在古代,同性恋是不被歧视的,甚至还是文人士子圈里地一种时尚。

也正因为如此,这些被称之为“乐户”地演艺界名人们,实际上是整个世俗社会中最为低贱地一个阶层,社会地位比之妓女们还有所不如。

比之后世那个同样是生活糜烂到臭不可闻地演艺圈,却是一反千年传统地深受世人追捧、迷恋地情形,也只能是让人感慨,这世事果然确实是无常的紧……

ps:马上过年了,实在是有些忙乎,多多包涵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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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托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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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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