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相认
胤禛敲打弘昼的话无疑就是让弘昼收了贪玩的性子,并且警告弘昼不可把他们的身份告诉钮钴禄氏,还顺便透漏了金锁就是弘历的消息,这让弘昼大为惊讶,但也没想着违背胤禛,透露身份,胤禛顺便问了一下富察浩帧的状况,除了浩帧在外面养着白吟霜,好吃好喝的供应着,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胤禛继续让弘昼注意着,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慈宁宫里,钮钴禄氏到没有先前说的疲惫,反而只饶有兴趣地看着紫薇和“金锁”,紫薇看着钮钴禄氏威严的样子,又止不住忐忑,又重新行礼,顺便奉上抄写的金刚经,钮钴禄氏很是满意。
“难为你有心。”钮钴禄氏感叹道。
“只要老佛爷喜欢就好。”此时却是弘历开口,这本来是很不合规矩的,钮钴禄氏的脸很快黑下去,把《金刚经》放在一边。
紫薇紧张地看着金锁,有些疑惑,紧缩自从醒来之后好像就变了个人一般,虽然还会处处为她着想,但明显感觉不一样了,基本的事情都不会做,而且,自从魏氏有了孩子,她更是三天两头的往那边跑,好像一点都不在乎皇上对魏氏的冷淡,这样会吃大亏的呀!而且,金锁好像很熟悉老佛爷的习性,清楚的明白老佛爷的喜好,而且很清楚宫中的情形,只除了在魏氏身上花费很多功夫,难道她认为魏氏生了阿哥会水涨船高,可是,皇上并没有让魏氏抚养十四阿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你怎么知道哀家喜欢金刚经?看来你在哀家身上下了很多功夫!”钮钴禄氏声音里透着威严,还有一丝危险。
“老佛爷喜欢《金刚经》,尤其喜欢里面的‘无可说之说,不能言之言’和‘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弘历朗声道,声音虽然算是平静,但是细心的人会发现那平静下隐匿着因激动而有的轻微地颤抖。
钮钴禄氏震惊的看着弘历,若说喜欢金刚经是众所周知的事,但是喜欢那里面的哪些话,却没有人知道,除了弘历之外。钮钴禄氏换成若有所思地打量这弘历,最后目光如炬地看着弘历,像是要把弘历盯出一个窟窿。
若是一般人,肯定已经打哆嗦了,只是这人是弘历,很了解钮钴禄氏的习性,所以任其打量,毫不畏惧地迎上钮钴禄氏的目光。
钮钴禄氏看着弘历那坦然的目光浑身一震,再细看之下,发现弘历虽然是一身宫女打扮,却比紫薇还要有气势,这绝不是一个普通宫女所应有的,更何况这个宫女还是刚进宫不久的民间女子,难道这个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而紫薇又是个冒牌货,可是看紫薇担忧的眼神,不似作假,钮钴禄氏自认为若是有人在她面前演戏,她肯定能看得出来。
“你们都下去,金锁留下。”钮钴禄氏想一探究竟,不是不怕‘金锁’有所企图,但是直觉这个‘金锁’不会伤害她。
紫薇告退前,担忧地看着‘金锁’,弘历则回以安心的笑容,令其放心。紫薇才转身离开。
晴儿刚要开口劝阻,直接让钮钴禄氏摆手阻止,晴儿不甘愿地离开。
“老佛爷,还是让奴婢在身边伺候着。”桂嬷嬷小心哀求。
桂嬷嬷是钮钴禄氏出阁前就跟在身边的,一生忠心耿耿地为钮钴禄氏着想,钮钴禄氏这次倒没有反对,轻轻地点点头。
弘历对这个桂嬷嬷也是极尊敬的,所以后面的话也没有顾忌。
“金锁,你妄揣哀家的心意,已经犯了大罪,哀家念你初犯,给你个机会,若无事,你也就退下。”钮钴禄氏慵懒地躺下,闭目养神。
弘历急步走上前,扑通跪倒在地,跪的力量之大,让钮钴禄氏都有些心疼,但是弘历却劝人不顾,开口说道:“老佛爷可还记得弘历五岁时欺负弟弟弘昼,被老佛爷训斥,那时候弘历以为老佛爷不喜欢弘历,康熙六十一年三月,皇玛珐把弘历带在身边,那时候你担惊受怕,抱着弘历哭了一晚上,第二天不得不把弘历送去宫中,嘱咐弘历要小心谨慎,学会藏拙,以免被推倒风头浪尖之上,那时候,弘历才真正明白老佛爷是真心疼爱弘历的。”
“放肆,皇帝的名讳岂是你个小小的宫女所能提及的,你究竟是什么人?”钮钴禄氏在弘历说完第一句话时就有些沉不住气,想阻止弘历的话,但是又鬼使神差地没有把阻止的话说出口,只是静静地听着,弘历养在康熙身边之后的事,只有她和弘历知道,连桂嬷嬷都不知晓,这个金锁是怎么知道的,更何况,那可是几十年前的事情。听完弘历的叙述,再也忍不住,拍案而起,颤抖地指着弘历呵斥。
“老佛爷,弘历小时候也曾顽皮,有一次看不过年式氏对老佛爷的态度,就起了捉弄之心,你知道后狠狠地训斥了弘历,私下里告诉弘历,年氏根本不足惧。老佛爷,弘历……”总之,弘历把他能想到的和钮钴禄氏单独在一起的事情说了大半,这些也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说完,眼泪婆娑地看向钮钴禄氏。
钮钴禄氏是越听越震惊,最后看着“金锁”含泪的眼眸,竟觉得那样的熟悉,这不正是弘历受了委屈之后的眼神吗。不正是弘历倔强不服输的眼神么,再加上刚刚说的那些事情,也只有弘历才知道的。
“弘——弘历?”钮钴禄氏已经激动的走下来,脚步有些踉跄,幸亏弘历反应快,立即站起来扶住钮钴禄氏。
“弘历,你真的是弘历?”钮钴禄氏慈爱地抚摸着弘历,满身心的怜惜。
“皇额娘,真的是儿子啊,儿子好想你。”弘历此时更是声泪俱下,终于认了皇额娘了。
“弘历,我的儿,你受委屈了。”钮钴禄氏上下打量着弘历,又是心疼一片,“那现在的皇上是——”钮钴禄氏终于想到了个重大的问题。
“儿臣不知道,但是儿臣知道,现在皇后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朕的。”弘历此时委屈啊。
“岂有此理,皇后竟然如此不守妇道,罔顾哀家对她的恩情。”钮钴禄氏气愤,这可是给他的儿子戴绿帽子,她怎能不气愤。
“皇额娘,皇后——可能——可能是前廉亲王。”弘历把心中的猜测说出来,他也是知道胤禩的手段的,连皇阿玛都怕他几分,现在一定要说清楚,否则钮钴禄氏会吃亏的。
“什——什么?前廉亲王?允禩?”钮钴禄氏退后一步,满脸的震惊和——海派。
见弘历郑重地点了点头,钮钴禄氏闭了闭眼,“那现在当皇上的究竟是谁?他怎会甘愿为其生子?”钮钴禄氏想找出点什么推翻现实。
“儿臣不知道,或许他不过是想生个阿哥榜身,然后扶持上位。”弘历说出心中的猜想。
“难怪会恢复他们的宗籍,还让永明额做永璂的伴读,原来如此。”钮钴禄氏叹道,“那咱们要怎么做?”
“自然不能让他成功,但也不能急于这一时,咱们现在没有能力,先拉拢一些朝臣,然后选个阿哥上位,朕可以盯着他。”
“这倒不失一个好办法,依哀家看,也不用再选什么阿哥,直接让永琪上位就行。”钮钴禄氏想当然道。
“永琪以前也算是个好的,只是最近为了小燕子……再看一段时间。对了,皇额娘,令妃生了十四阿哥,现在养在颖妃那里,真觉得是不是把她的位份在提高一点,以后也好帮助咱们,尤其可以让尔康好好地出出力。”
“要升为贵妃吗?这样虽然也说得过去,只是,皇上用什么理由让颖妃抚养阿哥的?最近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钮钴禄氏很迷惑,本来乌喇那拉几乎把所有的事情都记下来给钮钴禄氏送去的,自从胤禩来了之后,就没有在收到过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过是些琐碎的事,所以她不知道魏氏已经成为了常在。
“令妃因为被那个皇上怀疑参与真假格格的事情,被贬为常在,那个皇上又以份位太低,不能抚养孩子为由,把孩子抱给颖妃抚养,朕只能看着他们为所欲为,却无能为力,皇额娘一定要替儿臣出了这口恶气。”弘历一说的魏氏所受的委屈,就有点把持不住。
“好了,哀家帮你就是,看看你,遇到令妃的事情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看来前廉亲王是真的要拔除朝堂的大臣,竟然把尔康贬为贫民,还罢了福伦的官职,哀家定然会好好整顿一下后宫。”其实钮钴禄氏并不太喜欢魏氏,原来不过是为了母子和气,才任由弘历宠着魏氏,只是在魏氏做的太过时,才出言教训,给乌喇那拉氏撑腰,如今这个样子,也只能帮着魏氏,再说了,魏氏生的孩子可以说是弘历的最后一个孩子了,钮钴禄氏自然是要百般疼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