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弦歌而知雅意
当晚,木桐垂头丧气地回到住处的时候,倒是惹得一个侍女转身一声讥笑,那侍女长的着实水灵可人,本来心气就高,被安排来侍奉毫不起眼的木桐难免就心生怨恨,见木桐平日有些木讷更是不喜,所以待木桐实在是敷衍了事。WENXUEMI.CoM木桐自然看出那名唤“翠烟”的侍女的心思,脸上怒色一闪而过,心中冷笑,这样一来也省的她来纠缠自己。
用过晚饭,木桐心中有事,就随意在庭院中闲走,心中反复思量如何取得秦家信任,又如何才能堂而皇之的借助秦家之力寻找凝神草。厢房中几个侍女嬉笑的声音不断地传来,木桐不由得听在耳中。听了一会,侍女们窃窃私语,渐渐地提到男女之事,渐渐地**不堪,木桐不由得皱起眉头,本待转身离开,可一女子所说之事倒是引起了木桐注意。那侍女听声音似乎是一个叫“嫣红”的侍女,正说起唐氏女子如何和人苟合之事,又隐隐地似乎提到了仙枝堂,木桐一听之下,赶紧运起法力细听,可那声音着实越来越小,紧接着传来几个女子浪笑数声倒是清晰可闻。
木桐略一思索,便使劲咳嗽了一声,厢房内几人听见声音纷纷走了出来,先头一人便施礼道:“林公子,不知可有什么吩咐。”
木桐微一打量,便看见那叫嫣红的侍女也在其中,那侍女虽说长的并不十分出众,可也是娇小可人,对自己更是低眉顺眼,看着便有些令人喜爱。木桐随手一指嫣红道:“那个,给我重沏一壶茶来。本公子今晚要读书。”
嫣红抬头见木桐指向自己,脸上似乎闪过一丝喜色,连忙道:“是,林公子。”
木桐回到房间装模作样的取过一本史书翻看,不多时,那嫣红端了茶盘进了来,乖巧地倒了杯茶,双手奉到木桐身前的桌上,轻声道:“林公子,请用茶。”
木桐头也不抬,只轻声嗯了一下,似乎正看得入迷。嫣红见木桐并无其他吩咐,转身又拨了拨烛台上的灯火,便要告退。木桐漫不经心地说道:“今晚要多看些书的,少不了要麻烦你了。”
嫣红连忙施礼道:“哪里的话,该当侍奉公子的。奴婢就在门外,公子言语一声就来的。”
木桐说道:“就坐在这里陪我好了。”
嫣红连忙道:“可不敢,公子面前哪有奴婢坐着的道理。让陈管家知道,定要责罚嫣红不懂规矩了。”
木桐低声道:“这里就你我二人,哪有别人知道,我让你坐你就坐吧。”
嫣红一听脸色微红,低头不语,一副忸怩不安的样子。两人一时无语,房内倒静了下来,木桐哪有经过男女之事,平时又少和女子交往,这时也禁不住脸色发红,略感尴尬,好在他心中有事,很快就定下心神。
木桐放下书卷,轻咳一声,伸手向嫣红招了招,嫣红见了倒是往前移了两步。木桐琢磨了一下言语,问道:“方才似乎听你们谈到一个唐氏的女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正有些好奇。”
嫣红没想到木桐问起这些,不禁一愣,低声说道:“没什么的,不过奴婢们平日乱嚼舌根的。”
木桐没想到嫣红不愿与自己提起此事,如要强行逼问,不免落了痕迹,谁知道甜姐是不是正留心查看自己行事。木桐沉吟一下,说道:“你看本公子是什么样的人?”
嫣红轻声道:“公子乃人间龙凤。”
木桐认真地打量嫣红几眼,越发觉得此女言语得体,心性聪慧,莫非是聚宝居安插在自己身边监视自己的眼线?木桐心中嘿嘿一笑,豪气顿生,便是那样又如何,自己好歹也是季云宗的内门弟子,难道尘世间一个小丫头也对付不了?想到这里便直言道:“我看你很是招人喜欢,我若是带你走,你可愿意跟我离开这里?”
木桐这话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可是颇具含义的,嫣红听了果然脸色绯红。木桐续道:“我可保你一世富贵无忧的。”
又道:“如果你愿意就吱一声吧。总低着头也不是办法。”
嫣红听了含羞道:“如果公子言而有信,奴婢从今就是公子的人了。”
木桐:“那好,我自不会食言。你把关于唐氏的事给我详细讲一讲吧。”
嫣红听木桐又提到唐氏之事,思索了一下,很快就下定了决心似地,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所知说了出来。原来那唐氏正是仙枝堂王掌柜的正妻,这一阵和秦家四管家秦桂正来往火热,两人常常在这聚宝居后院相会,所以院中侍女都有所耳闻。嫣红说完,便沉默不语,木桐也一时陷入沉思。木桐思索片刻,再看嫣红一副哀怨的模样,当下心中大动,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了抚嫣红的脸颊,轻声道:“你放心吧,我自会好好安排你的。”
木桐又交待了几句,嫣红方羞红了脸离去。
木桐目送嫣红离开,低头想了想,似乎想到什么,脸上浮起一丝无奈,一丝自嘲。
醉仙楼一处优雅的包间内,王如懦怔怔地一个人独饮,他自从当上了仙枝堂的大掌柜,向来凡事都是顺风顺水,近两年来,秦家大公子对他更是信任有加,把整个草药行所有的经营都交给了他,要说他正该春风得意之时,可这些天他总是心情沉闷,经常来这醉仙楼饮酒消愁。
就在他已经有三分醉意的时候,一个人影悄悄地出现在了眼前,并在对面坐了下来。
王如懦醉意一下子就清醒了几分,睁眼仔细打量着那人,那人年纪不大,面貌平常,正一脸沉思地看着自己。王如懦眼睛眯了眯,皱眉道:“你是谁,我并不认识你,你来干什么?”
那青年摸了下自己的下巴,很随意地道:“我来和你交个朋友,没什么恶意。”
王如懦哼了一声:“现在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叫人把你叉出去。”
那青年依旧不急不躁地道:“我姓林,你忘了?聚宝居的。”
王如懦打量着眼前之人,认真地想了想,确实有些眼熟,似乎聚宝居里是有这么个人。既然都是秦家门下,王如懦自然语气客气了一些,道:“你叫什么名字,找我有事?”
那青年正是木桐,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姓林,林不同。”
王如懦听了,隐约想起了聚宝居的柳艳虹曾经和自己提起过一个姓林的青年,王如懦放下心,提起酒杯自斟自饮起来。
木桐见对方似乎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也不在意,随口闲聊似地说道:“聚宝居的院子里,不少丫头都提起咱们秦家府里桂总管,都说是风流人物,不知道王掌柜听没听过桂总管的一些趣事,我刚听到了些,正想和你讲讲。”
王如懦听了,脸色更沉,双眼冷冰冰地盯着木桐。
木桐双眼望天,自顾自地道:“近来,听说有个唐氏的女子经常出入聚宝居的后院,和咱们桂总管见面约会。”
王如懦猛地抓起酒壶,一股脑地倒进嘴里,呛地连声咳嗽,弄得满身满脸酒水涟涟,他嘴一咧,似乎想笑一下,末了却双目呆呆地望着屋顶,默然不语,神色黯然,鼻翼更是**了几下。
俩人一时都无话,安静了好半晌,王如懦轻叹口气,又拎过酒壶来,给自己满上,头也不抬,冷冷地道:“热闹看过了,快滚吧。”神情已是什么的不耐,似乎马上就能发作出来。
木桐见况,语气略带诚恳地道:“道听途说的事哪有什么根据,这样的事还是眼见为实得好,不然做出什么错事出来,难免后悔。再说这么借酒浇愁哪是大丈夫所为。再说若真是事情如此,也不能苦了自己,让别人逍遥去了。”
王如懦听了似乎神情一震,轻轻放下酒杯。
木桐续道:“你若信得过我,我能带你进到聚宝居后宅,亲自察看此事真伪。”
王如懦苦笑一声,并不搭话。
木桐见了也不再说什么,站起身来,似笑含笑地打量着王如懦,双手轻轻搓动了几下。
王如懦只见眼前景物一阵晃动,接着那林姓青年就凭空消失不见了。王如懦连忙揉了揉眼睛,仔细观看四周,哪还有林不同的人影,只有门口的珠帘微微晃动着。见鬼了?王如懦心道。
正如木桐所料,没过两天,王如懦又出现在了聚宝居的赌场,只不过这次王如懦似乎心不在焉,坐在赌桌前常常四下打量,直到见到木桐才略定了定神,直到王如懦找到机会给木桐使了个眼色,两人才一前一后地离开了赌场。王如懦在前面转过几条小巷,直把木桐带到一处小庭院。
木桐刚刚走进院子,王如懦便迫不及待地掩上院门,直盯着木桐似乎不知道如何开口。
木桐略一思索,说道:“有什么事,你说吧,我会帮你的。”
王如懦使劲抿了抿嘴唇,低声道:“她又去聚宝居的后宅了,小丫头说是李妈找她做一些针线。”
木桐低声安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带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王如懦却不答话,抬头望起天来。木桐不知其意,微微皱了皱眉头。
王如懦嘴角露出一丝悲伤,一丝冷笑,竟自顾自地嘿嘿笑了几声,末了道:“你这么地费心,到底想要什么?”
木桐微微一怔,随口答道:“确实有事要你帮忙。”
王如懦想了想,脸色露出一丝决然,突然冲着木桐正经八本地鞠躬道:“多谢林公子帮忙,只要查明此事,我自会答谢公子。”
木桐点了点头,也没客气,从怀中取出两张隐身符来,见王如懦诧异地看着自己,便故作神秘地口中念动起来,随后催发灵符,施展在两人身上。随后又取出两张轻身符,依法施为。
木桐拉动王如懦,跃上屋顶,如飞鸟般在屋顶间飞跃,直把王如懦吓得紧紧地拉住木桐衣衫。两人很快就来到聚宝居后宅,在后宅来往诸人间穿梭而过,更没人发觉俩人,王如懦身子肥胖,一不小心撞了一个侍女一下,那侍女惊吓地回身观看,木桐赶紧拉住王如懦隐在墙边不敢稍动。那侍女初时觉的墙壁似乎正微微晃动,不由得仔细观看,末了见那墙壁似乎没什么异样,便疑惑地西下打量一番,揉了揉自己被撞得肩膀,走了。
木桐拉着王如懦手臂来到侍女嫣红所说的一处空闲院子,悄悄地摸进房舍,便听得房舍最里间传来男子的呻吟声,他转头看看王如懦,王如懦已是神色紧张,白胖的脸上已经没一点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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