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名剑山庄

第六回 名剑山庄

()突来声音,微吹的冷风。

吓的贾半仙、吴一亦二人心惊肉跳。

只听轻笑一声,眨眼间人影一闪,却是一位手拿折扇,身着儒服的俊俏书生。

贾半仙一看,立刻起身恢复了原来的飒爽。

吴一亦跑到书生面前,仔细观察后,报告道:“面sè红润,略有热气,老大!是个活人!”

来人一听,手中折扇翻手一合,“啪”一声,敲在了吴一亦的头上。不等众人反应,书生手中折扇已是微开,以扇掩面,轻咳一声,道:“咳...不知二位可是贾半仙与吴一亦?”

贾半仙文绉绉应道:“正是!在下贾半仙,这位是吴一亦。不知公子有何指教?”

书生介绍道:“幸会!在下一介书生文言兮,受未染尘之托,特来此地找寻二位。”

贾半仙惊讶道:“啥?!未染尘叫你来?!”

文言兮眼睑微垂,道:“是”

贾半仙道:“你是未染尘的好友?”

“今天以前不认识,从今往后希望是。”

“啊?!原来可以这样的...这个未染尘我老贾真是佩服死他了!找苦力能这么找?我说文公子呐!你被骗了,你刚刚交到这个朋友是个损友!”

文言兮一转身,轻摇折扇,道:“咦...贾公子,莫要在别人背后讲坏话喔!”

“本来就是!”贾半仙指着不远处停放的棺木道:“你看看这个,你的那位好道友就是让你来抬这个的。”

文言兮优雅转身,抬眼看看棺木。那棺木乃是楠木制成,棺体之上自然是有些花样,虽不是什么尊贵华丽的棺木,但在这荒凉西北之地能找出这么一口漆画jīng细的棺木,也不难猜出准备这口棺木人的一片心意。

文言兮转身又看看贾半仙与吴一亦,折扇在手,轻轻摇动,缓缓点头凝重道:“嗯,正好,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说罢转身要走,后面贾半仙赶忙叫住:“文公子,你讲什么?什么正好?”

文言兮扭头摇扇,解释道:“我们正好三人,二位抬东西,书生来开道。既然是朋友所托,那我们就不宜拖延,立刻赶路!”

吴一亦瞪着俩眼,歪头问道:“为什么是我与老大?”

文言兮正声道:“书生只是来帮忙的。”

贾半仙、吴一亦又是一愣,“啥?”

文言兮接着道:“再说,开道这么困难的事,这么好意思劳烦两位。就让书生辛苦在前吧!”

贾半仙,吴一亦惊讶的连眼珠都要掉出来,一时语结,异口同声:“啊?!”

文言兮一副大义凛然样子,扭头转身,顿时衣摆微扬,宽袖轻拂,折扇缓摇,道:“走吧,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就便走边说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说罢,起身就走。

贾半仙叹一句,道:“未染尘!这真真是赔本了!但是,文公子,你等等!”

说完与吴一亦抬起棺材追文言兮去了。

同一边,未染尘辞了文言兮便来到了钎钏山。

高耸的山岗,连绵起伏的山峦,浓雾中忽隐忽现的山中城,谷风徐徐吹来,隐藏着几丝神秘。

未染尘正yù抬脚进山,忽闻一明朗声音,

“老师说,有贵客临门,原来是未染尘你啊!快请!”

语毕,只见至山岗中飘出一道彩sè霓虹,一座七彩锦桥,落在未染尘脚边。

未染尘见七彩浮桥,微微欠身道:“未某叨扰了。”

起身踏上虹桥,随之化为一道白sè身影消失在茫茫山峦中。

钎钏山山顶之上,辉煌的门楼,古朴的牌匾上闪耀着四个大字,“名剑山庄”。

宽广威严的前门站立一位锦衣束少年郎,背负长剑,长随风飘动,修长身形,气质不凡。

虹桥消失,白影闪动,一道身影飘然落下,未染尘手执拂尘,含笑行礼道:“未某见过名剑山庄少主。”

那少年冲上来便是一扶,摇头道:“未染尘,几年没见,你倒是客套了,直呼名字便可。”

未染尘笑道:“哈!那一任尊意,名剑好友,进来可好?”

名剑笑笑道:“这样就顺耳多了。不过,说到近况,那真是一言难尽。好了,看你风尘仆仆而来,想来是找老师有事,我带你进去。”

说罢,名剑挽着未染尘便走进名剑山庄。

名剑山庄,武林中铸剑世家,铸剑术名冠天下。所用铸剑之术之怪,天下闻所未闻;所铸之剑之奇,更是天下见所未见。

俩人刚至一处翠竹林外,名剑便停下脚步,对未染尘道:“老师在翠竹亭内等你,我就在外等你。”

未染尘点头道:“有劳好友。”

语毕,转身入林。

翠竹林中翠竹亭,忽而有微风徐徐飘来,卷起山中薄雾,翠绿竹林,竹叶飞扬,清爽气味中透露着嫩竹的甘香。薄雾轻笼,绿纱轻罩,翠竹林中如同幻境。

碧潭流水,水车清泉。穿过一重重翠竹,便可见一竹亭,一茅屋,一石桌,一饕餮巨炉,一背影。

未染尘刚踏入翠竹亭地界,忽闻阵阵兵剑震动之声。抬眼只见自己右手边竹林处有一石台,石台之上插有七把锈迹斑斑的古剑。

未染尘突来,导致翠竹亭中气流微变,古剑应气而动。如此灵剑,能应息而动,未染尘见之嘴角上扬,心中不免啧啧称赞。

此时,一声“蠢剑”,随之,一道轻微掌气拂过石台,七把长剑瞬间静止。

未染尘见此,抬手行礼,恭敬道:“未染尘见过巧手铸师,名冶子前辈。”

人影缓慢起身,转身扭头,却是一位白白须仙风道骨的老者。

正是名剑山庄的铸剑神人,巧手铸师,名冶子。

名冶子看未染尘道:“未染尘许久未见,你们师侄二人可好?”

未染尘拂尘在手,欠身答道:“承蒙前辈关心,一切都好。前些天听闻前辈身体有恙,不知进来可好?”

名冶子朗声笑笑道:“小辈们的事,老夫现在身体已无大碍。你风尘仆仆而来,不只是为了看我这个老人家吧?”

未染尘含笑:“哈!前辈说笑,此次来的确有事要请教前辈。”

“说吧,看看老夫有没有用的上的地方。”

未染尘点头,凝重道:“前辈可曾听闻过诛天神兵?”

名冶子扶须,道:“数天前神兵破天而出,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未染尘问道:“不知前辈对神兵诛天有何看法?”

名冶子踱步到是桌前,坐下,肯定道:“上古冥兵,yīn邪之器!”

未染尘心头微微一惊,面sè不变,神态从容,“哦?”

邪兵一出,多半是因为天灵地气受邪物影响,预示天地将有巨大变动,人间又将会遭受巨大浩劫。

名冶子以铸剑师多年的经验,窥测剑气,得出是邪器yīn兵无疑,但说出这惊天几个字,却眼瞧见未染尘面sè无太大变化,心中对未染尘赞道:小小年纪,xìng格如此沉稳不着痕迹,何愁不名震江湖?

抬手指指面前石凳,见未染尘了意,坐下。这才道:“纵观天下兵器,有至邪至yīn之兵,又有至刚至阳之器,不管是哪一种,皆由铸师一手cao控,所选之材料,所引之剑魄,都会铸出属xìng不同的兵器。诛天至现世以来,西北之地诡异之气弥漫,诛天一出,立即出现血月之象,百鬼夜行之状,可肯定这把上古神兵属于邪兵类,并且老夫断定,这神兵有引动周围邪气之能。”

未染尘问道:“邪兵一出,西北鬼像冥状连连,如此邪兵不知是否与鬼族有关?”

“不,此邪兵应是上古冥兵。”

“上古冥兵?!”

“然也,追随鬼族族史,鬼族亦属于冥界。当年冥界界规森严,为保证血统纯正禁止冥界中人与外人联婚,后来随着冥界秘密逐渐打开,各界与冥界皆有所接触,最后导致冥族血脉不纯正,而后冥界内部逐渐分裂,内部关系愈演愈凶,随之转变为各派各自为营,各派各部观念意见无法统一,最终导致冥界分裂。而这把诛天邪兵能引动百里邪气,所拥有邪气之纯厚,不像是鬼族所能铸出,正是属于上古冥界。但冥界被尘封多年,如此邪兵,也该封印摧毁,现在又突然出现,真是让人费解。”

未染尘略略沉思,而后道:“未染尘曾到过藏书阁。据记载,神兵现世之时恰逢鬼族时历中所说罕见的‘四yīn之时’,四yīn之时成千或上万年才能遇一次。受四yīn之时的影响,地脉深处的yīn邪之气将会四处窜动,恐怕是神兵吸收强大yīn气,从而解印而出。西北异象连连,未染尘误认为是西北血狱林之yīn谋,如今看来确实极大的错误。”

“关于冥界一事,世人皆淡忘,老夫当年也是从一位世外高人口中无意得知。而且冥界早已绝世多年,无头无序,要查还是先由与冥界鬼族有关系的血狱林查起。倒是冥界邪兵出现,恐怕只是开端。此事若不好好解决,恐怕所引出的灾祸将不亚于当年人魔大混战。”名冶子叹一口气道:“百年来中原好不容易有所调息,不已能再遭受更大的浩劫。”

未染尘拂尘握手,道:“中原遇此劫难,时也命也。”

名冶子一听未染尘如此说,含笑问道:“听闻你如此说,又听剑儿提过你已表明立场,计划一助聚贤阁阁主枫亦寒,不知是否有此事?”

未染尘微微垂头,老实答道:“是。”

名冶子扶须问道:“未染尘,你真要入世染尘吗?”

未染尘抬头,望到名冶子炯炯有神的眼,诚恳道:“未某只想为江湖武林做一点事,尽一丝的绵力。”

名冶子道:“未染尘,你可知这将是一条不归路,只要踏上的人皆无回头之路。你若现在退出,还来的及。”

未染尘手拿拂尘,微微垂垂眼帘,缓缓道:“也许有很多事情到是后来才会看清楚,但未某心中已决,是不能改变的。”

“未染尘,作为你师父的好友,老夫以长者的身份提醒你,当你看清楚之后,你也将找不回原来的路。就像你师父,你师兄,要想一肩担起武林重任那是不量力。你们这一脉,也只剩下你们叔侄二人,你若入世,你那位师侄不会坐视不管吗?届时将会牵累他,也许你们这一脉将在你处画上终点,未染尘你真想如此吗?”

未染尘起身,似叹一口气,但面sè依旧如常,他道:“未某不想牵连任何人,至于师侄,他更是一个dú1ì,未某无法左右他之思想。但这个世间所有人都想着保身隐世,那武林又有谁来撑起一片安宁的天?江湖又有谁来拯救那些被残害的无辜生命?未某自知自己如同蝼蚁,自身力量对武林来言可能是微不足道,但只愿能为武林做一丝丝的贡献,未某便是死又何惜!”

缓慢的语调,却是字字句句中透露着坚定的决心。

名冶子依旧不肯放弃,起身看着未染尘笑道:“哈哈!未染尘,武林盛世离我们太过久远,江湖和平更是遥不可及。”

未染尘亦道:“但是前辈,如果我们不去争取,那一天将永远不会来临。”

此时的名冶子朗声笑笑,无奈道:“哈哈,未染尘!真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老夫劝不了你,就像当年劝不了你师父一样,这也是命该如此。”

名冶子劝了这么久,未染尘心中知道名冶子是担心自己,微微一笑,欠身谢道:“未染尘谢过前辈!”

名冶子一栏,笑道:“先不用谢,看过这样东西再谢不迟。”

说罢,名冶子手掌一翻,寒光微闪,手中多了一柄长剑。名冶子将长剑捧与未染尘。

未染尘一看名冶子手中长剑,俊长剑身,闪出夺目花光,剑纹流畅,纹路如流水之波,不时有蓝sè异彩闪出,剑身散出缕缕微寒水气,剑入手中顿时让人入沐net雨,饮清泉,顿感气爽神清。

未染尘抬手接过长剑,灵魂顿时一怔,一种归属感涌入心头。随之,只见未染尘手中长剑出异彩霞光。一股暖流从剑柄窜入未染尘体内,久违的熟悉感,击的未染尘身体一颤。

霞光放尽,未染尘心中略为思考,猛然大悟,惊道:“这是六魄!”

名冶子点头笑道:“哈哈!不错,剑中所用剑灵正是你的六魄。”

“前辈,六魄不是同剑身一起被毁了吗?”

名冶子缓缓踱步,回忆道:“当年你师父为了让你修习剑法,花费三年时间寻得此剑体,老夫又用了一年时间才打造出这把流波灵剑。”

未染尘轻声摇头轻叹道:“只可惜未某修为太浅,魂魄太弱,无法驾驭此剑。”

名冶子看看未染尘笑道:“未染尘你又谦虚了,依你之修为也不差了。也怪老夫,没有透析剑体,导致你的六魄被这柄蠢剑吸了去,幸得你师父在旁,以道门法印为你封魂,以璞玉镇魄才将你保全。否则,如今这世上又多一缕剑魂。”

“但是,未染尘魂魄之微弱却是事实。”

名冶子自知未染尘心中大义,是断然不会将过错归结别人身上,抬手拍拍他肩膀,转移话题劝道:“呵呵,虽说六魄为剑体所引,但你却因此得福。有自己六魄在剑体中,成为剑灵,这样的剑与主人之间就有相当的默契,cao纵剑体时就轻而易举。未染尘呐,你试试剑,也让老夫开开眼。”

未染尘看看名冶子,含笑微微点头。

只见未染尘一手将拂尘搭与肩头,轻盈身影向后划出数步,随之右手迅反手举剑,左手两指轻划剑身,弯眉轻挑,眼脸微合,真气贯入剑中,手中之剑顿时流光异彩,出耀眼碧光,此时未染尘双眸一睁,薄唇微启,轻喝一声“呀!”

身一侧,剑一挥,一缕寒光猛然一闪。

剑气过后,只闻“轰隆!”一声巨响。

不远处一块巨石,弹指轻易间化为细小灰尘,飘飘扬扬。

这一剑,飘逸、优美、清雅无双!

尘烟滚滚而来,未染尘长袖一拂,袖口中出一道柔和掌风,碎石尘埃便凝成一团眨眼间便融入那条极浅的溪流中随波逐流。四周还是整洁如前,只是少了块石头,激起了水花,荡开了水纹,湿润了空气,惊扰了旁边休息的小雀。

名冶子见罢含笑点头,心中忍不住啧啧称赞。

未染尘手握长剑,俯身拱手答谢名冶子道:“未某多谢前辈!”

名冶子朗声笑道:“哈哈,未染尘不必如此,此剑本应早该是你的。只是以自己六魄为剑灵,虽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与剑体之间相互产生灵犀,让你与灵剑配合无隙。但切记,莫让剑体沾染污浊邪魔之气,剑身中有你自身六魄,剑身受邪气污染,六魄亦然,这样自身其他魂魄也会受到六魄的牵制而产生影响。未染尘,你始终记住,你与这柄蠢剑是一体的!”

“未染尘定时刻铭记于心!”

“你初入江湖,而人心险恶,世事难料。有这柄剑在身边,多少增加了几分自保的机会。”

未染尘内心甚是感激名冶子多年来对他叔侄二人照顾,但纵然有千言万语道谢的话语,现在却一句也讲不出,嘴唇微动,紧咬牙关,道:“前辈,未染尘......”

名冶子笑笑,道:“好了,感激的话就不用再说,好好保住自己命才是对老夫的最大感激。这样也算对得起你死去的师父。”

未染尘点头暗暗铭记于心。

此时,名剑小心翼翼道:“老师。”

名剑一直都在不远出听着,见两人谈完,这才进来轻轻打断。

名冶子抬眼看看名剑,道:“剑儿,有何事?”

“老师,这次我想与未染尘一起下山,因为...因为......”名剑突然吱吱咕咕起来,后来咬咬牙道:“因为师妹她已经偷跑下山......”

未染尘一愣。

名冶子一听脸上甚是惊讶,不可相信道:“什么?!”

未染尘一上名剑山庄,寻回多年宝剑,所谓以魄引剑在以后究竟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影响?

名剑山庄以铸剑闻名天下又将在今后武林中又有怎样的影响?

名冶子一语道破神兵诛天来历,引出北荒冥界,这个早已被世人所忘记的种族又将会掀开怎样的动变?

与冥界有重大关系的血狱林究竟有多少秘密?在神秘的神兵诛天背后究竟会有怎样的yīn谋?

各种布局、大计、yīn谋从此即将缓缓展开,敬请诸位继续观看《鸿蒙神兵》第七回百鬼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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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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