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程司马这人,其实算得上高明。

他能从家奴爬到现在的地位,其中手段心计都有过人之处。坏就坏在他心思不正,为走捷径,竟然抢别人鲜血换来的军功。

那个叫李山的……

她眼皮一跳,不会吧?自己好像知道侯爷的真正身份了。

这个李山,是不是他?

侯爷不是原书中的那个男主,她现在已经能肯定。她还能肯定的是,侯爷和她一样,是占着别人身体重生的。

她一直觉得,他身上有军人的气势。

而且,他一直帮助匡家,收庭生为徒。程司马的事情,极有可能也是他的手笔。若他那个李山,所有的这一切,都能解释得通。

难怪他会重生,原来是死不瞑目。她开始同情他来,怀着冤情重生的人,到底在要心里受多少煎熬,才能忍到现在出手?

她觉得,自己以后对他,一定要再好些。

景修玄回来后,看着殷勤地上前来替他换衣服的女子,眼神眯了眯。

「侯爷,您累不累,要不要我替你捏个肩?」

说完,她便动起手来,边捏边问:「侯爷,您看这个力道可不可以?」

他眼眸更深,在她捏完肩,关切地问他要不要泡脚时,他终于忍不住,一把将人按在膝上,「说吧,你是不是惹什么麻烦了?」

她先是一愣,尔后大笑起来。

两人姿势紧密,她坐在他的膝上,双手自然地环着他的脖子。近到他能看到她根根分明的长睫毛,还有那乌黑的瞳仁中他自己的影子。

许是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她笑了一会儿,把头埋进他的脖颈中,拼命忍着,以至于浑身都在颤动。

有什么可笑的事情吗?

他蹙着眉,不明白她因何发笑。

笑了好大一会儿,她才生生止住。伸手抹去眼中的笑泪,抬起头,「侯爷,我可没有惹什么麻烦。而是突然想到一件的事情。」

至于是什么事情,她总不能说发现了他的来历吧。

她之所以好笑,是因为他的误会。

「什么好笑的事情?」

显然,他没有那么好糊弄。今日她的举止太过异常,他心头泛起怪异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脱离掌控。

「嗯……就是我想讨好您,想做一个贤惠的好妻子。可是您却认为我是惹下麻烦,所以才会变得乖巧听话。看来,以后还是做一个闲妻吧,什么都不用做,免得您又觉得我想让您善后。当然,这个闲可不是贤惠的贤,而是轻闲的闲。」

他眼里闪过狐疑,半信半疑道:「你不用刻意,以前那样就挺好。」

「好吧。」

她点头,调皮一笑。身体往他身上贴紧,吐一口气在他的耳边,「侯爷,我们安歇吧。」

他眸色一深,就势抱起她,走到床榻……

良久,室内的香靡之气散开,床上的纱帐被重新挂起。她晕乎乎地想着,这个男人在床第间如此勇猛,以前有没有过女人?

如此一想,累极而生的困意倾刻间跑得无影无踪。

思及他们第一次,他虽然有些生疏,但很快就……

算年纪,李山和大司马是同时代的人。大司马已是要做曾祖父的人。那在他重生以前,应该是有老婆孩子的。

他以前的老婆是谁,孩子是谁,会不会还有后代?

「怎么,睡不着?」身边的景修玄感觉她翻了两个身,劲瘦的身子压过来,问道。

「没,睡着了。」她赶紧闭上眼睛,努力装死。万一他还要再来一次怎么办,她可有些受不住。

他眼眸幽深,嘴角泛起笑意,「若是还有体力,就留到明天。明天我有空,早起教你几招出其不意的招式。」

她骨碌地翻过身,贴着他的脸。

「侯爷,难不成您想将我培养成文武双全的女子?」

又是教练字,还要教习武。她是找了一个丈夫,还是找了一个老师?居然还在两人浓情密意那啥过后来这么一句。

这男人真是太不解风情了。

她觉得,就他这性子,前世说不定是个光棍。

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梳抚着她的头发,「文武双全不可能,以你的资质,便是练上二三十年,都达不到那个高度。」

「谁稀罕,我睡着了!」

她气呼呼地侧过身朝向里面,谁愿意当什么文武全才。

他身体靠过去,从背后环住她。眼眸黑如墨汁,浓到化不开。倒还有些孩子气,他要她习武,是为她好。

她体寒,药物调养固然有用,可若加上强身健体,岂不事半功倍。孩子他可以不要,但他要的是与她一起百年终老。

不到一刻种,听到她的呼吸开始均匀绵长。他缓缓露出一个笑意,将她的身子轻轻转过来,搂在怀中。

第二天,夫妇二人出现在校场。郁云慈是头一回正视这个地方。以前都是旁观者,自是体会不到身在其中的感受。

那两排摆放整齐的兵器,像两列守卫的士兵,庄严肃穆。

不知不觉,她的手摸过那些兵器,感受到股冷萧的寒气。

身边的男人眼眸一沉,道:「细剑比较适合你。」

兵器之中,算起来剑是最轻巧的。可是她记得再是轻巧的剑,对她来说,还是重了些。莫说是舞剑,便是拿着都有些吃力。

虽然昨天夜里她有些赌气,可她知道,习武对她来说,确实是好事。在这样的时代,女子还是有些防身之术的好,若真是再遇到什么事情,也可保命。

他脚一挑,挑起地上的一根木棍,「过来。」

她先是以为他开玩笑,不是说选剑吗,怎么弄一根木棍?见他神色认真,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木棍。

男人把着她的手,一招一试地教起来。一个认真的教,一个虚心地学,把左三采青等人看得面面相觑。

以树为敌,练了一遍。当然与正经的传统习武不同,他教她的是一些速成的技巧,全都是攻击和防身的招式。

练了一会,由她一个人接着练习。她想起当日自己刚穿过来时,那种没有生路的绝境,姓沈的步步紧逼,差点将她逼进死路。

手中的木棍朝树上刺去,无奈没控制好力道,木棍应声而断。

「……」

她回对看着抱胸而立的男人,脸露无辜。

男人一言不发,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柄细剑。

看到面前递过来的剑,她愣了一下,伸手接过。比印象中的轻一些,想来他特意挑选了最细的。饶是轻了不少,她还是差点没提起来,便是一个简单的拔剑,都弄了半天。

景修玄站在她的背后,捉住她的手,手把手地指导。

然后让她站在一边,自己演示了一遍动作。

剑在他的手中,轻如树枝。男人拿剑的姿势很帅,那种帅不是耍出来的,而是刻在骨子里,与生俱来的。

她的眼神有些发痴,有夫如此,自己何其有幸。虽然穿越之后颇多艰难,好在否极泰来,一直有惊无险。而且她看中的男人洁身自好,没有通房,甚至连丫头都没有。

就算他重生之前有妻有子又如何,他现在是她一个人的。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毫不遮掩,教剑术的男子动作稍有停顿,眼眸沉了沉。

「你准头不好,若想一击即中,还要多加练习。待你能握稳剑,我再教你几招,好让你下次再看到不顺眼的人,能一剑结果他们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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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收买计划 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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