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大妞在北京57
处男与处女一样,都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被办后总是管你要办后感,并且会无端端地对你有种依恋感。
我想那天定定应该是高兴的,因为我很温存。他还是一个处男,我想给他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可是我觉得很空虚,一种无法说出的空虚,因为我并不爱定定,我并不高兴。
定定这人不错,不声不响地喜欢着你,为你做你需要的事。那天他还告诉我他考研复试已经通过,几个月后他就要去上学了,我听了怅然若失,有种再次被落下的感觉。
到北京后,看到与听到最多的事就是考研、出国,这些人脸上明晃晃的那种向上攀的劲头让你感到畏惧。
这其实是北京城的一种错误,它误导人本末倒置。如果考研是为了做学问求真知,这无可厚非。但是既然大家这样做不过是为了挣大钱当大官,从成本上看这就有些不上算。并且据我所知,挣钱能力与考研真的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如果非要说出一些关系的话,那就是挣钱的胆子可能会越来越小。
从那次以后,定定就像小尾巴一样跟着我,两人都不说话。我有一个很习惯的表情,就是眉毛紧缩,眼睛微觑,很愁苦的样子,鱼尾纹早早地就显了出来。我自己并不知道这点,但看的人未免难受。一个年轻女孩子有那种苍老愁苦的眼神,与娇嫩的脸颊是很不相衬的。
那天,我吃完一碗酸辣粉,无意中用那种眼神抬头看苍天,旁边的定定再也受不了了。
“你的眼睛怎么这样?”,他用手抚一抚我的眼睛。
“是不是很老?”
“那倒不是,可是看起来很愁苦?”
“是吗,我不知道呀!”
“你一直这样吗?”
“不知道,我瞅起来很苦吗?”
“是,是这样的”。
我叹了一口气,我能怎样呢?我活得如此不开心,没有希望,为什么不愁苦呢?即使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也是时时流露的。
“怎样才能使你开心呢?”定定在旁边小心地问。
“使我开心?你办不到的。”定定不过是一个瘦弱本分的好学生、好员工。他能改变我什么呢?!
“你想没想过自己最想干什么?”
这还真没有,命运从来就没给我太多选择的机会。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可是我知道自己不喜欢做一个销售员——一个天天同一群无聊的人打交道的销售员。
我想了想,说以前曾羡慕过大学老师,有许多我喜欢的思想大师都当过或曾经当过大学老师。日子又舒服,工作又体面,往来交际全无白丁(王建国除外)。这“体面”两字很吸引我,因为我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不体面过。
后来我又说这不过是想想,离我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