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评(3)
幸运的是,“**的区别考评制度”通常是可以避免的,这要依靠坦诚、明确的业绩衡量体系,有清晰的期望值、目标和时间表,以及一个稳定可靠的评价程序。实际上,只有当这样的一个体制到位以后,区别考评制度才能得到良好的贯彻。我们将在“员工管理”那一章里对这个体制做更细致的讨论。
区别考评制度是刻薄的、专横的,是最糟糕的运动场—弱小的孩子被当成傻子、排斥在外,成为受嘲弄的对象。
这样的抱怨我听过至少100次。那真的把我憋疯了,因为区别考评制度最显著的一个优势就是它的善良和公平—对每一个人都是如此!
当区别考评制度发挥作用以后,大家对于自己所处的位置就能有自知之明。你可以知道,在下一次重要的晋升机会面前,自己有很大的成功机会,或者自己需要到公司内部或外面另外寻找发展方向。最开始,某些消息可能很难被人接受,而且是的,“坏”消息经常会伤人。但是很快,就像所有的知识一样,这些信息也会发挥自己的力量—实际上,这是解放你的力量。只有明白了自己所处的位置之后,你才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还有什么比这种结果更公平的呢?
有趣的是,当人们在演讲会上向我提出这一批评时,我通常会反问他们一个问题。我问大家,他们在上学的时候是否得到过评分?很自然,大家都说有过。然后,我再问道:“你们认为,这种评分制度过于刻薄了吗?”
“当然不是。”他们通常这样回答。有时候,评分的结果是非常严厉的,但孩子们却必须在这种考验中成长起来。评分、评级,它们的好处都是把问题说清楚。有的人在毕业之后当上了宇航员、科学家或者大学教授,另一些人成了销售经理、广告经理,还有一些人成了护士、厨师甚至职业冲浪运动员。实际上,考评引导了我们,把很多需要知道的东西告诉了我们。
那么,为什么我们应该在成年以后停止这种考评、评比呢?是为了免得大家尴尬吗?请不要这样!
推论:我为人太好了,没有办法推行“20-70-10”制度。
通常,对区别考评制度持这种批评态度的人们会断言,作为一种管理体制,区别考评制度没有重视那些给企业增添无形价值的人,比如,带给员工一种“家的感觉”、“人性化的感受”,或者创造“一种历史感”。我们都知道,有的公司会长期雇用那些表现不佳的人,主要是因为这些人的性格都很友善。
我完全理解这种心情—人们难以下狠心解雇那些好人。
但事实是,保护表现不佳的员工总是会产生反作用力。首先,他们不能做出足够的贡献,却把每个人能分到的馅饼变小了,这足以引起企业中的怨恨情绪。这也不能算是真正的公平,而一种不公平的文化绝不能帮助公司取得成功,它只会极大地破坏内部的信任和坦诚。
可是,最糟糕的事情还是保护那些表现不佳的员工反而会使他们自己受到伤害。在很长的时间里,他们都会被别人“另眼相看”。每当做评议的时候,他们都会被含糊地告知,自己的表现很“杰出”,或者“做得不错”,大家会感谢他们对企业的贡献。
然后,当经济形势发生逆转之后,大规模裁员成了必然的选择。那些“友善”而表现不佳的人几乎总是第一个要离开公司的,也总是最感到吃惊的,因为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们,他们在企业里的真实表现如何、有哪些缺陷。可怕的事情在于,当这种情况发生时,那些表现差劲的员工往往已经40好几或者50多岁了,在自己大部分职业生涯中,他们得到的都是赞许。然后突然,在一个从头开始将非常困难的年纪,在毫无准备或计划的情况下,他们被辞掉了,这种打击恐怕永远也恢复不过来。他们感到自己被出卖了,而且也的确有理由这么想。
相反,区别考评制度虽然一开始看起来可能很无情,但却可以阻止这种悲剧的发生,因为它实行的基础是真正有意义的业绩标尺。所以,当人们说自己无法推行“20-70-10”原则时,我认为他们绝不是“为人太好了”,而只是太怯懦了。
区别考评制度挑拨人们之间的斗争,削弱了团队精神。
把这个观点告诉乔·托尔①会怎么样呢?
纽约的扬基队在这一点上做得非常好,作为一个团队来说,他们有非常得体、高度透明的考评体制。(不得不承认,对于像我这样的波士顿红袜队的许多球迷而言,那是令人感到沮丧的。)明星们可以得到丰厚的酬劳,不能达到标准的球员只好走人。如果说这还不足以建立一套完全清晰的区别考评体制的话,那么该队另有一记撒手锏—球员们的薪水是公开的!有一些队员可以拿到1800万美元年薪,而其他穿同样球衣的队员只能拿全美棒球协会规定的最低年薪—30万美元,其中的区别就毋庸置疑了。
当然,需要所有队员的共同努力,球队才能走向成功。亚历克斯·罗德里格斯可能非常喜欢击中一个痛快的本垒打之后令人兴奋的奔跑,但是我相信,如果扬基队能够取得胜利,他会感到更加高兴。2004年7月,德里克·杰特成了那一年最抢眼的人,他撞到架子上,眼睛青肿,脸庞都变了形。一时之间,他成了纽约各大报纸的风云人物。然而,当扬基队历经13局的艰苦鏖战,赢得了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比赛时,他感觉到自己的伤痛也减轻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