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情人》三十九(1)

《深圳情人》三十九(1)

“潘渊,我们都要结为夫妻了,我的经历那么复杂,你受得了吗?”刘雪婷问。

“雪婷,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的经历了。有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我一直站在距你太近的地方,你感觉不到我的存在?不过现在好了,我再也不用担心了,明天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潘渊说。

刘雪婷站起来抱着手臂歪着头看了一下潘渊,长长的睫毛下明亮的眼睛有一种寻找答案的追寻色彩。这么多年,她好像第一次那么仔细地看他,深蓝色西装,白色衬衣,银灰色领带,一个简洁干净而又沉着有力的男人;他看起来那么年轻,然而他的眼神是稳重和沉静的,他的手轻轻搭在沙发沿上,修长而白净,指甲饱满而干净。

“你,觉得我是什么性格的人?”刘雪婷坐到潘渊的身边,认真地看着他。

“你浪漫,善良,天真,带有幻想,像个睡不醒的梦娃娃,把爱情当做生活的重心。但是雪婷,在深圳这个地方,爱情最多只能是穷人们手中偶尔得到的昂贵补品,浅尝辄止。”潘渊认真地说。

“你何尝跟我不是一样?”刘雪婷苦笑道,挪了挪身子,找一种最舒服的姿势,然后把头枕在潘渊的腿上,仰面看着他。

潘渊看着这个乖巧而迷人的成熟女人,心怦怦直跳,关于她的一切,一笑一嗔,一怒一骂,都是如此无可抵挡。他轻轻地抬起手,像抚摸极品丝绸般地抚摸着她干净细致的脸,温柔得刘雪婷都不忍轻轻动弹,好像那是一个疲惫至极的旅人正在香甜的梦中,她轻轻一动便会打碎他的好梦一般。

“我跟你有一样的地方,但也有不一样,你忘记了你是个女人,每一道伤口划在你的心里就会加一道厚厚的痂,而作为女人,却是愈简单愈幸福;我可以用所谓的事业来掩饰我的失意和失败,甚至可以轻松推掉从前从新再来,你却不能,你太脆弱,而且你喜欢背着从前的枷锁前行。”潘渊说。

“或许你说得对,”刘雪婷的眼眸突然暗淡下来,“潘渊,你知道吗?我最悲哀的是明知道范之勋卑鄙无耻,机场的污辱,**相片,可是现在,我还依然——在乎着他,我甚至到现在还是无法真正地恨他。理智上,怎么样对待他都不过分,可是感情上,我总是无法放开他,也许这一辈子,我真的无法再爱上任何其他人,包括你!你和我结婚觉得值吗?”

“雪婷,我和你一样悲哀,我明知道你不可能爱我却还是无法自拔,而且总是为自己找借口——你以后会在乎我多一点更多一点;更悲哀的是我对你的牵挂和感情已经成了我生命里的一部分了,无论是你的忧伤,你曾有的堕落,你的放纵,或是你的快乐和痛苦,我无法不一一接受,那种放不开你的感觉成了我血液里的一部分,浓得化不开,就像血浆和血细胞,皮肤和毛孔一样。”潘渊叹了一口气。

“记得第一次我们相识的情景吗?”刘雪婷问。

“怎么会不记得?!”潘渊眯着眼回忆着。

“是啊!我也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拿球拍轻拍了你肩膀一下,我以为你是大三班那个叫董雨飞的男孩子,他是我的手下败将,我还记得你转过身来惊讶的表情,活像个大傻瓜。”

“我也记得你那时候是如何的不可一世,又是如何的迷人。图书馆里你身边常常围着最帅最酷的男生,听说在你们班女生宿舍里常有被你当替补品的倒霉蛋。我还记得有一次你穿着白色的裙子,黄色的纱巾歪系在脖子上,飘飘然地从我们男生宿舍楼下经过,几乎所有的男生都看你看得呆了,那时候,我发誓以后赚很多很多的钱,开着最酷最酷的车,把你娶回我家里做我漂亮的新娘子。”

“是啊!那时候我们多么年轻,生活如此丰富多彩,未来如此诱人又令人向往!我还记得我读初中时第一次收到一个转校男生的求爱信,看到信后我哭得稀里哗啦的,觉得收到情书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到了大学,我们尽情挥霍我们的青春,生活像泼墨画一样炫丽隆重,认为总有一天只要振臂一挥这个世界全是自己的,只要愿意全天下的人都为自己倾倒。那时候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却又如此单纯快乐,再看看现在,才几年时间,我们变得死气沉沉,小心翼翼,言不由衷,而且麻木不仁,被残酷的生活磨光了身上所有棱角,像被海水冲刷了几千年的海边的冰冷的石块,静静地躺着,忍受一切,寒冷,潮湿,烈日,黑暗,孤独,以及冷漠的眼光。”刘雪婷缓缓地说着,记忆里的景色时而排列时而混乱,她跟着它们往前滑,像坐上缆车的游客,竭力想快速地捕捉保留一些什么,但却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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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单身女人的情欲杀阵:深圳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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