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故地重游
当天夜里，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打斗的声音，还有各样的争吵声，天一没有多管闲事就继续睡觉。第二天醒来却发现原本在门口的刘半仙却不见了，出门就听见有三两结群人在谈论昨晚发生的事。
“你们听说了吗昨晚越王府上又遭到刺杀了！听说昨晚的越王一连杀了好几个匪徒呢！”“何止是越王府上，就连县丞都被刺杀了，这个县丞早上被发现的时候，身首异处，脑袋都被挂在县衙门口。血腥之极。”一个青衣的男子说道。
“你们说这是不是仇杀啊。据说这些都是江湖高手所为，看来这个景国的天下不太安稳咯！”一个头戴黑帽的中年男子压低声音说道。
“你们说话小心点，被官府的人听到还不被抓进去！”边上一个白发老妪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周围，轻声说道。
“怕什么，现在他们自顾不暇哪还管得到我们啊！”之前说话的黑帽中年男说道。
一路走来都是类似这样的言论，天一有些好奇，这群人究竟是谁，竟然明目张胆的刺杀朝廷官员。随后一想就知道是‘灯下黑’的那群人，从前他就听史老说过，灯下黑的杀手分为‘全职’杀手还有‘兼职’杀手。全职的就是像天一这种从小被培养起来，一生为组织服务的杀手，另一种是有自己的生活还有职业。但是因为生活所迫不得不替‘灯下黑’杀人赚取佣金。前者是组织里面的中坚力量，后者则是组织里面散在各地的眼线和隐藏的手段。
很多人会发现和自己做了几十年邻居的老大爷，或者是街角杀了十几年猪的张屠夫一夜之间就成为杀人不眨眼的杀手的时候，都不禁冷汗直冒。
天一走了许久之后，在人群中见到了刘半仙，此时他正拿着那杆‘仙人指路’正在人群之中给人算命。一惊一乍的表现唬得边上一个大腹便便的华衣男子一愣一愣的。只有天一知道刘半仙所谓的‘铁口神断’都是他自己胡邹的，一个真敢说另一个真敢听。也算是王八绿豆对上眼了。最后那个华衣男心满意足的走了，而刘半仙也是心满意足的拍了拍鼓鼓的口袋，向天一这边走来。
“又遇上一只大肥羊！走带点好吃的我们上路了！”刘半仙满脸得意，一步一摇的向前走去。天一在后面跟着。二人在商铺中间买了一些干粮，带了一些酒水就要出城。这次的目的是在青州的铸剑山庄。首要的任务是要将天一的剑铸成，天一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怀中的‘赤冰’似乎很喜欢睡觉，靠在天一的怀中，一睡就是一整天。天一有时候会怕他一睡不起，询问刘半仙的时候他也是很疑虑。按理说‘赤冰’应该属于比较活跃的灵兽，想不通也就不想了。没好气的回答天一“不知道”还在为‘赤冰’冻住他的手掌的事情生气。
出了城，天一发现今天守卫就少了很多，踏上官道，一路向北。回首望望这座心中有莫名熟悉感的城，心想下次再来要继续去找那个施粥妇人。有些怀念那粥的味道了。最后在刘半仙的催促之下继续赶路，此时天色正早，阳光静好。路上行人不多，空气正好。
越王府内
“什么你说看到一个很像我的人？”身姿卓发的越王震惊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对面说话的是那个艳美妇人，虽然仅仅略施粉黛也掩饰不了那倾城的容貌。只是此时的妇人满脸的懊恼之色，面带愁云。
“当时见他的时候只觉得熟悉，当时想不起来是何人，后来他走了我也没注意，直到昨晚我梦里再见他，那眉目和你的简直是一模一样，我想是不是那就是我们丢失的孩子！”妇人边说边掩面哭泣。越王秦风走到她的身边轻轻拍打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没事的，只要他还在越州城，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能将他找出来！”说完手一挥，进来一个红甲侍卫。
“吩咐下去，在越州城内寻找一个男孩，大约七八岁，头发黑中带红，眸子是赤红色的，找到立即带过来见我！”说完红甲的侍卫就出动了，根据越王的描述想来不是本地人，既然外来的首先盘查的就是各个酒楼饭店。果不其然，仅仅半个时辰就有消息了。
“你说这个男孩当时住在你的店里！”秦风见到跪在堂下的那个掌柜的说道。
“回禀越王，是的当时这个孩童和一个邋遢的算命先生要投宿我们店。但是我见他们邋遢一开始还不愿意，后来那个算命先生甩出很多银子我才应允，所以印象很深刻！”掌柜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秦风脸上露出喜色，随后一拍大腿说道“干的不错，哈哈哈，现在那个少年人在哪里？赶快将他带来见我！”
这时候掌柜的面色就变了，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回禀越王，那两个人在今天一大早就退房走了，至于去哪里小人真的不知道！”笑容还凝固在脸上的越王，脸上顿时苍白了许多。似乎也失去了大部分的气力。坐在位置上挥挥手示意将人带下。
而屏风后面的女子已经泣不成声。“都怪我，要不是我没有第一眼能认出来！要不是我在早一点.....”
“夫人不必懊恼自责，因为首先我们还不知道那是不是我们丢失的孩子，其次就算是我们错过了，至少我们还知道他活着，这就有再见的希望。我等下去‘天知’放消息让他们留意这个少年人的动态，将来一定会有再见之时的！”越王走到屏风之后，轻轻搂着妇女的身躯安慰她。
妇人轻轻擦拭眼泪眼神之中带着坚毅，点点头。是的只要你还活着为娘无论天涯海角都要将你找到。
天一二人不知道他们才离开越州，就在城中掀起这么大的风波。二人在官道之上白天行走，晚上歇息，饿了吃干粮有时候刘半仙还回去抓一些野味大打牙祭。时间过得也还算快，大约有半个多月，他们从越州城就走到了扬州了。这是去往青州的必经之路，对于这个地方天一是最熟悉的，从小在这里长大，吃过很多苦，也有遇见过很多有意思的人。
轻轻在胸口的位置拍了拍，现在的她一定过得很好吧！
距离扬州城还有十几里地，这里是一条护城河，沿着城的四围悄然流出，蜿蜒数百里。最后流入浩瀚东海之中，江南雨水之多，河流之丰富不枉江南水乡之名，扬州更是江南之中的代表。无数的亭台楼阁，无数的假山园林，各个别致独特体现了江南人温婉的个性和对美还有艺术的独特追求。
这条护城河边是一个别致的院子，以往的大门紧闭，此时已经连门板都消失不见了。天一走近一看，里面已经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了，仅仅还有围墙外的那株红杏树，以及那片胭脂红。物是人非事事休，不知道心中是喜还是悲。
刘半仙看出了天一的内心复杂，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不进去看看吗？”
天一摇摇头，继续往城门的方向走去。
刘半仙心中对这个少年人也是有些心疼起来。年少失去双亲，在最黑暗的地方长大，唯一照顾自己的人也横死在别人手里。这样的人生如果没有遇见自己，结局注定是一个悲剧。跟着天一走向城门。
扬州这里似乎和越州的遭遇差不多，最惨的是那个刚刚调到这个地方的县尉，才没有当几天的官就被刺杀。至于扬州牧也被杀手刺杀，但是好在身边的护卫武功高，才幸免于难。最后在朝廷禁卫军的帮助之下清剿了。扬州城内所有‘灯下黑’的势力，拔出了他们的眼线。到现在为止，整个景国的灯下黑已经全部撤离，至于他们的落脚点在什么地方无人能知。才几个月的朝堂和灯下黑的较量就一惨烈的代价结束。
灯下黑所有据点被毁，手下的杀手骨干死伤无数，朝廷的官员遭到史无前例的刺杀，杀伤无数。庙堂之上很多的机构已经无法完整的运行，因此这次的‘科举’所历年来最为重视的一届，而且不出所料也是选贤举能最多的一次。那么多的空缺需要填补。加上对其中举之人的身份排查，祖上三辈的身份都要一一详细的调查。这对现在的朝廷也是一个重大的挑战。想必近日来朝廷不会有什么大动作。
进了城，天一二人首先要做的还是找个落脚点，找了一家舒适干净的酒楼，天一让人打了一桶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澡。半个月来的疲惫一扫而空。‘赤冰’也在桶里冒泡泡，水冷了天一就让他加热一下，除了最开始直接将天一的毛发都差点烧掉以外，其余的时候都是很不错的。故地重游，物非人也非。突然想到什么，天一洗完澡之后就出门了，因为这里还有他要见的人，以及一肚子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