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控灵
小莎扎着两个麻花辫,半个头还挂着小米残渣,她表情反而严肃中脸色似笑非笑分裂感。
凌漓着实想不通,但是她肯定不认识这个人,她的记忆力不至于不记得,她抬起头,才对上小莎的眼神。
“你...该死...呗”小莎瞪圆眼睛狰狞。
李又此刻却被点醒,凌漓才是关键,暗枭会是因为她的复活而盯上,小莎的注意力没有一刻从她身上挪开,由此推测凌漓应该是死了很多次,他选择先偏离话题:“看来也问不出什么,接下来要...”
凌漓快速一个是手刀下去:“用不着浪费时间”站起身走到门边,捡起纸鹤形的符纸。
磨村以南离村不远处的一处空地,唯独一棵苍天大树风一过,沙沙声让人想睡觉,树荫下不远处的古井上雕刻已经年代久远而风化自然,冷蔓毫不犹豫的就靠坐在边缘:“这定位是不是错了?我非不弄死他”
幽幕静气凝神,伸出手指划出三道水痕而形成的符,快速往井里坠落,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确无异样”他突然抬起手感应着:“死衰鬼出现在附近”
冷蔓鄙视的翻白眼:“哎哟,真精彩,偏偏就这么巧了”故作姿态的拍拍手。
“风拂过时,有血杀气息”幽幕闭眼凝气道
卫生院旁的小树上栖息着两只呆滞的燕雀,仿佛静止。凌漓站在院子里仰望着,院门半开,四周的黑网结界若隐若现。李又也跟着站在一边仰望:“人都打晕了,赶快走”说完就往院门走去,脚才跨过门槛就又回到院子里,对上眼神时,他忍不住喊了一声,接着来来回回的跨不停。
凌漓从口袋里摸出刺绣小布袋:“够了没有?”她皱着眉头顺手打开,两片冰清叶子薄玉,思虑着什么开口:“这个结界说明小莎该动手杀了我们,外面绝对在发生什么事,我需要人帮忙”
他几乎没犹豫道:“可以”
“这是控灵所用,含在嘴里,过程可能对你来说有些不舒服,所谓控,就是用精神来控制,凝神静气,顺其自然”
凌漓本想会有各种问题或者是恐惧的样子,却没想到李又只是点点头而已。
李又自觉地闭上双眼,舌苔上的清凉感慢慢加强遍布整个口中,几乎接近在吃清凉膏的地步,但是没有什么味道,这股凉意侵袭到鼻腔一路往上,冲破天灵盖如抽出雾气似得突然散开,瞬间清醒明亮,眼前的视角完全不同了。
视角处于高出,他看到自己站在院子里,距离有些远,视力也变的更加细致。
“动作还真快,你最好别被吓死”这声音来自左侧,回神是一个巨大布满羽毛的大眼,他惊吓的本能往后退,然后被羽翼一拍。
“给我站稳,冷静”
“你真的高估我的承受能力,这怎么控制”
“就像你平时一般,张开双臂,用精神力量去控制,没有时间了,快..”
磨村一家一户的自建房高矮不齐,风格却都相似,家家户户相连一线,在十字线的中间,林家砖围墙显得有些新,半敞开铜色的大门散发着些许新漆的味道,水池里还有洗到一半的青菜,藤编桌子上冒着热气的茶杯,院子地面上晾晒的玉米粒被血色侵湿,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于外,那一道道血色的拖拽痕迹格外刺眼。
中年男子神志不清的跪在围墙边,身体诡异的颤抖,他身上没有伤痕,手里捧着瓷碗里血水:“主...人...主人....在上...”
界兰仰着头玩弄着指尖悬浮的透亮两团雾光,认真的凝视着。
“今日这等小事,怎能劳烦您亲自来”短发少年卑躬屈膝的笑着,身上还穿着校服外套,他微微抬头接着道:“主人,我全部处理好,主人还有何吩咐?”
“退下”界兰把雾光收进盒里,闭眼呢喃着,盒子消失。
少年捡起地上布满血.渍的切菜.刀,眼神中清冷浑浊,对准脖子用力一抹又用力砍了几下,表情没有丝毫的痛苦慢慢倒地。
此刻中年男子完全变成抽搐,瓷碗摔得粉碎,他瞪着眼痛苦的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噎住,眼神中的亮光消失,他如常人站起来,捡起刀,走到院子的阶梯边坐着。
林家四周的黑雾结界非常牢固,燕雀在上空盘旋,李又眼神一直盯着前厅门里的隐约大小身影整齐的排列在地,他不忍在细看。
“你冲破黑雾,回去后,待在原地”凌漓隐忍压抑道。
李又不自觉的道:“似乎已经晚了”却没有迟疑然后加速往前冲去,全身被撕.扯的感觉,疼.痛感上升到昏厥的地步,最后看到飞驰而过的身影,朝着界兰的方向。
屏障被打出一个缺口,界兰挥手无数黑符而出,她冷笑:“....真是作死不弃”
燕雀快速飞驰躲闪,移动到血泊中的少年释放出白色结界护住全身,纸鹤符咒飞向他的脖颈。
界兰轻易地摊开手,就死死抓住燕雀,讥讽:“可笑,救他一命又能如何呢?居然用这种护身结界,啧啧..”无数的嗜血肉虫顺着她的手往燕雀而去,她饶有趣味:“被活活的吞噬,好好体验一番,控灵?你们早该死绝了,如此弱小又无能,哈哈哈哈哈哈...”
燕雀羽翼快速溢出血,虫子密密麻麻交替接上,一声尖锐悲鸣,波及而出震碎整个黑雾结界。
界兰脸有些抽搐,厌恶的甩开燕雀残缺的尸体,很快只剩下一具弱小的白骨,嗜血肉虫又快速顺着界兰的脚回归主人。
“被打脸的感觉如何,让你收敛你的狂妄”白色的纱裙显得地上的血色更加浓烈,王以慕似乎很久没有见到光,眯着眼,呼吸着空气中的味道。
“他在不远处,我将功赎罪如何?”界兰屈身故作低姿态。
“不用你代劳,自行滚回去交代”
界兰起身道:“上面可是要他死,你最好妥善些”
李又嘴眼睛鼻子都是泥土的痕迹,他意识清醒一些后才意识到自己不断在地上挣扎,他深呼吸让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过程中耳鸣的他无法忍受,听到些只言片语,由近到远,一些画面也开始模糊到失真,他在如此煎熬的感知里被撕扯着,眼睛开始慢慢对焦,他缓慢的坐起身,不停的拍打自己的脑袋。
一碗水出现在他眼前,他自然的接过,往脸上倒,剩下一点他一口喝下,抬起头:“谢谢啊,凌漓”却看到旁边闭目僵直站立的人。
“好久不见”余双蹲在一旁。
李又凝视着他苍白的脸,身上的病服显得很旧,几乎静止了5分钟才开始有反应,他张张嘴却说不出什么。
余双笑着:“水还需要吗?我再给你弄一碗,还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