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若初首发，感谢支持
老梁无言的抚摸着她的头发，面色无奈：“莫小然，咱能不提过过去的事么？不管咱欠他什么，我这一条命差点填进去，也补偿的足够了吧？”
莫然正要讲话，只听外面传来敲门声。
老梁放开她，过去开门，梁老爷子背着手踱进来，眼神又落到莫然的肚子上，嘴角一咧，笑出声来。
“爸，你能让我消停会儿么？”老梁不满的说道。
“不能！律师来了，一块过去把事儿解决了，再休息。”梁老爷子笑道。
“你也太着急了吧？至于吗？那小妖精一分钟都等不了了？”老梁摊手，皱眉。
“小陈不图我的钱！”梁老爷子回敬他一句，过来拉着莫然的手，笑开了花儿：“然然呀，本来是想等你们歇一晚再说公事，可老头儿我没想到家里会多出一口人来，我这可爱的孙子哟，来的正是时候，再晚一步，可就便宜你那傻爹了。这不明天我和小陈就要注册了吗？提前办了，大家都放心！”
“好啊，梁伯伯……”莫然笑着回他。
“还叫伯伯，叫爸爸，这就改了，当着律师的面叫爸爸。”梁老爷子伸手指戳她的额头。
莫然嘴张了几张，方才叫了一声爸爸。
梁老爷子美的眼睛迷成缝儿，拍手：“好啦，终于可以跟老黄交差了，她走了这些年，我一直养着这头猪，养的真是烦极了，从此以后，就交给你啦，然然，好好管着他，不管不行，不管不成器。”
“爸，走吧，越说越难听。”老梁过来扯着他爸的胳膊，拉他出去。
律师早已经在书房里坐下了，个个神色严肃，见老梁扶着老爷子进来，便都站起来打招呼。
“坐下，都坐下，小陈呢？小陈去哪里了，去，叫她一块儿进来。”老爷子坐下就找陈美慧，老梁白他一眼，让工人去叫陈美慧。
几分钟后，打扮的光鲜亮丽的陈美慧急匆匆的走进书房，旁若无人的走到梁老爷子身边，一歪身坐到他腿上，嗲声道：“对不起哦，老梁，我来晚了。”
“不晚，正合适。”梁老爷子手搭在她光洁的大腿上，笑的和善。
“梁老，那我就宣布您老的遗嘱？”律师笑着问道。
“我想改改，本来留给我儿子的那部分分一半给我孙子。”梁老爷子说道。
“孙子？”律师笑一声。
老爷子指指莫然的肚子：“不错，孙子现在在我儿媳妇肚子里，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继承权吧？”
律师摇头：“原则上是不影响的，只看梁老你自己的意愿了。”
“我就这么个意愿，我儿子，我孙子，还有我儿媳妇，平分我所有的财产，我儿媳妇呢虽说能赚钱，可终归是个女人，得稳妥点，所以我的不动产都归儿媳妇和孙子所有，至于股份什么这些需要经营的财产，就多分点给我儿子好了，让那臭小子自己打理吧，至于我和我妻子生前搞的那个家族基金就全部留给孙子了，总之呢，我就这么个意见，涉及到具体财产上的分配，你们自己看着拟个细则，明天九点半之前来找我，没什么问题，我就签字了。”梁老爷子吩咐律师。
律师答应着。
坐他腿上的陈美慧见这老爷子从头至尾压根没提自己名儿，面色便有些慌起来，扯扯他的袖子，低声问：“老梁，我哪？还有我哪。”
“稍安勿躁，小陈呀，你不是早说过不在乎我的财产，说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吗？你爱的是我这个老头子，我是你的呀！”老梁摩挲着她的手，动听的声音说道。
陈美慧的脸变成了猪肝色儿，站她身边的老梁伸手指摸摸下巴，低声对她说：“刚才我跟你说什么来？我爸这人，抠的很！你很有可能鸡飞蛋打，人财两空！你偏不听！”
“我不爱财，爱的是他这个人！”陈美慧赌气搂住老爷子的脖子。
“小陈呀，你放心，我怎么会亏待你呢，我已经跟律师说了，你可以每个月从基金里领三十万零用钱，一直领到我去世，我去世了呢，也不会亏待你，你可以继续用梁太太这个名号，当然啦，零用钱就要少一点了，一个月可以领十万，直到你去世。新西兰这块地呢，原本是天儿他妈喜欢才买下来的，是天儿他妈的产业，可怜我这老婆子做了半辈子轮椅也没盼着孙子的面儿，这块地呢我就都留给孙子啦！你们都别惦记了！”
陈美慧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点头应着。
“好啦，明天九点半还得过来开个会，签字画押，我这活儿才算完了，以后你们爱怎么蹦跶怎么蹦跶，我要和小陈享清福了。
哦，对了，天儿，虽然这地给了你儿子，可我有居住权啊，我得在这儿住到老，我喜欢这儿，你不能撵我走。”
梁老爷子起身，指着老梁，神气的说道。
“爸，你说什么呐，我怎么能赶你走，这是你的地盘，再说了，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会养，你不给我都没意见。”老梁有些讪讪的回道。
“梁伯，啊不，爸爸，我，我们现在还没有结婚，再说这孩子也并不一定……”莫然追着老爷子，话说半截，被老梁一把掩住嘴巴，拖到身后，拿眼睛瞪她。
“天儿，你干什么，让然然说，有什么说什么，没结婚是吧？不要紧啊，明儿咱们一起注册去？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孩子怎么了？”老爷子停住脚步，追问道。
“莫然是想说，你一口一个孙子的，孩子可不一定就是个男孩儿，要是女孩儿呢？你孙女就不给分了？”老梁笑着问道。
“都分，都分，多生几个，十个八个我都喜欢，都分，不过话我可说前头，我还是老封建，喜欢多子多福，更喜欢孙子多，不过这玩意喜欢归喜欢，这生男生女那是天定，咱也没办法，听然然的，然然想生几个，咱就生几个，当然啦，多生几个孙子我就更喜欢啦。”老爷爷哈哈笑着说道。
“莫小然，你打算生几个？”老梁回头，一本正经的问莫然。
“我压力好大。”莫然有些沮丧的说道。
梁老爷子呵呵笑一声：”天儿，这可是你们两口子的事了，我就不管了，你要是连媳妇都哄不好，那你爹可帮不了你。”
几个正收拾文件的律师闻言也都跟着笑起来。
“走，去客厅喝茶。”梁老爷子招呼他们，开怀大笑：“让他们两口子先解决解决压力。”
律师跟着老爷子走出书房。
莫然推开老梁的手，坐到椅子上，抚额摇头：“老梁，你是不是跟梁伯伯说什么了？他为什么会把财产留给我和孩子？”
老梁摊手：“你现在才知道我爸疼你呀？其实别看这老头儿平时不怎么把喜欢你爱你挂在嘴边，可他心里却是最有数的，你也听见了，这是看见了孩子，才把财产匀出一分来给孩子，否则那大头可都是你的，你还别说，莫小然，我这儿子是不是捡的呀？你才是她亲闺女好伐？这分明是挑女婿，哪是捡儿媳妇嘛。”
“我收之有愧，我不要。”莫然拒绝。
老梁抚住她的肩膀，真诚的眼神：“莫小然，我知道你一向不善于撒谎，也痛恨撒谎的人，可有时候，有些话还是不说最好，节外生枝没意思，倒惹人伤心，大家都不痛快，就比如刚才，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说这孩子未必就是我的，这话有说出来的必要么？你就当这孩子就是我的不就完了？我都不介意，你为什么不肯放过自己呢？
你想啊，你要这么一说，我爸心里一大疙瘩，他不痛快，他不痛快，我能痛快了吗？结果是大家都不痛快，难得糊涂！莫小然，难得糊涂，有些事别太较真！”
“可是让我这样，我觉得对不起梁伯伯。”莫然还是不痛快。
老梁皱眉：“你没看见他刚才兴高采烈的模样吗？你有什么对不起他老人家的？你要是说出来，那才是对不起他老人家，搅他老人家的兴嘛。孩子的事不许再提！到此为止，我爹昨晚上翻了大半晚上辞源给孙子取名字呐，你现在跟他说那话儿，不是伤他的心嘛。”
莫然摸着肚子愁眉苦脸：“那他要不是个男孩子怎么办？”
“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老梁一脸兴奋的问。
莫然闪闪眼：“我喜欢男孩儿，好养，不用金贵着，散养就成。像你这样，十几岁就离开家，不用我操心了。”
“切——，皮小子有什么好！不待见！我喜欢闺女，到时候逛街的时候，我就把她往肩膀上这么一杠！身边再跟着一个你，那小日子，想想都美。”老梁美的满脸冒泡。
莫然心有余悸的打个寒噤。
“冷啊？”老梁抱紧她，把她往自己怀里揣。
莫然摇头：“女孩子不好，将来找老公的时候让人操心，若是我闺女像我，识人不清，也找个不像样了老公，岂不是要心疼死了我。”
“没事，有她爹呢！谁敢欺负我宝贝女儿，我要他的命！”老梁笑咪咪的安慰她，捧起莫然的脸，要吻下去。
他得哄着她，把她哄的晕头转向，让她忘了之前说过的话。
过去的事过了就过了，不能够再回头！
老梁的嘴没贴上莫然的唇，梁老爷子倒又一头撞进来。
莫然慌忙推开他，讪讪叫一声爸。
“我说爸，你这哪是让我减压，这分明给我加压，这时候进来！”老梁埋怨他。
“别闹了，看见小陈没有？”梁老爷子有些不开心。
“离家出走啦？好啊，皆大欢喜嘛。”老梁幸灾乐祸。
“不会呀，我待她不薄啊，一个月三十万，少吗？不少了啊，她做私护一个月才挣几个？”老爷子川着眉毛，一脸不悦。
“我去找找她，我看小陈也不是那样的人，她可说了，喜欢爸爸你这个人。”莫然手叉着腰往外走。
“我跟你去。”老梁跟出来。
“不用，你陪陪爸爸吧，他一个人倒处走也不放心。”莫然笑道。
“那你小心点。”老梁不放心她。
莫然朝他摆摆手，走出去。
“天儿，你别去，她们女人跟女人好讲话，我可还指望明天跟小陈去注册呐，你说这女人怎么这么善变，明明说不爱财，你真不分给她，她就恼了！”老爷子坐到沙发上，不乐意。
“爸，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真以为你魅力这么大，一个光杆司令就能哄个大姑娘回来当我小妈呀？”老梁笑话他爸。
老爷子摇头：“我只是没想到这丫头的胃口这么大，一个月三十万都不满意，她还要咋的？想上天？”
“爸，你那些价钱都是老黄历了，你年轻时候行，现在可不行喽，现在这些年轻的女孩子真没把这两钱放眼里，傍上你这样的老头为什么呀，不就为了吃好穿好玩好吗？一个月三十万？一天差不多。”老梁道。
老爷子眨着混沌的双眼，头摇的像拨浪鼓：“一天三十万？不值，不值这个价，你不要哄我，要现在真是这价钱，我情愿不结这婚了，留给我孙子多好。”
“那你想怎样？你让莫然去谈，谈到多少你能接受？”老梁问。
老爷子喉头动一动，费了好大劲才吐口：“再加十万，一个月四十万，不能再多了，再多，我还是对着你妈的照片过日子好了。”
“守财奴！”老梁笑话他。
……
莫然走去院子，朝后面的花园子走去，穿过一条窄长的小径，来到玫瑰园。
陈美慧正坐在花架子下面的长椅上哭，见莫然走过来，拭干眼泪，掐朵玫瑰花放在手里摆弄着。
莫然坐到她身边，看着她将玫瑰一片片的撕碎，不吭声。
“你是看我笑话的？”陈美慧冷笑。
莫然摇头：“如果我现在跟徐海昌没离婚，咱们还是敌人，现在？朋友虽然算不上，可也不是陌生人对吧？”
“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我以为这次我一定赢了你，想想真是可笑啊，男人的话根本就不能信，不论发什么样的毒誓，都是骗骗你而已，根本不能当真。”陈美慧自嘲的口吻。
“那你还打不打算跟梁伯伯结婚？”莫然问她。
“结，为什么不结啊？除了这条路，我还有什么路可以走？就算有路可以，又有哪条路上可以这么容易就赚到这么多钱？我不傻，虽然没有得到想象中那么多财富，可他给的这些也是曾经那个穷酸的我连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了，我也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的回娘家，告诉我妈，我并不是个一无是处的丫头片子，告诉她我并不会跟她一样穷一辈子，连斤鲍鱼都吃不起，我更不是个赔钱货！我现在有的是钱，老梁一个月给我的零用，她一辈子都赚不到！”陈美慧有些失态的急速说道。
莫然拍拍她的肩膀，不知该如何接她的话。
看来她从在家里一直是被忽视的那一个，为了得到父母的认可，付出过艰辛的努力，否则现在也不会对父母有这么大的怨气。
“回去吧，老梁找不着你可着急了。”莫然说。
陈美慧摇头，抱着胳膊往墙边缩一缩：“我想一个人在这儿坐会儿静一静，你走吧，回去告诉老梁，我答应他的事不会反悔，就算他实现不了他的承诺，我也会跟着他，万一我有本事，能哄得他回心转意改了这份遗嘱呢。”
“如果你坚持要走这条路，那我只能祝你成功了，你知道我和老梁对伯伯的财产并不是十分感兴趣，也许你真的能说服他改掉现在的遗嘱也说不定。”莫然心中有些同情她，说话安慰着她，起身走出去。
陈美慧却又在身后喊住了她。
莫然回头，见她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莫然，你对徐海昌就没有一点爱恋吗？既然没有一点爱恋当初为什么要结婚？”
莫然面色悲哀：“我爱过他，爱的痴醉，你现在看到的我，才是真的我，什么都不会做，被人捧的高高的，像个骄傲的公主，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我跟徐海昌那三年，为了那份爱，我把自己低到了尘埃里，我爱他，胜过爱我自己，我为他学会了做饭，为他学会了熨衣服，为他心甘情愿的做家庭主妇，冒着生命危险生孩子……，我完全没有了自我，只因为爱他。
可结局呢？如果你不说，我真不知道他原来一直在外面养女人，我不同意你的观念，并不会觉得我是他的真爱，就可以忽略他在外面包养其他女人，更何况，我是不是他的真爱我都不确定，他爱我是真的，可爱的是我的人还是我的钱，我也不确定了。”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跟你说的话都是实话，他确实是因为知道自己得了绝症怕连累你才提出离婚的，你的心可真是够狠的，我本来以为你听到这些话，会心疼，会哭，会替他难过，可你连眼泪都没有，莫然，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爱过海昌吧？你跟他结婚，只不过是因为天上的日子过腻了，向望凡间的生活了吧？就像天上的仙女儿那样，过够了神仙般的日子，去民间体验下疾苦只是觉得好玩罢了，
玩够了，自然还是回到天上去，只可怜凡间为她动心的那些人，见识过富丽的人生后，以为自己也沾上了仙气儿，也能升天了，只可惜，不过是梦罢了。”陈美慧冷声道。
“我是学理科的，太文艺的话听不懂，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莫然摊手。
“海昌给我打电话借钱，他二哥欠了住院费，被医院撵到了走廊里，再不交估计就要撵出去了，他二嫂那个人你知道吧？能轻饶了他吗？
他爸死后，原指望梁经天能赔点钱，也好还还家里的债务，可梁经天的律师团实在是太强大了，官司根本打不赢，他爸也是白死，一分钱没赔，竟还要承担车祸的一半责任，好在你现在的老公可能顾及你的面子，没继续追着他要他赔钱，否则他真的是走投无路要去投河自尽了。”陈美慧说道。
莫然头疼，手扶着额头有些发晕。
“莫然，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呢，本来是答应借钱给他的，可我没想到梁伯仁这老家伙对我这么抠门，竟然一分钱的遗产都不留给我，一个月只给我那么点零花钱，够干什么的？我是帮不了他了，你来之前，他又打电话给你，我没办法，就把你现在的电话号码给他了，让他找你。俗话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嘛，他现在这境况，你就帮帮他呗。”陈美慧继续说道。
莫然不想回答她，手扶着额头往外面走。
陈美慧望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恶毒的笑容。
有些人就是这样，就算你的存在对她并不能构成哪怕一丝丝的损害，她也会因为你的优越而让你变的难过。这种恶意在有些恶人身上，表现的简真是淋漓尽致！
一直不见莫然回来的老梁，实在是不放心，出来找她，刚绕过房子来到后面，便看见面色煞白的莫然脚步蹒跚的走过来，忙三步并两步上前扶住她，问：“不舒服吗？”
莫然点点头，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张嘴吐了老梁一身苦水。
老梁给她擦擦嘴角，脱掉满是污秽的外套，将她抱起来，朝卧室走去。
“老梁，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对徐海昌是不是太过分了？我是不是该给他个机会让他解释？我是不是很绝情很冷血哈？……”莫然缩在老梁怀里，喃喃的问着他。
老梁眼睛里满是担忧，面色却铁青可怕。
医生很快就赶了过来，给莫然做过全面检查后，安慰老梁小梁不要着急，大人孩子都很好，之所以会昏睡不醒，大久是因为太累了的缘故。
老梁和梁老爷子才放下心来。
“都怪我这个老不死的家伙，孩子一来，就追着她干这干那，倒底是累坏了！”梁老爷子扇着自己嘴巴子，自责。
老梁将他爸推出门去，关了门，跪到床前，盯着熟睡的莫然，久久不肯散眼。
陈美慧送了杯热牛奶进来，怯怯的声音问：“她没事吧？”
老梁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推到门外的墙上，低哑的声音嘶吼：“你是不是疯了！既然收了我的钱为什么不闭嘴！”
“一千万就想让我闭嘴，想的美！我要是早知道那个老不死的不肯分我一毛钱的财产，我就该跟你要一个亿！”陈美慧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