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若初首发，感谢支持
莫然追出停车场，已经看不见两辆车的踪迹，一边哭一边打电话报警。
警察来的很快，问明了情况，便开始做事。
莫然像个呆子一样，被两个女警扶着回警局做笔录。
高洁没有追上那辆越野车，折回到警局，陪莫然做完笔录，送她回酒店。
徐海昌竟然站在房间门口吸烟，见他们走过来，丢掉烟蒂迎上来，闷声问：”汤圆被抢走了是不是？”
莫然抬眼看他一眼，身子一个痉挛，伸手揪住他的衣领，怒道：“是你干的。”
“我早就警告过你，让你离开，你偏偏不听，出事了吧？啊！出事了啊！”徐海昌扯开她的手，双手按到她肩膀上，晃着她的身体。
莫然掩嘴哭起来。
“徐海昌，现在抱怨这些没什么用，你是不是知情？进房间说吧。”高洁开了门。
“麻烦你照顾好莫然，我会把孩子弄回来。”徐海昌看上去没有想进门的打算，放开莫然，朝楼梯口走去，走了两步，又退回来，从裤兜里掏出两张机票递给莫然：
“我把孩子弄回来，你要答应我，马上带他离开。”
莫然接过机票，哭着点头：“只要汤圆能回来，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徐海昌无言的拍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开。
高洁跟了过去。
“你知情？”高洁问。
徐海昌解嘲的笑一声：“高洁，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你该在医院照顾你老婆才对。”
“我做什么不用你教，如果你知情最好跟警方合作，抢孩子这种事已经属于刑事犯罪，你有案底，若是再惹官司上身，恐怕要做一辈子牢了。”高洁郑重的劝他。
“一辈子就一辈子吧，反正我这一生也没什么留恋的了，有地方免费吃喝，也不错。”徐海昌嘴角一抹凄凉的笑容。
“徐海昌，你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很可能要了你的命！你想清楚，选择跟警方合作是解决问题最有效的办法，你不可能不知道！”高洁动了气，声音高了八度。
“不可能，我要是跟警方合作，那汤圆就没命了，我不能拿孩子的命冒险！那都是些亡命之徒！”徐海昌哑声道。
高洁怔了怔：“亡命之徒？莫然怎么会惹上那样的人？”
“莫然？莫然当然不会，是梁经天，确切的说也不是梁经天，谁让他那么有钱又那么招摇，被那帮亡命之徒盯上了呢，怪也只能怪他交错了朋友，他拿人家当朋友，人家可是拿他当待宰的羔羊。”徐海昌拿出支香烟，点燃，狠狠的吸两口。
高洁眯了眯眼，哏一哏：“你是说宋联民？”
“宋联民就一放高利贷的，哪有这样的贼胆。”徐海昌冷笑一声。
“是宋朝辉？！”高洁吸了口冷气。
“高洁，你一个文弱书生就别管那么多了，无凭无据，什么也做不了，你师傅当年跟他打过官司，你知道吧？人命案！结果怎么样？明明知道是他做的，可就是定不了他的罪，眼看着他找替罪羊坐牢，而自己却逍遥法外。你师傅不行，我看你也够呛，别没事找事，老老实实回去照顾莫然，只要她不再跟人家抢KMC，人家也不是非要跟她过不去。“徐海昌喷着浓浓的烟雾说道。
“不可能是他！当年他被高利贷逼的走投无路，是梁总给钱救了他，他怎么会恩将仇报！那种人不是最讲义气的吗？再说梁总这些年没亏待过他，是找他做过些游走在法律边缘上的事情，可都以厚金相报了呀！”高洁激动的说道。
徐海昌大声冷笑：“义气？你当你们是古惑仔的男主角呐？这年头还有讲义气的梁山好汉吗？梁总给的再多，也不如自己有的好是不是？”
高洁扶着墙壁瘫坐在楼梯上，喘不过气来，面色青紫。
“高洁，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在想梁经天失踪也是他做的？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一直对他们表忠心卖力气，就是想得到宋朝辉的赏识，把莫然母子从这件事里撇出来，梁经天的死活跟我可没关系，若论私心，我倒是希望这样的结果，毕竟他死了，我就还有机会跟莫然复合不是。”
徐海昌哑声说道，大踏步往下走去。
高洁再没有跟他走下去的力气。
宋朝辉这个人他倒是见过几次，看上去笑嘻嘻的，人畜无害，他还以为外面对他的传闻必是假的，可现在看来，那些传闻不但不是假的，反而美化了他。
梁总对他不薄，他却一直在觊觎KMC，真是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高洁坐在楼梯上，深呼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单凭徐海昌这两句话，根本没有证据把汤圆的失踪跟他联系起来。就算他现在去报警，警方最多当成一条线索去查，若是打草惊蛇，汤圆真的就有危险了。
他收拾心情，让自己尽量镇静，慢慢走回去。
高洁走进房间，莫然刚刚放下电话，见了他，眼泪禁不住掉下来，哽咽道：“他们刚打电话来，跟我要老梁私人帐户的密码。”
高洁跌坐到沙发上，垂头狠命揪着自己的头发：“莫然，给他们吧，只要汤圆平安，钱可以再赚。”
“可那是老梁的钱，我怎么能拿他的钱……”莫然说不下去，失声痛哭。
高洁重重的叹气：“莫然，拿他的钱救他儿子天经地义，就是梁总在，也会这么做的，还是赶紧的吧，对方都是不要命的，怕对汤圆不利。”
莫然拿着手机，手指颤抖着打出帐户密码，发送了出去。
“高洁，接下来怎么办？”莫然面色苍白，浑身颤抖着问他。
高洁走过去将她拥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会没事的，你去房间睡一会儿，醒来之后他们应该就把汤圆送回来了，他们也只是求财而已。”
“高洁，我好害怕！”莫然抱住他，大声哭起来。
“不怕，没事，一定会没事的。”高洁安抚着她，自己却是一脸绝望。
莫然浑身颤抖，面色煞白，一直处于惊恐之中，任高洁怎么劝解，就是不肯去睡，高洁没办法，起身去厨房倒了杯开水，加了两片镇定剂进去给她喝了，莫然方才慢慢冷静，合眼睡去。
高洁把她的手机放到眼前，一眼不眨的眼着，期待收到密码的那些人会打电话过来，让他到某个地方去接回汤圆。
这之前他想过很多，很多绑架勒索案在他脑子中掠过，越是想，心中便越是不安，周围安静的空气让他几乎窒息，感觉不到一丝生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莫然的手机没有响起，他自己的手机却在裤兜里响起来。
他急忙摁灭铃声接了起来，医院打来了，说严颖醒了，要见他。
高洁看了看沙发上昏睡的莫然，喉头动了动，答应一声，挂断了电话，起身去了洗手间，拔通了崔善敏的手机。
“善敏姐，麻烦你帮我去医院照顾下严颖好么？”高洁低声求她。
电话那端传来崔善敏责备的声音：“高洁，你怎么回事，我一直在医院里陪着小严呢，你去哪里了？还不赶紧过来！”
“我现在真过不去，你告诉她，等这边的事情一结束，我马上过去。”高洁艰涩的说道。
“你在哪里哈？真是的，是跟莫然在一起吗？汤圆好点没有？还发烧吗？怎么事情都赶到一起来了，我刚从老爷子那里出来，老爷子一直念叨着要看孙子，我也不敢告诉他汤圆生病的事情，唉！真是的，头疼欲裂了……”崔善敏轻声抱怨着。
“麻烦你了，善敏姐，我这边的事情真的很紧迫，你好好跟严颖解释解释，让她别生气。”高洁低声哀求。
“好的呀，你放心办事，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在重症室观察两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你大可放心的啦。”崔善敏说道，关了电话。
高洁轻轻吁了口气，将手机放进裤兜走了出来。
莫然依旧在昏睡，手机依旧一声不响。
高洁焦燥的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天色慢慢暗下来，房间笼罩在雾蒙蒙的黑暗之中。
高洁坐到沙发上，双手捂着脸，露出眼睛继续盯着莫然的手机。
终于忍不住，找出最后给莫然打电话的那个号码，回了过去，根本就接不通，一直提示是空号！
他沮丧的将手机丢到沙发上，开始重新考虑现在的情势，是不是要去报警，求助警方的帮助或是找他警局的朋友帮忙，私下去宋朝辉的别墅查查看是否能查到汤圆的下落。
他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救不回孩子，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就在他拿起手机要打电话给朋友的时候，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高洁一跃而起，跑过去开门，徐海昌怀里抱着孩子一个跟斗栽进来，摔倒在地上，将孩子丢到了地板上，还好孩子身上抱着层薄毯，并不是跌的很重。
汤圆竟然没有哭，一声都没有吭！
高洁觉得自己的头发根根直竖，心中一阵悸动，大叫一声，扑过来，跪倒在地，抱起孩子！
“没事，我怕他在路上哭叫被人发现，给他吃了片安眠药，睡熟了。”倒在地上的徐海昌满脸痛苦的说道。
“你疯了！怎么能给孩子吃安眠药，影响他的智力知不知道！”高洁怒吼一声，把脸贴到汤圆的小脸上蹭了蹭，感觉他温热呼吸，眼神略安，舒了口气，走到摇篮边，将孩子放了下去。
徐海昌依旧趴在地板上没有站起来。
高洁放好孩子，见他那样，皱了皱眉毛：“你还好吧？”
徐海昌喘着粗气，嘴角渗出去血渍，断断续续的开口：“莫然呢，我想见她。”
“你怎么了？”高洁惊叫一声，上前拽着他的胳膊，要扶他起来，他却没站得起来！
高洁坐到地上，将他拖起来，倚在沙发边上，才发现他胸前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
“你是不是傻！受伤了就该先去医院！”高洁红了眼，声音哽咽，拿出手机叫救护车。
徐海昌伸出手握住他的胳膊，摇头：“没用了，我就是想见莫然一面，你叫她来。”
“你等着，不是她不想见你，是我给她吃了镇定剂，她醒不来！”高洁呜咽一声，跑进卧室将莫然抱了出来。
他给她下的剂量太大，不管高洁怎么摇怎么喊，莫然都没反应，依旧在昏睡。
“算了，高洁，能见到她，我就满足了。”徐海昌爬过来，扯扯高洁的衣襟，弱声说道。
“你不要讲话，安静的躺着，不要动！救护车一会儿就来！”高洁握住他的手，绝望的声音。
徐海昌趴在沙发边上，伸手抚着莫然的脸，嘴角露出悲伤的笑容：“莫然，我欠你和梁经天的，用我的命还了，我不敢求你原谅，只求你以后忘掉我这个负心人，带着孩子好好过下去，只要你们母子过的幸福，我也就瞑目了。”
“不要乱讲话，你不会有事的！”高洁扯开他的衣服，拿过毛巾和消毒药水想要给他止血，却发现他腹部不止一处伤口在流血，一时愣住，将头扭到一边。
“高洁，经三高速路口左边栏杆底下，我的手机在那里，找出来，里面有宋朝辉犯罪的证据，这一次他跑不掉，一定会坐牢！”徐海昌的声音越来越弱，眼望着高洁说道。
“徐海昌，你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高洁叫道。
徐海昌努力张着双眼，双眼却慢慢的合上：“高洁，告诉莫然，不要说汤圆是梁经天的儿子，那人党羽众多，就算坐牢，也有小弟替他做事，为了汤圆的安全，千万不要……”
他的话未讲完，双眼已经合上，身子朝地板上滑下去，滑下去……，然后悄无声息……
“徐海昌！你给我起来，你不能死！你得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得出庭作证，你得活着，你赶紧起来……”高洁跪到他跟前，摇着他的身体。
摇篮里的汤圆突然放声大哭！
沙发上昏睡的莫然一个激灵醒过来，大叫一声：“汤圆！”
高洁扯下沙发巾盖住地板上徐海昌的尸体，看着她，手指着摇篮：“是啊，汤圆回来了！”
莫然跌跌撞撞的奔过去，抱起大哭的汤圆，贴向自己的胸膛，跟着孩子一起哭起来：“汤圆，我的儿子，你终于回来了！”
外面传来救护车凄厉的鸣笛声，不多一会儿，有人敲门，高洁开了门，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拿着仪器检查下地上的人，摇摇头。
莫然呆子一样望着众人，任凭怀里的汤圆哭的声嘶力竭，一点反应也没有。
直到医生将徐海昌抬上了担架，她才悲怆的尖叫一声，将汤圆塞到高洁怀里，扑向担架。
“徐海昌，你怎么了！你睁开眼啊？发生了什么事？你说话呀！……”莫然摇着冰冷的尸体，哭叫着。
徐海昌安静的躺在担架上，嘴角甚至挂着抹淡淡的微笑，任莫然怎样哭喊摇晃，就是不理她。
“汤圆你过来，叫爸爸，快叫爸爸，你叫他爸爸，他就醒过来了。”莫然爬起来，从高洁怀里拽过汤圆，跪到担架前，哭着说道，
汤圆被妈妈疯狂的举动吓着，趴在她肩膀上，大声哭着。
“汤圆你快叫爸爸呀，他不理我，可是一定不会不理你的，你是他儿子呀！汤圆叫爸爸，别让他再睡了，让他起来……”莫然脸贴在汤圆后背上，痛哭着。
高洁朝医生举个躬，拜托他们把人抬走。
莫然拽着担架不肯撒手，高洁硬是将她拽开，把她紧紧摁在怀里，让她安静。
“莫然，你吓着孩子了，冷静点，深呼吸，冷静下来！汤圆还发着烧呢。”高洁在她耳边轻声劝着。
直到救护车的声音消逝听不见，莫然的哭声慢慢止住，汤圆也哭累了，抽抽噎噎的偶尔哭一声，睡到莫然怀里。
莫然抱着他在地板上坐下，抬着看高洁：“高洁，你快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我在做梦，老梁没有失踪，海昌也没有死。”
“莫然，你一定要坚强，就算为了汤圆，也一定要坚强。我去处理海昌的身后事，你待在酒店里哪儿也不要去，等我回来。”高洁扳着她的肩膀，认真的对她说道。
“他真的死了？为了救汤圆死的吗？”莫然呆呆的神情问。
“莫然，不要胡思乱想，陪汤圆睡觉，等我回来，听见没有？”高洁又对她说一遍。
莫然茫然的点头，变成呆子。
高洁走出门去，将门锁上，打电话给崔善敏，简单的说明了莫然现在的处境。
崔善敏在电话里就唬了个半死，哭起来。
“善敏姐，我实在找不到别人来照顾莫然，你还是先过来看着莫然母子吧，小严那儿我叫我岳父母过来先伺候着。”高洁嘶哑的声音说道。
“好，好的啦，我马上过去，这就过去，你放心去做事，我会跟严颖解释的。”崔善敏哭着说道。
高洁应着，挂断电话，下了楼开车离开。
办完了手续，将徐海昌送去殡仪馆，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他捏着生疼的脑壳，随他警察局的朋友张静一起走出来。
张静拍着他的肩膀，叹气：“高洁，节哀顺便，人死不能复生，现在我们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抓住杀害他的凶手，让他能够瞑目。”
“我想起来，张静，你跟我来。”高洁一拍大腿，惊叫。
张静打开自己的车门：”走吧，想起什么来了？”
高洁上了车，对她说道：“徐海昌临死之前，说他把证据放在经三高速路口的栏杆下面。”
张静闻言，调转车头朝经三高速飞速开过去。
……
下午四点多钟，高洁迈着沉沉的步伐回到酒店。
崔善敏给他开的门，见了他，上前抱住他，哽咽着哭出声来。
高洁心里一沉，急忙问：“善敏姐，出了什么事？”
善敏拉他进来，流着泪，指指紧闭的卧室门：“莫然怕出事，在客厅的电视机上面安装了摄像头，海昌进来后的情形她全看到了，把自己关进了卧室，已经四五个小时了。任我怎么叫门就是不开。”
“让她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吧，想接受这样的事实很难，我也想不到海昌他会用自己的命换回汤圆，并且用这样极端的方式将宋朝辉绳之以法，连我都觉得没办法接受，何况莫然。”高洁坐到沙发上，垂头丧气的说道。
卧室的门“咣”一声打开，莫然披头散发的跑出来，沙哑的声音问高洁：“海昌说的那只幕后黑手竟然是宋朝辉？”
“啊呀，莫然，你可吓死你善敏姐了！”崔善敏走过去，替她撩了撩脸上的乱发，拉着她的手坐到沙发上。
“是他杀死了海昌？”莫然目光炯炯的接着追问道。
天上在沙发上啃自己脚丫子的汤圆见到妈妈，嘴一咧，笑起来，手舞足蹈，要莫然抱。
崔善敏忙抱起孩子，走去厨房，冲泡奶粉喂他。
“莫然，海昌放在高速路口栏杆下的手机警方已经找到了，里面有十五分钟的录相，清晰的记录下了宋朝辉绑架杀人的片段，他这一次就算不被判死刑，也要坐一辈子牢了。”高洁疲惫的回道。
莫然的眼泪汹涌流出。
“莫然，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我知道这么做不好，可是，如果要将宋朝辉彻底置于死地，还要查明他的经济帐，警方虽然截获了他几个国外的帐户，却还没有解开密码，若是再不解开的话，他的同伙得知他被捕的消息，将帐户中的资金转走，怕他还会有机会翻身。”高洁忧心忡忡的说道。
莫然伸手操下散乱的头发，点点头：“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破解他所有的帐户，冻结他所有的帐户！让他无处遁形！”
“莫然，非法侵入银行系统可能要承担法律责任，你要有心理准备。”高洁痛苦的说道。
莫然脸上露出凄楚的笑容：“海昌连命都搭上了，我还怕坐牢么？”
门外突然传来剧烈的敲门声儿，吓了莫然一跳，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高洁忙伸手拽住她，拍着她的肩膀让她安静下来，摁她坐好，方才走过去开门。
门一开，三四个男男女女一拥而进，为首的一位中年妇女伸手狠狠甩了高洁一巴掌，骂道：“负心汉！枉我们家颖颖大学没毕业就跟你，你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跟小三出来开房。”
“妈，你听我解释。”高洁捂着脸，开口说道，伸手拦住她，不让她进门。
“大姐二姐，你们给我进去狠狠的打那个不要脸的小三！”严颖妈妈手指着坐在沙发上的莫然，气愤的声音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