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三败之论
“爹，你们没事吧？”
从威北将军府出来之后，犹锦便让车夫一句疾驰，向樊阳城内的犹府而去。
犹锦吩咐了，车夫自然照办，一路飞驰。很快便已经到了犹府。
而此刻，犹锦的大儿子犹固，次子犹维，以及犹家四老中的犹浑都在犹家，等着犹锦的归来。
这不，犹锦刚一下车，次子犹维便迎了上来。很是担忧的向犹锦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他萧昱还能吃了老夫不成！快，回府我有大事宣布！”
犹锦一挥手，很是着急的对犹维说道。
“爹，爹，您慢点！别摔着了。”
犹维一看犹锦这急冲冲的样子，连忙伸手搀扶着他，慢慢向府内走去。
“快！快！快！！”
不过几步路的时间，一路上犹锦的催促就没有停过。
“大哥。”
“父亲。”
一见犹锦进来，原本还在坐着喝茶的犹浑，犹固立刻起身对犹锦恭敬地问安。
“都坐下吧。”
犹锦略带不满地扫了一眼自己这个大儿子，自从接手犹家之后，犹锦便觉得这个大儿子，对自己越发的不孝顺了，远没有他这个弟弟做得好。
“父亲，您坐。”
被犹锦用不满的眼神扫了一下，顿时让犹固一阵的坐立不安。连忙起身，给犹锦斟了一杯茶，递到他的手边。
“你们都下去！”
犹锦连碰都没碰一下那杯茶，而是对着厅内的丫鬟，仆人一挥手，让他们离开。
“是。”
这些丫鬟，仆人都是卖身给了犹家的。生是犹家人，死是犹家鬼，犹家老太爷一发话，这些人立刻便退了下去。
“父亲，有什么要事吗？”
大儿子犹固虽然不如次子犹维那般乖巧，但犹锦依然将犹家交给犹固打理，而非犹维的原因便是犹固行事谨慎，且决断力不错。相较而言，犹维就要差了不少。
“是时候做出选择了，秦相，萧昱那边？”
眼下事态紧急，时机稍纵即逝。如果没有猜错，已经有其他家族在开始着手此事了。务必要抢在他们前面，不能被人给捷足先登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犹锦也来不及详细解释什么的，直接了当开口便扔出一道选择题来。
“大哥，不等二哥，三哥到了之后，在行协商吗？”
犹浑眉头一皱，这道选择题可不好做，还是等人到齐在做吧。
“等什么等！萧昱的大军就快到破坤谷了，眼下是唯一的机会。若是选择萧昱，我们就死守秘密，同时派出手下的人，严锁消息。”
“要是选择秦相，我们就立刻派出死士，务必在天亮之前，将消息送到齐昆军中。让他们在破坤谷劫杀萧昱的援军！”
“嘶……”
“父亲，不会是萧昱故意放的迷雾弹吧？偌大一个平凉，说拿下就拿下了？”
犹浑，犹维二人都是脸色一变，觉得其中怕是有假。那么大一个平凉，而且还有好几家，拥兵自重的土老冒。怎么会说拿下，就拿下了？自己这边一点消息都没有？
“应该是真的，看萧昱的样子，不像是说假。萧昱手下还是有一些能人的，特别是最近加入的曹仁，李儒，颜良每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说不定他们真的有办法，搞定平凉也不一定。”
犹锦也知道，这件事蹊跷颇多。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不然她也不会，一出威北将军府，就急冲冲的赶回来。
“父亲，孩儿认为还是选择秦相方为上策。”
从一开始，就一直没有加入讨论的犹固，似乎终于想清楚了这一系列的问题，抬头对犹锦说道。
“嗯？为何？要知道我们已经和萧昱达成了一致，而且秦修那里，还有一个犹耿，他可是被我们赶出家门的。”
一谈到正事，犹锦立刻便忽略了，自己并不太喜欢自己这个大儿子的事情。很有兴致的向犹固问道。
“秦修乃是当朝丞相，而萧昱不过一阶边关武将。以下犯上，乃是大忌。这是其一。”
“秦修手中有大徐的大半兵马，这次所派来的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就已经让萧昱险象环生，若是秦修不在顾虑其他刺史，将军已经他国的压力，全力以赴，孰胜孰败？这是其二。”
“秦修把持朝政，手掌大权，天子在握。虽然萧昱打出了除奸，扶徐的义旗。但秦修手中终究有天子，先天上，萧昱便落在了下乘，萧昱的义旗背后还有一面随时可能置他于死地的不义之名。这是其三。”
“有此三点，萧昱要想胜，实在是太难了。而反观秦相，则有此三利。焉有不胜之理？”
看着犹固一副指点江山，细数天下格局的样子，犹锦也不得不点头认同，自己这个大儿子在头脑方面，的确要比小儿子好多了。
“嗯，既是如此。那边决定了，立刻派出死士，星夜兼程，将消息送到齐昆军中，你们没有异议吧？”
虽然犹锦已经认同了犹固的决定，但犹浑，犹维也在此地，还是要询问一下他们的意见才是。
“但凭父亲（大兄）做主！”
“好！固儿，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务必要抢在其他人前面，路上要是遇到其他家族的人，你知道该怎么办，对吧？”
“孩儿明白，杀！”
犹固立刻点了点头，在脖子上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知道就好，下去吧。”
犹固很欣慰的点了头，挥手让犹固下去准备。
“孩儿告退。”
这一天夜里，樊阳城那宛如铜墙铁壁般的防御，似乎一下变得漏洞百出，不时有人，从各个地方离开了城中，消失在黑夜之中。
“从今之后，也不知道这北地还能有多少世家？”
威北将军府内，萧昱端着酒杯。负手而立，眺望着空中那轮圆月。
“还好，我们吴家并不在此列。”
吴毅也端着一个酒杯，来到萧昱身旁笑着说道。
“吴毅，其实我还蛮想，你们吴家也在此列的！”
一下子，吴毅的笑意便凝固在了脸上。
“呵呵……将军，你是说笑的吧？”
吴毅有些僵硬的问道。
“笑话吗？你觉得呢，吴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