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9解药:打了容与

0099解药:打了容与

西晋建国三年,就像一个刚出世的孩子,站都站不稳,容与竟然为了我来看,舍弃他呕心沥血得来的孩子。

他这样的做法,让我的心灌满了持疑之态。

要江山才符合他的个性,他喜欢的是江山,他喜欢权力,他喜欢居高临下若有辱他的人踩为狗。

美人,对他来说,就像曾经离开东晋京城的时候,我被华灼儿推下去之后,他明知道到处都是土匪强盗,我落入他们的手会怎样,他没有丝毫停顿,随时随地都能舍掉的东西。

拓跋君叙以为我紧张了,伸手拉了一下我的衣袖,我昂头看着他:“殿下怎么了?”

拓跋君叙对着我带着一丝拘谨:“你可以不见,他故意说,你会安排他的住处,就是想让你见他!”

“接见官可以处理,不需要你出面,你完全不用把他放在心里,在成亲之前,他不会进入皇宫里了,不会造成你的困扰!”

我柔柔的笑了:“殿下,我并没有困扰,我并没有把他放在心里,我马上和殿下成亲,成为殿下的妻子,成为殿下的皇太子妃,以后会成为北魏的皇后!”

“我当一切以殿下为主,以殿下为尊,其他人于我来说,如天上的云彩,过眼既消,断然不会在我心中留下痕迹!”

“若是殿下担忧,我可以见他,和殿下一起接见他,毕竟他是西晋的皇上,一个新晋的皇上,总得要给他一丝颜面。而且,来者都是客,他想看我幸福的模样,那我就给他看幸福的模样!”

拓跋君叙细细端详着我的神色,想从我神色中找出一丝说谎的样子,他找了许久没有找到,慢慢过来抓住我的手:“阿暖,没有任何问题,孤便没有任何问题!”

笑容一敛,对着过来禀报的侍卫道:“西晋皇上现在在哪?”

禀报的侍卫恭敬回答:“回禀太子妃,西晋皇上现在正在皇宫外,接见官正在陪同。”

“吩咐下去!”我直接下着命令道:“让接见官,带着他去离皇宫最近的行宫,并告知他,本太子妃,过去喝茶!”

禀报的侍卫迟疑了一下,看向拓跋君叙,拓跋君叙道:“就按太子妃所说去做,西晋皇上若是不同意,就让接见官陪同她在宫外等着好了!”

禀报的侍卫这才应声:“是!属下这就去做!”

侍卫走了,我带着笑意道:“我想回去换一件衣服,你要和我一起吗?”

拓跋君叙低头看了他的一身朝服:“似乎,孤着这一身也不合适,孤陪你先回去,随后来找你!”

“好!”

我松开了他牵我的手,看着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柜子里的衣裳,我的手轻轻划过,“慕凉,你说殿下会穿什么样的衣服?是浅色的还是深色的?又或者是寻常的华服?”

席慕凉拿出一套红色的裙装,披风与毡帽都是红色:“无论殿下穿什么样的衣裳,什么颜色的衣裳,姑娘穿这一套准没错。”

“姑娘不必担心自己瘦弱,撑不起来这件衣裳,姑娘现在气色好很多,这件衣裳和披风,是极暖和的!”

我用手摸了摸,这个披风真的极暖和,里面是绒毛,外面也是,厚厚的很压风。

“你确定?这个不张扬?”我犹豫的问道。

席慕凉把披风放在一旁,抖开裙子:“姑娘现在很幸福,姑娘现在得到姑娘想得到的一切,自然而然都要喜气洋洋,红色会更加让姑娘气色好!”

“姑娘肌肤本就白,现在只不过是瘦了些,将来养胖些肉,姑娘容颜无人能敌,听奴婢一回,好不好?”

她软声乞求,满心欢喜期待,一声叹息从唇边流过:“那就穿这一身吧,你替我换好!”

“是!”席慕凉忙不迭的就过来脱我的衣裳,三两下就把红裙穿在我的身上,把我拉在铜镜前,拿起桌子上的胭脂水粉,在我的脸上涂涂膜膜。

水粉让我的脸色更加白净,鲜艳的口红,衬托着我的肌肤如水润一般,披风系在我的身上,毡帽上的绒毛,轻拂着我的脸颊,痒痒的。

妆容可以让一个人的脸色变好看很多,这红色更加让人眼前一亮,我紧张了一下:“我穿成这样,殿下会不会误会……”

拓跋君叙会不会误会我盛装打扮,故意的去见容与?

席慕凉出口安慰我,打消我的疑虑:“不会的姑娘,殿下只会认为姑娘是为殿下打扮,要给殿下争面子,要让对方知道姑娘是幸福的,所以才会如此!”

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那就这样吧,走吧!”

我本就比寻常人多穿衣裳,好在这个天气,带了一件披风,也不会唐突,特立独行。

拓跋君叙在院外等我,见到我,眼神深了深,犹如再也移不开,直到我走到他面前,挥手在他的眼帘下晃了晃:“殿下,我们可以走了!”

瞬间,拓跋君叙脸颊爆红,比我穿的衣服还要红,言语吞吐:“为何穿的如此美?为了我?”

被他这样一问,我一愣一下,慢慢的淀放出笑脸:“是的,我即将成为殿下的妻子,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殿下的,穿得如此美丽,也是为了殿下!”

拓跋君叙重瞳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摊开手掌心:“我们走路过去,正好你的身体可以暖,回来的时候坐马车?可好?”

面前的手很温暖,让人很贪恋,“自然是好的!正好我现在有些冷,多走走路是极好的!”把手自然而然的放在他的手中。

他手指合拢,把我的手拽在他的手中,不重不轻,力度刚刚好,他换了一身常服墨色衣裳,衬托着我的红衣更加耀眼。

有人陪着走在宫道上,有人陪着走在热闹的街道上,有人挡风雨,有人挡人流,被人小心翼翼的护在怀里,这种滋味,让人无比贪念留恋。

想这种滋味停留的再长一点,想要的滋味停留一辈子,一辈子都能牢牢的抓住这滋味,永远不要让他消失。

贴近皇宫最近的行宫,一盏茶的时间,行宫外除了北魏的侍卫还有西晋的人。

接见官在门口,见人行礼问安。

拓跋君叙直接让他上前引路,他们在前面引路,容与在萧条的院子里,负手而立。

他的身边站着端着茶水的华灼儿,这么两个多月不见华灼儿,她又变了一个样子。

身形变得单薄起来,穿的又薄,冬风一吹,衣裙飘飘,更显单薄柔弱。

接见官唤了一声,容与慢慢的转过身来,一身玄色,如桃花般的眸子,比三年前更加冰冷锐利。

他的目光没有落在我的脸上,而是落在我和拓跋君叙相握我的手上,华灼儿也悠然的转过身来。

瘦掉的她,比三年前有韵味,比在北周的时候好看,也许这就是生完孩子,更加女人一点吧!

一时之间,气氛陷入僵局,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我看着容与,冷冷的俊颜之上,仿佛不知道笑是何意,突然,手一紧,拓跋君叙侧目对我一笑,把我的手执了起来,放在自己的唇边,对着我的手哈了一气:“手怎么越来越冷了?看来回去的时候,还得走回去才是!”

我愣怔凝视着他:“不知怎么就冷了,想来还是穿的太薄!”

他嘴里呼出来的热气,温暖不了我的手,我是从心里发寒,从心里看到容与莫名的发寒。

不由自主的害怕起来,害怕他心似大海,一下袭向我,让我无反击之力,在他的算计之中苦苦挣扎。

对上他,我总是要提起精神,紧绷心神,不管在什么时候,仿佛这成了与生俱来对上他就要干的事儿。

拓跋君叙连吹好几口热气,把我两只手放在他的大掌中揉着,揉了好大一会才道:“还是早些回去,莫把身体弄坏了!”

“嗯!”我柔弱的应了一声。

容与狭长的桃花眸子,闪着隐晦的光,慢慢的走了过来,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极小的盒子。

他边走边把盒子打开,盒子在他手心中静躺,里面有三颗药丸,他的声音比三年前还要冷,就如冬日的寒冰,冻彻心扉:“这是解你身上毒的解药,吃下它,你的身体就不会再寒冷!”

“你的身体,也只会认我一个人,其他男子跟你不会再有任何瓜葛,我接你回西晋,北周那边我去说,不会牵扯到你,更加不会牵扯到你在乎的任何人!”

拓跋君叙抬脚向前走了一步,欲挡在我的面前,我手中用力,把他拽回了原位。

对他低语道:“殿下可信我?”

拓跋君叙不明我要做什么,没有犹豫的道了一声:“信的!”

我对他展颜一笑,从他的手心中把手抽了出来,跨前一步,站在他的面前,和容与面对面,垂着眼眸看着他手中的药丸,出言如他一样冰冷:“这个解药吃了之后,我身上的寒疾就会消下去?”

“是!”容与盯着我眼睛眨都不眨,仿佛隔着千山万水,要把我狠狠的印在眼中:“我知你这么多年受寒疾所迫,这个是解药,三颗解药十天,吃下去之后你的寒疾会慢慢的消散!你的寒疾彻底消失,大约一年时间,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除了对你上瘾!”我接着他的话道:“你在药里添加什么?让我对你上瘾?让我的身体只认你一个?”

“容与,你的华夫人没有告诉你我的处境吗?这样的我,你还要吗?你就不怕沦为天下的笑柄,西晋的皇上,挑起战祸的事端,你怎么可以,如此大度呢,这可真的一点点都不像你啊!”

华灼儿乖巧的就像一只狗,端着水默默的走过来,柔弱的样子,说话甜腻腻的:“归晚,我们姐妹可以一起伺候皇上,就应了我们姐妹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相互彼此照顾,成为人上人!”

“皇上是真的为你好,来到这北魏,马不停歇的就要进宫,你说在行宫里等,他来到这行宫,就一直在等你,为的就是你能早日吃下解药,跟我们一起去西晋!”

我伸出手,捻起盒子里所谓的解药,翻来覆去看了一遍:“我们两个,有三年多没见面了,差不多三年零五个月,你还对我了解多少?”

“皇上当然是最了解你的,归晚!”华灼儿在一旁帮腔道:“皇上念念不忘的就是你,你去西晋,就是皇后娘娘,你在北魏只不过是一个太子妃,皇后跟太子妃,一目了然是哪个尊贵!”

拿药手一指,眼睛看着容,“你的华夫人,话可真不是一般的多,原来,她早已可以代表你说话了吗?”

华灼儿神色一紧,连忙解释:“皇上,臣妾一心都是为了皇上,臣妾想要皇上早点回去,想要归晚早点跟皇上回西晋,如此而已!”

容与未拿药的手,拿起她端的杯子,举在她的头上,浇了下来,华灼儿被烫就要跳脚,容与冰冷的声音命令道:“不准动!”

她所有的动作,容与的一句话停了下来,双手拽紧咬嘴唇,忍受着一杯热水,从她的头顶上浇下来。

浇完之后,容与道:“滚下去!”

华灼儿头顶冒烟,唯唯诺诺的退到一旁,弯弯眉眼里面,全然对我的恨。

我拿着药丸的手,把药丸往天上抛了,随即又接住,容与嘴角微翘:“跟我回去,我什么都不在乎,你依然是你,我依然是我!”

他什么都不在乎,他的意思是说,华灼儿就算告诉了他,我被他们丢下的那一天被强盗糟蹋,这些事情他都可以既往不究,当着没发生。

把解药攥在手心里,声音越发冰冷:“跟你回去?是我的谁?我们有曾经吗?你心里我是我,没有依然你是你,我是我!”

容与冷静的脸微微变色:“你不想解你身上的毒了吗?除了我这个解药,没有人能把你身上的毒解掉!”

“炎炎夏日你过得像冬日一样,这种感觉,你能承受得了吗?不要再任性,好好的跟我回去,我有能力保护你,我们不需要算计任何人,再也不用过着看人脸色的日子!”

“不会像曾经在东晋皇宫里,如履薄冰的过日子,归晚,西晋的皇宫,我都给你打扫干净了,位置我都给你留好了!”

后宫都给我打扫干净了!

那么华灼儿是谁?

那么后宫里的吟皇贵妃又是谁?

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向前靠近他一步,冷冽的质问道:“明明知道我跌下马车之后,那些土匪强盗,会要了我的身体,会要了我的命!”

“你的马车绝尘而去,没有丝毫停下来,土匪强盗都是你找来的,你吆喝一声,他们也不会对我怎么样,你没吆喝,把我置身于危险之中!”

“这件事情我不怪你,因为我也想逃脱你,因为华灼儿推我的时候,是我自己挪到边缘,宁愿被别人糟蹋,都不愿意跟你走!”

容与脸色阴沉得滴水,张口道:“我知道,的看了你眼中的神色,我就知道你宁愿跳进土匪窝里,你都不愿意跟我走!”

“你失踪的这三年来,我一直都派人找你,哪怕我日夜不睡,哪怕有你一丁点的消息,我都不放过!”

“我失踪的三年?”我逼近他,他后退一步:“你不知道我这三年去了哪里吗?容与撒谎已经信口拈来了,没关系,这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

“没有撒谎,三年来,我不确定你去哪里了,天下谣传北周凌孝亲王在东晋的京城捡了一个女子!”容与冷冰冰的跟我解释道:“我有猜测那个女子是你,可是没有确切的消息是你,失踪的还有北魏的将军,拓跋君邕!”

“情况一下子就复杂起来,我猜测不出来,你和他们的失踪有什么关系,所以我一直在找你,拼命的找寻你,我不相信你就这样的失踪了!”

“你不相信我这样失踪了,你迫不及待了!”我带着痛恨欲绝般说道:“三年的时间里西晋的江山还没有做稳,东晋的江山你还没有吃下去,你就迫不及待的去找新罗,去找南齐,去找北周,要跟北魏打仗!”

“你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迫使我出来,你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迫使明星稀和拓跋君邕不能躲着失踪了出来。你成功了,成功的看到我,知道我,是跟他们在一起!”

“迫不及待的让这个女人!”我走再一次指向华灼儿:“一个假冒的北周郡主,你的华夫人带着你所谓的名不正言不顺西晋的出使团,来到北周求亲!”

“我的身份让你眼红,你知道明星稀是我的哥哥,知道他对我的好,所以你马不停蹄迫不及待,要娶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爱我吗?不,你不爱我,你爱的是你自己,你爱的是万里江山,为了巩固你的江山,为了娶一个有强大后盾的女人,你可以不惜违背你的心!”

“说你爱我,我只不过跟你熟,我只不过比别的女人更加了解你,我只不过比别的女人心肠歹毒一点,我只不过比别的女人脑子清醒不被别人左右!”

容与冷冰的声音阴沉:“不是的,我记得你和明星稀回到北周之后,知道到你被封为郡主,我比任何人都欢喜,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阻碍了!”

“所以我拼命的去找你身上寒疾的解药,我想用解药挽回我们曾经的种种,你心中有我,你待我和他人是不同的!”

怒急反笑,冷冷的视线摄入他的眼中:“我是待你和他人不同,因为你挑起几国战争,让我失去了我最爱的人,让我失去了最爱我的人,这件事情我永远不会原谅你!这件事情我永远不死不体,别想着我会原谅你!”

容与因为我的话急了,声音微微拔高,变成了冰冷的质问:“你最爱的人是谁?谁又最爱你?明星稀不是你的哥哥吗?什么时候变成了你最爱的人?”

他急了。

他误会了。

我把手中的解药往天上一抛,这一次没有接住,解药落在地上,我抬起脚狠狠的碾压下去:“我宁愿自己被冻死,我也不会和你成亲,我宁愿自己穷困潦倒做乞丐,也不会和你去享受荣华富贵!”

“我最爱的人不会回来,你挑起多国的战争,等着,只要我得到机会,我会联合东晋的容琚让他灭了你,还有拓跋君邕他也不会饶过你,到时候你要死的时候,我去给你送终,让你黄泉路上,还有一个人送!”

说完我转身,不在于他说。

他却不让我走,一把擒住了我的手,把我向后一拉,扣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张开嘴,要把解药塞到我的嘴里。

我瞪大眼睛惶恐,真怕他把解药真的晒到我的嘴里,让我的身体除了他,谁也不认……

眼瞅着他的手越来越近,我的身体一轻,落进拓跋君叙怀中,他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搂着我的手臂,拍着我:“西晋皇上,孤给你面子,你别想着不要面子,死在北魏!”

容与直接捏碎手中的药丸,“让朕死在北魏?拓跋君叙你还不够资格!”

“你要不要试试?”拓跋君叙不由自主的展现出气势:“在我北魏,你死了,旁人只有高兴的份,鼓掌的份,绝对不会过来给你报仇!”

容与手中的盒子甩在地上,“不用试,朕没有万全之策,你觉得会单枪匹马的来到北魏吗?拓跋君叙你只不过是皇太子,还没有当上北魏的皇,见到朕,你是要见礼问安的,知道吗?不懂规矩的东西!”

“啪!”

我从拓跋君叙怀中转身伸手对着容与的脸直接甩了过去,冰冷的身体,带着颤栗:“你是什么东西?东晋的乱臣贼子,非长非嫡东西扰乱东晋,建立西晋王朝,为了你的狼子野心!”

“像你这样,庶出出身的血统受到质疑的庶子,凭什么对我的夫君指手画脚?我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凭什么,你来说!”

容与幽黑的眼中,霎那之间渗满了戾气,被打偏的头,直勾勾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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