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前夕
将VRI打包好，塞到书包里。他不打算告诉佟君文自己买VRI的事，毕竟有些事情现在没法解释，面对佟君文，如果她知道自己只是因为猜测就在现在去玩游戏，估计免不了被收拾。而且昨天的警告说得对，不告诉她也是为安全着想，知道的多了只会招来危险。
“感觉怎么样？有了幻肢的感觉？”厚轩笑嘻嘻的看着他。
“还不错，感觉好像自己被解放了一样。”伊默耸耸肩，体会着某种奇怪的虚无感，“不过玩这个游戏的玩家都是怪物吗，为什么要做那么奇怪的测试？”
“天选者公司的人才是怪物吧，弄些奇奇怪怪的测试折腾人，”厚轩吐槽道，“居然要我们搭积木和爬狗洞，又不是小孩子。”
伊默瞬间愣住，转头问道，“搭积木？”
“是啊！一堆乐高积木要求我搭个图案，还有小孩子玩的那种钻洞玩的充气城堡，我去，真把新玩家当新生儿啊！”厚轩一脸不堪回首的样子。
为什么我的测试是那些东西！伊默心里有点抓狂，他发现自己的测试跟别人的好像不是一个东西。如果说厚轩的是幼儿园测试，那自己的应该是什么测试？特种兵测试？
“不过还别说，第一次通过神经操控还真有点难，抓不住啊！要不抓着抓着手就抬起来了，想要分离VRI操作和肢体操作对于初学者来说太难了！”厚轩想到当时的情况有点抓狂的样子，手舞足蹈起来，“谁能想到，我这么大个人搭个积木都搭不好，还被指导AI给吐槽了！”
“说起来，你的测试是不是不同？”厚轩看到他这样也不是傻子，猜到了什么什么，“我旅团里也有两个人不一样的，一个是玩双杠，一个是给了个弹弓打鸟，现在可是我旅团的顶梁柱。你的是什么？”厚轩用期待的眼光看着伊默，希望伊默能给他个惊喜。
“呃……我的啊，是攀岩。”伊默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实话，“还挺危险的，摔死好几次。”
不过这也足以让厚轩兴奋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跟别人不一样，改变测试项目的情况是很稀有的，虽然不代表游戏就一定能玩得好，不过起点就比其他人高。看来你也有成为高手的潜质！”
当然，对伊默而言，游戏玩的多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在此之外，有了幻肢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他回想起自己收束形体之后似乎无所不能的感觉，如果现实是那个身体，自己的武道估计很快就能突破到另一个层次吧。
“哎，对了，”伊默对那阵可怕的剧痛还心有余悸，不是谁都有勇气在面对高铁碾压头骨的压力还能保持淡定的，“你忽悠我吧，根本不是有点痛啊，我都以为我挂了好吗！”
“哈哈哈，我也以为我挂了啊，针刺的感觉不好受吧？”厚轩笑嘻嘻的说道，“我还以为我被射钉枪打中了头。”
射钉枪……伊默扯了扯嘴角，大概这点他也跟其他人不同吧。也许……收束后也跟别人不一样？
于是他装做漫不经心的问，“那你收束之后怎么样？”
“我收束成了一只触手怪！”厚轩得意的哈哈大笑，的确符合他猥琐的性格，“可惜没有小姐姐来观摩我的伟大！不过我还以为我体型很大，结果跟我身体的投影一对比，居然只能趴在脚面上，我可是辛辛苦苦才收束成那么威猛的外形的！”他是真心感到可惜。
看来……自己的确跟普通人差别很大，伊默心里想，厚轩只能收束成那么小的一直软体动物，而自己却可以收束成魔人布欧，甚至看起来还具有很强的力量，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晚上进入游戏后希望不要有什么问题。
“你收束成什么好玩的东西了？”厚轩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啊，”伊默挠挠头，“我是一只史莱姆，有脑袋那么大。”
“切，真普通。”
“真遗憾我没多用点想象力。”伊默摊开手，表示遗憾。
……
在路口与厚轩分手，伊默在他的千叮咛万嘱咐中骑行而去。
“千万要记得到八荒城啊！”远远地厚轩还在喊，“去了别的城就要好几天才能过来了！”
伊默一边骑行一边扬了扬手，示意知道了。
已经六点多了，希望佟君文没有饿着。想起有一次因为有事太晚去接她的时候，她抿着嘴、下巴压在书上，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泪光闪闪的大眼睛，扑簌扑簌的盯着伊默看，那眼神别提多委屈了。伊默笑了笑，加快了速度。
很不幸，伊默到学校时，佟君文已经抱着书包站在图书馆的阶梯下面，手里拿着根开了包装的巧克力棒，嘴里咔擦咔擦直响。看到伊默从校外急速冲来，嚼的频率都大了些。
“吱~！”急刹车停在佟君文面前，“啪！”双手合十，“我错了！”
佟君文眯着眼上上下下的盯着他看，把剩下的巧克力棒塞到嘴里，嘎嘣嘎嘣的声音让伊默感觉她在嚼自己的骨头。
……
今天夕妈妈煮了鸡汤和螃蟹，所以不管多晚，还是必须赶回去的。伊默忍着腰间软肉的剧痛，一面快速骑行回家，后面坐着气呼呼的佟君文。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灯光纷纷亮起，这时伊默看到了宝福山。宝福山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往常点烛焚香从不断绝的宝元庙现在却昏暗一片。
今天还是闭门谢客呢。伊默心想。也不知道道长他怎么样了，他到底遇到了什么？真的是鬼怪作乱？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他能不能平安渡过？伊默很为这个只见过一面的道长担心，因为有很多事他都没法跟别人说，就连网上他也不敢乱说了，就怕给身边的人带来灾祸，而这宝元庙的道长似乎是唯一一个能说说的人了。伊默想跟他说说自己看到的事情，想问问他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他十几年来看到的样子。
加油啊道长！伊默心里默默的祝福道。
回到佟君文家，夕妈妈正在看电视，餐桌上盖着饭菜，保温状态的鸡汤浓郁的香味让人口水直流。看到两人进来，笑眯眯的招呼他们吃饭，脾气温柔的夕妈妈，从来也不曾气恼过什么事情，总是默默的照顾着两个孩子。
三人温馨的吃着晚饭，夕妈妈不停的给两人夹菜，就怕他们吃少了。
这么吃了一会，夕妈妈开口说道，“今天殷家豪博士打了越洋电话过来哦，文文。”
佟君文顿了一下，眼里有些歉意，“博士说了什么吗？”
“主要还是问了问你最近的状况，以及你的学业。”夕紫乃笑眯眯的说道，“不过他还说了，实验室快筹备完毕了哦，说是这次在美国的科学年会上已经请到了几个很厉害的科学家加盟，等美国的事物处理完毕，就要回国开始了哦。”
佟君文低头喝汤，“嗯。”
“不要再任性了哦，文文。也不要给默默太大的压力了。”
“知道了，妈妈。”佟君文撇了一眼伊默，轻轻的说。
伊默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桌子下握了握佟君文的手，而佟君文也反握着他。
人，都会有任性的时候，但是，总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去面对的。
吃过晚饭，两人照例学习到深夜，然后送伊默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