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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想和你玩个游戏。”

“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你应该是一清二楚吧？”

圣杯御三家之一的爱因兹贝伦家族所制造出来的，这一届的小圣杯。此时这名美丽女人已经没有呼吸，恍若沉睡一般平躺着，肢体末端如投影一般逐渐透明起来。

七名英灵只缺其二，这场圣杯已即将完结。

“我就直接跟你说吧，圣杯战争今晚就会有结果。不过圣杯战争之后的事情，你考虑过了吗？”

时臣的手悄然握紧。圣杯战争的结果吗？事到如今，即使是一开始自视甚高，甚至说出“这一次的胜利是我的囊中之物”这种话的远坂时臣，在魔术回路被毁灭之后也不再自信。

如果说付出魔术回路的代价能够打开根源之祸，远坂时臣一定不会有丝毫犹豫。可是目前他即便三令咒在身，要控制两个英灵也是力有未逮。何况还有一个Assassin在言峰绮礼的控制下。对于这名弟子，他已经无法付出信任，甚至对于言峰璃正，这位相交多年的好友，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还能相信他多少。圣杯战争刚开始时的王牌全部是假的，远坂时臣只觉得自己已经一脚踩在了出界线上，惶惶不安只等有谁从背后再推一把。

至于以后，他怎么会没考虑过呢？只是事情发展得太快，他当初自以为完美的防备根本不堪一击。他的夫人是名毫无能力的普通人，他的女儿资质虽好却还幼小，如果无人庇护……

“想清楚了吧？”祁连赫看着靠在床头柜上，无论外表还是神情都狼狈不堪的男人，“现在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你可以提出一个要求，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都可以满足你。”

“说吧，你的愿望是什么？”

远坂时臣的脸肌抽动了一下，双手似乎想抓住什么似的猛地收紧。什么都可以的意思是想要圣杯也可以吗？如果得到圣杯的话，远坂家族世代的夙愿就能实现，这也是他最初，最强烈的愿望。

“我想要……”

这会是个陷阱吗？远坂时臣心脏剧烈跳动。不，不应该。他现在毫无抵抗能力，以对方的实力，没有必要对他撒谎。

“想要什么，说出来吧。”

远坂时臣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嗓子眼里似乎堵了点什么东西。我想要圣杯，要说出来吗？可以吗？这是正确的选择吗？他的愿望，远坂家世代的愿望，不就是这个吗？可是为什么会在最后犹豫呢？

祁连赫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倒数三秒。再不说就作废了。三，二……”

“我想要恢复魔术回路！！”

是啊！这样就好了。他的愿望是自己抵达根源之祸，他要亲手将圣杯拿在手里，而不是靠人施舍！下一次的圣杯战争，他一定会赢！

远坂时臣握住掉在一旁的权杖，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落了地，又好像一直错乱的某物被拨回正轨，他抬头直视祁连赫，双目里有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傲然。

“哈哈哈哈哈哈！”窗口一道金光闪过，吉尔伽美什狂笑着出现，“果然是场好戏。祁连赫，这一次是你赢了！”

“至于你。”吉尔伽美什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远坂时臣，“本以为乏味透顶的家伙，最后倒是有几分骨气。”

吉尔伽美什伸手从王之财宝中拿出一瓶盛满翠绿液体的玻璃瓶，随手扔给远坂时臣，“拿着它退下吧，杂种！”

祁连赫心念一动，青龙化作人形出现，提起远坂时臣和间桐雁夜离开房间。

“圣杯要出现了。”

因为不在重灵地，人形小圣杯花了一点时间才完成蜕变。一抹金色虚影逐渐浮现。

窗外传来几声枪声，和隐约传来的“爱丽……”的呼喊。可惜房间里的两人谁也没有理会。失去了英灵的卫宫切嗣已经不值得两人关注了，大概只有言峰绮礼才会在这种时候对他纠缠不休吧。

床上的人体逐渐消失，一个约有成-人两个手掌大的金杯出现。

“这是……圣杯？”祁连赫有点失望，“看起来真的是很普通呢。”

“不过这个黑洞看起来可真不普通。”祁连赫抬头望去。

明明天花板只有两三米，那个隐约在旋转的黑洞却给人一种浮现在空间尽头的感觉。随着时间推移，那个黑洞越来越大，并开始有种要将一切吞噬其中的压迫感。

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不快地说，“不详的凝聚体。”

他转向祁连赫，一怔，随机细细打量起来，“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哈哈，又被你看穿了啊，金闪闪。”祁连赫抬手指向空中的黑洞，“看看那个玩意，再看看我，有没有觉得有点相似的地方？”

吉尔伽美什双手抱胸，冷哼一声道，“不该存在此世之物……吗？”

“不，应该说是一种异质感……就像是油和水不能混在一起一样，本身不是同一样东西，放在一起也会分开。”吉尔伽美什冷笑道，“最初我就看出来了，你不可能是英灵。虽然英灵中也有来自未来这种无法被当世人辨认的存在，也可能会有未来视技能（比如他自己），但是你不一样。”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四天前刚见到你的时候，你身上的气息波动还不是现在这样的……你的身体似乎在向英灵转变……虽然速度很慢，但并不是无迹可寻。如果你能在这个地方多停留几个月，也许还能骗过我的眼睛。”

“不愧是英雄王。短短三四天就差点看穿我了，真可怕。”

青龙适时回归，化作长剑落入祁连赫手中。

“那么，现在我要到这个世界的外面去，要一起来吗，金闪闪？”

祁连赫手持青龙剑飞身而上，狠狠刺入那似乎悬在世界尽头的黑洞中央。压迫感骤然剧增，祁连赫如同撞上了什么东西一样被挡在那黑色之外。他大喝一声，持剑划下，一点光芒从剑刃之下透了出来，仿佛划破了一块极黑的布，布的后边是极亮的光明。

“哈哈哈哈哈！正合我意！”

狂笑声中，无数把金色武器投入黑暗，光芒骤放，淹没一切。

十分钟后，终于拼命摆脱了言峰绮礼的卫宫切嗣来到房间，可是房间里除了几处血迹，什么都没有。

“爱丽……”

遍体鳞伤的男人颓然跪下，眼泪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