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魏胜瑾崩溃了
“你让我怎么冷静!她才二十六岁!大好的年华!你现在告诉我,她身体机能正在衰退?你让我怎么接受得了这个事实!”
医生说温九九现在的身体之所以失明是因为身体机能在衰退,能不能恢复还是一个问题。
“怎么救,能不能救?”他的心像被人活活撕开一个口,然后撒上盐再次缝上,一抽一抽的且刺痛难忍。
“换掉我的行不行,我身体强壮,把我的心肝脾肺肾全部移植她身上,我只要她活着!”他反手把主任压在墙上,眸底一片阴狠猩红,语气透露着此时暴虐的情绪。
周围的医生想要上前又不敢,后退一步,冷静的跟他分析:“魏先生,与其这样,还不如让魏夫人在有限的生命里过好这段日子。”
医生话一落,魏胜瑾六神无主的跌落在地上,咬着拳头强忍哭意,他本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此时靠着墙壁抱着膝盖,脆弱又无助。
温九九在床上躺着,突然听见门打开的声音,脚步声渐近,她以为是魏胜瑾回来,不禁开口一问:“回来了?”
那人继续走过来,坐在她床边,低沉如流水叮咚流淌过她的心脏:“若若,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温九九一愣,在脑海里搜寻许久,混浊的脑袋致使她想不起来这个男人,是谁。
“我是任晋。”她听到床边叹了一口气,随后听到衣服摩擦的声音,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要干什么?”她惊恐的要起身,他强劲有力的手臂托着她的后背,体贴的放了一个枕头在她身后。
“若若,魏胜瑾就是这样保护你吗?”
温九九:“………”他这样问。她要怎么回答才不显得突兀。
任晋的情绪似乎很激动,抓着她的手,“若若……”
激动的声音夏然而止,桌椅碰撞倒地的声音随之而来。
“任晋!你给我滚!”
突如其来的低吼声混杂着怒意,温九九毫无波澜的内心被激起剧烈的波浪。
是魏胜瑾的声音,他在干嘛?
温九九捏着被子,没有焦虑的双眸蒙上一层水雾带着慌张与迷茫。
“发生什么?你们别吵架。”
“温九九,你小心点,别下床。”阿飘站在温九九旁边,一张妖艳的鹅蛋脸紧绷,轻蹙眉毛,紧抿的双唇透露出她的紧张。
她目睹了全过程。魏胜瑾神情恍惚,踏进门看到任晋的身影,像被踩了尾巴的狮子突然炸毛奋起,扑到任晋身上挥舞拳头。
魏胜瑾摇晃着身躯过来,跪趴在温九九的床边,抓着她的手,仰望着她苍白的侧脸,眼中的光芒混合着痛苦与忍耐,倔强与心疼明亮得让阿飘心中一跳。
魏胜瑾的神情,似乎很糟糕。
“若若。”轻缓的声音带着无力,却蔓延着温九九听不出的哽咽。
“你……”他这是怎么了?“我只是暂时失明,你别害怕。会好起来的。”
她安抚着拍了拍他的手背,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刺激魏胜瑾千疮百孔的心脏。
想起医生说的话,他更加的难受。
他整张脸埋在她的手背,脆弱的垮下了肩膀。
任晋擦着被打出血的嘴角,一双剑眉下的桃花眼幽深。他隐忍的眉目轻挑,安静的离开病房。
看魏胜瑾的反应,若若肯定出事了。
出院后,温九九想要熟悉周围的环境,所以总是单独的摸索,迷糊间碰撞到东西会被阿飘一顿乱骂,随后会认真且仔细的告诉她哪里摆放了东西,哪里没有。
魏胜瑾陪在他身边的时间越来越多,而楚若林凭空失踪一样不见了踪影。
“你说是谁绑架我?”温九九坐在床上,无聊的抓着画板写写画画。白纸上画着一团黑色的东西,抽象派画家,非凡人能看得明白。
可是阿飘却能感受到画面的压抑,正如温九九此时的心情。
画画其实是发泄压力的一种方式,同时也能表达情感。
听到她的问话,阿飘秀美的眉头一皱,想起昨晚偷听到的东西,心里琢磨,到底要不要告诉她。
昨晚她晃荡到魏胜瑾书房,看见他正在跟一个身材欣长,容貌秀挺,眉宇间英气逼人的男人谈论。
她偷听到指使那群人绑架温九九的是‘楚若林’,也就是魏胜瑾的老婆楚若林。
男人叫冯秋生,他剧烈的认为这件事是楚若林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可魏胜瑾却不同意,两人差点吵了起来。
接下来的事情她不清楚,因为她已经离开了。
她听见温九九在叫唤她。
“阿飘,你听见我说话吗?”温九九等了好一会,仍然没有等到阿飘的回复。
“我觉得,是楚若林。”算了,还是告诉她吧,让她长点心眼也好。
温九九:“你开什么玩笑,楚若林怎么会绑架她自己?”这具身体她宝贵得很,怎么会自己找自己的麻烦。
“她人现在在哪里?”一句话,就把温九九问住。
“不瞒你说,我偷听到魏胜瑾查到的信息,所有的指向都是在楚若林身上,银行账号是楚若林的,除了你知道银行的信息,还有谁?”阿飘来到她身边,盯着她空洞的双眸,把埋在心中的猜测说出来,“我怀疑,你才是真正的楚若林。”
“你疯了?”温九九脱口而出,内心一震,瞪大水汪汪的水眸,带着错愕和不可置信。
“你才疯了。”萌萌不乐意的声音传来,温九九按捺跳动极快的心脏,回过神,歪头询问。
“是萌萌吗?”
萌萌稚嫩中带着骄傲的声音传来:“坏女人,我带着妹妹过来,你要是敢欺负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温九九苦笑:“你是觉得我这个样子能欺负你们?”萌萌对她的偏见一直很大,可是出发点却是好的。
握着铅笔的手一软,奶香味飘到鼻尖,下一秒,怀里缓慢的挤进一个柔软的身躯。
温九九把画板跟铅笔放在旁边的桌子,摸索着糯糯的身躯抱在怀里。
“是糯糯吗?”轻柔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温柔,站在一边警惕的萌萌,清澈见底的黑眸逐渐浮现羡慕的向往,他也想被妈妈抱在怀里,哪怕这个是坏女人。
可是想起她之前对妹妹做的事情,他立马警惕起来,要是再敢摔妹妹,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女人的!
小拳头捏紧,小胖脸气鼓鼓地憋着气。
阿飘蹲在他的面前,用纤细的手指轻轻一戳,柔软的触感令她一惊,萌萌的眸子也微睁,疑惑的张望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小胖手摸着被戳疼的侧脸,漆黑的眸子全是迷惑。
刚刚,他明明感觉到侧脸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虽然不疼,但有些痒。
“若林。”房门被打开,一道女声传过来,高跟鞋的敲在地上的声音越来越近。
萌萌欣喜又脆脆的声音:“韩姨。”
原来是韩朵朵。
她一身白色长裙,面容清秀中带着成熟女人独特的魅力,扬起的笑容恬静温婉。
韩朵朵眉目柔和,看向萌萌的目光宠溺又欣喜。
只是,落在温九九怀里的糯糯,瞬间阴沉,稍纵即逝,很快调整完情绪。
除了阿飘捕捉到,在场的一个瞎子,两个小孩,根本没注意她。
“温九九,你真惨。”
阿飘无厘头的一句话,让温九九摸不着头脑。
“若林,我最近刚办完画展,一回来就听见你被绑架,可吓坏我了。”
“画展?”温九九灰朦的目光瞬间亮起来。她梦寐以求的就是办一场自己的画展,可以资金不足之余,还没能力。
她突然想起来,楚若林失踪,那她的学业怎么办?谁来帮她完成?
“对呀。前段时间在帝都办了一场,因为你在拍戏,我就没邀请你。”她坐在床边,摸了摸乖巧的糯糯,她瞪大眼眸,在自己的抚摸下,害羞的缩在温九九的怀里扬起笑容。
糯糯她,从来没这么生动过……
这一切,都是因为,楚若林……
糯糯她不是很讨厌楚若林的接触吗?为什么现在这么黏人?
她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随意的扫了一眼桌面上的画板,脸色骤变,“若林,这画是你画的?”
她的声音带着不自觉地颤抖,希翼的望向温九九,看见温九九点头,心徒然一慌。
“怎么了?是不是不好看?”她看不见自己画的是什么,听韩朵朵的声音似乎不是很高兴……
“没有,意境很好,不错。”她紧捏拳头,尽量维持笑容。
魏胜瑾进来,看见屋里热闹的情景,不禁一愣,“朵朵,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说一声?”
他一直待在温九九的房间,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下去处理紧急事务,千叮嘱万嘱咐让她别乱跑。
“我上来的时候没看见你,王妈叫我直接上来。”她起身,眉眼带着几分羞涩,起身来到他身边,笑得温婉。
魏胜瑾点头,绕过她蹲在温九九身边,把糯糯抱起。
“妈妈累了,跟哥哥去游戏房玩耍好吗?”
妈妈?韩朵朵眼瞳一缩,压抑内心的狂躁与嫉妒,紧捏拳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三年来,他在孩子面前都用楚若林,那个女人的称呼,今天竟然听见他用妈妈这个词。
她只是办了一次画展,为什么回来全变了?
等魏胜瑾把孩子送出门,扭头问她,“朵朵,留下来吃个饭?”
“好啊。我去帮王妈的忙。”她扬起笑脸,六神无主的快速离开,下楼梯时依然想不通。
穿着高跟鞋的大长腿一顿,转身望着楼梯口,漆黑深邃的眸光一闪而逝的幽深。
魏胜瑾,她一定会得到!
“这是你画的?”
房间,人一走光,气氛莫名的尴尬起来。
好吧,尴尬的只有温九九一个人。
阿飘坐在梳妆台,摇晃双腿,一脸暧昧的望着他们。
她最喜欢的就是魏胜瑾跟温九九独处,不为什么。就是莫名的习惯。
一个一脸宠溺,一个慌张无比,真是好笑,古怪。
“啊,对,我画的,很丑吗?”她现在的世界一片漆黑,只能凭着脑海的想象,慢慢的描摹。
阿飘说还好,韩朵朵说不错,魏胜瑾会说什么?
她不禁好奇。
“若若画的,都是最好的。只是,有点压抑。”他突然拉起她的手,轻柔的一吻,温九九一惊,猛然一缩。
他闪着亮光的眸子暗淡,目光顺着落在画板,自顾自的说:“我们现在的状态就像以前的我跟你,只不过角色对换。以前是你追我,我不搭理你,现在却是我追着你,你却对我避之如虎。”
阿飘摇晃的双腿突然停下,暧昧的笑容逐渐凝固。他,在哭。
魏胜瑾眼眶微红,似乎在回忆往事,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幸福的笑容,让阿飘为之向往他们之前的故事,下一秒,坠入冰窖。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从他掉落的第一滴眼泪开始,阿飘的心突然被扎了一下,灵魂疼痛冰冷。
为什么他哭,自己会有钻心的疼?
温九九看不见,可是在他的语气里可以知道他情绪低落。说不上的难受,想要安慰,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既不是楚若林,也没有他们之间的记忆,她只是一个占据别人身体的外人,这沉重的爱,不能接受。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到她说的话,紧绷的一根弦突然崩了,魏胜瑾突然起身,快步来到浴室,洗手盘放完水。扎到水里。
“他怎么了?”温九九听到声响,立马询问阿飘。
捂着心口的阿飘摇摇头,发现她看不见,虚弱的加一句:“他上厕所而已,没事。”
魏胜瑾整理情绪,韩朵朵已经上来请他们下去,温九九执意要自己走,无奈之下,他唯有搀扶着她缓慢的下楼。
韩朵朵过来,最开心的是萌萌,在这个家里,魏胜瑾虽然对他不错。可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糯糯身上,从小到大魏胜瑾就跟他说要照顾妹妹,所以,他很懂事的不争不抢,照顾着妹妹,男人会别扭,他想要亲近魏胜瑾,却总是带着羞涩,拉不下脸。
最近有了温九九,爸爸的注意力分不了给他,他总是自己一个人,渴望被关注。
而他在韩朵朵身上能得到母爱以及父爱。
所以他很喜欢韩朵朵过来。在她面前自己可以尽情的撒娇,而不是做一个懂事的孩子。
只不过,时光总是短暂,韩朵朵要离开,他站在门口目送她,眼里带着依恋和不舍。
“朵朵阿姨明天再过来,给你带好玩的。”韩朵朵点着萌萌的鼻子,抚摸他的脑袋,逗着他。
“拉勾。”萌萌眸光一亮,整个人满血复活,伸出尾指高兴道。
韩朵朵对他们挥挥手,转身瞬间。脸一沉,坐进车里,掏出一张纸巾使劲的摩擦刚刚摸萌萌的手,直到手红才罢休。
眼底尽是冰冷,似乎没有在魏家的温和恬静。
楚若林一切的东西都肮脏无比,若不是两个小包子可以帮助她接近魏胜瑾,她才不会对楚若林的东西视若珍宝。
后视镜展现的是偌大的魏家,是魏胜瑾一步一步踏着鲜血建筑的帝国,优秀的男人,谁不想拥有。
她没有错,她只是想要过更好的生活而已。
漆黑的夜晚,一辆车停在路边,灯光亮起,缓慢的行驶出去。
楚若林瞎点的事情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南乔今天带着礼物,来到魏家,紧张的站在门口等待保安的消息。
“进去吧,夫人在公园里,你进去就能看到。”
“谢谢。”南乔道谢,拧着沉重的礼盒进门。
当南乔进来,温九九坐在铺垫草坪上的餐布,膝盖顶着一个画板她低垂着头,几缕发丝垂下,恬静如兰花的气质极佳。她安安静静的在写写画画。
一个小女孩子抱着玩具端正在她身边,用另一只笔在她画板上时不时画上几笔,场面极度温馨。
“你是谁!”一个小男孩抱着模型飞机站在她面前,警惕道。
“我……我来找若林姐。”这个小男孩是从哪里窜出来的?
“你在找坏女人?”萌萌小胖脸一皱,转身,“跟过来吧。”
温九九听到声音,歪头,眸中空洞的望着前方,“王妈,是你吗?”
魏胜瑾今天去了公司,所以叫王妈看着,刚刚去给他们准备水果。听到脚步声,以为是她。
“若林姐,是我。”
“你是?”温九九眉头一扬,惊讶道。
阿飘从远处飘过来,说道:“是南乔。”她刚刚发现后边的房子有一个很好玩的地方,说不上是啥,由于触碰不到,看不清楚,干脆回来。
最近岚姐在带新人,南乔好奇一问,才知道楚若林出事了,之前所有的活动退掉。而岚姐清闲出来。她跟上头反应,然后接了几个艺人。
南乔想起上次温九九相救,还没来得及道谢就被接了回去,后来她的工作太忙抽不出时间,听到温九九出事,她立马像岚姐请假过来。
岚姐一听,便给她批假,顺带帮她问个好。
王妈一看有客人来,立马进屋张罗。
“这是你画的吗?跟我的偶像画风真像。”南乔面对温九九的时候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视线落在她画的画,眼眸闪过欣喜。
“嗯?你偶像是谁?”糯糯见温九九跟别人聊天。小心翼翼的拿过画板放在地上,小身子趴在上面涂涂画画。
萌萌也凑过来,跟糯糯一边说话,一边拿起铅笔写着东西。
温九九这一次画的只是梦中的那个人,只不过昨晚的梦境没有任何人,只有空荡的小巷口以及一只孤独的小猫咪,他站在墙头,低垂着头望着地上,似乎想要跳下去,可是因为害怕,带着犹豫和惶恐。
“我不知道她是谁,那个时候我才初中,她是唯一一个未成年就拿了‘维密’大赛冠军的画手。她真的很厉害,可是,没人知道她是谁,她比赛的时候总是带着一个面具,信息也隐藏的极好。后来听说她的手受伤了,也就没听过她的消息。”南乔很喜欢口中的偶像,语气全是钦佩与仰慕,说道最后叹了一口气,迷茫的望着晴空。
“在我迷茫痛苦挣扎的时候,是她把我拉出泥潭深渊,让我拜托了现在的家庭。”
“那她一定是很优秀的人。”
阿飘趴在草坪上,望着两个小包子画画,一副便秘的表情,“温九九,真庆幸你是个瞎子,糯糯跟萌萌把你的画毁了,弄得一塌糊涂。”
糯糯的勾勒的画线还不错,可到了萌萌这,全毁了。
温九九歪头一听,无奈的摇摇头。
糯糯看似很喜欢画画,只可惜她现在看不见不能教,等她好之后,一定全心全力的教。
南乔跟温九九待了一会就离开了,人一走。温九九又无聊了。
楚若林还没消息,班级信息她也看不到,她已经放弃挣扎。
这一次,估计是没机会了。
只能来年参加。
韩朵朵最近来的时间频繁,每次她画画都会被她打断,而她的画纸越来越少,画完的纸张她每次都会检查一遍,只是,又不见了。
“阿飘,你没看见有人动过吗?”
“你画完不是都放在这个盒子里吗?不见了?”她最近有点浪,温九九身边一有人她就去探险,挖掘魏家的其他地方。
“我每次都会数一次。我发现已经少了三张了。”温九九重新叠在一起,迷茫的抬起头。
“若林,伯母来了,我陪你下去。”韩朵朵声音愉悦,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来到楼下。
“谁呀?”最近魏胜瑾脚不沾地,每次只看他一下就离开,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不对,他又不是她的谁,那么在乎干什么?
温九九有些慌乱,之前魏胜瑾形影不离已经潜意识的让她习惯他的存在,现在不在,她竟然有了不舍?
“你的妈妈呀,她出国旅游回来,知道你受伤,下了机场,跟伯父过来了。”
妈妈?
楚若林的妈妈?
怎么办,她会不会穿帮?
“死性不改说的就是你,雇佣人绑架自己,也就你这种脑残才会做出的事,这一次恶食其果,真是让人大快人心。”尖酸刻薄的声音在大厅回荡飘到温九九的耳朵里。
这是楚若林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