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两个逗比
?擅离职守?说的是孟婆?可她明明说的是冥府和十万阴兵有契约才出手阻止佛门度化,有理有据。
可是牛头马面出现的太不同寻常,两位冥府阴帅看这架势就是要缉拿孟婆归案来着。
“什么情况?”飞云大惊失色,条件反射般拦在了孟婆面前。
“冥府和我们赵家军曾经签订过冥契,冥府是要毁约?”
“确实是有冥契这么一回事,但那条冥契有时限,签署时间是一百年。如今已经三百年过去,你觉得冥契还作数?”马面双手环抱道。
牛头又补充道,“如果不是冥府这些年抽不出手来,早就处理了这十万阴兵。”
“你们冥府抽取了将军的记忆,然后再签订所谓的冥契,不是掩耳盗铃?”有一名将领道,此时十万阴兵已经呈合围之势,只要店长一声令下,哪怕对手是两名阴帅,照刚不误。
牛头马面对眼懵逼,有些慌了。十大阴帅实力也就和飞云差不多,高也高不到哪去。
“算了,我跟你们回去吧!”孟婆低叹。
“如果有选择,我宁愿不做孟婆。”
说完往前走去,牛头马面松了一口气,“阎罗大人应该不会做大的惩戒…”
“那是当然,因为冥府只有一个孟婆啊!”孟婆突然笑了,却让人感觉到一股痛心。
店长身子往前微倾,飞云扯他的衣袖,但是店长依旧无动于衷,孟婆没有回头,跟两位阴帅离开。
紧接着,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为什么不拦着她?她等了你这么久。”飞云道。
“拦?我们不可能了。”店长落寞道,“这个局是酒前辈设下的,为的就是让我和她脱离。”
“她是世间唯一的孟婆,是冥府运转必不可少的部分。她,不能动情啊!”
飞云狠狠的给自己灌了一口酒,“你要把将士们安置在哪?这次无论如何你都别想抛下我们,不管你用什么借口。”
“吾等誓死追随将军!”
“去冥府!如果有愿意转世的弟兄,我可以和十殿阎罗求情,谋个好出生。”
“誓死追随将军!”这声音再次响起,更加的坚定,更加的有力。
“战场才是吾等的归宿!”飞云沉声道。
“那就上战场!”店长高呼。
“冥府又生了战乱吗?”万路嘀咕道,“那些家伙再次卷土而来?这才安宁了百年。”
“冥府战乱?”我怔了一会,“像阿修罗这般的敌手吗?”
“肥沃的土壤中总有些寄生虫,当这些寄生虫足够强大,能独立出来时便生出了主宰一切的野心。”店长说道。
“私欲和堕落的灵魂,都是那些家伙的养料。百年前诸位大能拼死才将他们隔绝在外,但那些封印又松动了。”
“我听我师傅说过,他们繁殖成长太快,几乎无法遏制。”
店长头顶上现出一本书,黄色光芒垂下,正是英魂帐,“这东西我不能拿去冥府。”
“额…”孟恬突然懵逼,因为英魂帐正是落在了她的手上。
“这是你的机缘,也是你出现在江城的原因。”
随后店长手上又多出一支笔,被他打入了飞飞的体内。
“它们会告诉你们该怎么做。”
我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店长,你要去哪?”
“冥府!镇守冥府战线,阳间的事情我便交给你们了。小箜也会留在咖啡店。”
走?店长要走?怎么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还有你,要快点成长起来。”
一只白皙的手指点在了我的眉心,紧接着我的意识彻底消失不见,迷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等我再次睁眼,不知道身在何处,灰蒙蒙的一片,“麒麟?”
但是没有任何回音,我甚至感觉不到麒麟的存在。紧接着我掐了自己大腿,毫无知觉。
“梦?”
“我身所在,即是幽冥!”幽幽声音由远及近,又仿若在我耳边回荡,胸口处突然迸溅出了火光。
我感受到了,感受到了它的存在。我体内的那个存在,那个能给我无穷力量的家伙。
“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你也是你。时间快到了,去吧!”
“啊!”我惊呼出声,发现自己正在一张床上,孟恬和姜初雪还有万路都在身边。
“啪!”我拿起手对着自己就是一巴掌,“卧槽!好疼!”
孟恬嘴巴直抽动,“哥,你干啥?傻了?”
“呸!你才傻,你最傻!”我反应过来立马把手放在肚子上,“我儿子哪去了?我儿子呢?麒麟!”
“你昏过去之后后土就来了,然后从你肚子里蹦出个大胖小子。”孟恬撇嘴道,“我就不知道你这个大男人咋能生娃。”
“孟姐,关注点错了…”姜初雪轻咳。
“后土来过?她把麒麟接走了?该死的女人!”我气急败坏。
“麒麟本来不想走,但是后土不知道跟他说了些什么,这才不情不愿的离开。”姜初雪道,“你们很快就能再见面的。”
我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有一个声音在回响,麒麟被接走了啊!我的麒麟没了。
我已经习惯了他在我身边叫粑粑的生活。
“我们,回江城吧!”我垂头丧气道。
我没有失去理智,不然我肯定会疯了一般去找麒麟,如今胡然离开,店长又去了冥府,江城还不知道会变成怎样一副模样。
“此次冥府动荡,冥气四散,我们摆渡人实力大幅度提升,我现在已经天阶上了。但是阳间代表阳间也安定不了多久,各种牛鬼蛇神齐出,要和冥府之外的那些东西联合。”万路忧心道。
“我和初雪的实力也到了天阶,江城土地的神职我们共享,在江城地界更能发挥出天阶上的力量。”
这算是坏消息中的好事,因为我也能感觉到我力量的提升,似乎达到了一种琢磨不透的境界。看来店长那一指,对我的好处是难以想象的。
我们不曾停留回到江城,然后扭转到了殡仪馆,赵大牛和孙宾阳愁容满面,来回踱步。
“你们回来了?”赵大牛有气无力。
“咋的了这是?”
“乱了,彻底乱了。倪大人和胡然离开,老船夫魂散的消息不知道被谁传出,江城彻彻底底的乱了。”孙宾阳叹道。
“没有强大的力量镇压,江城不再是以前的江城。”
“不是还有监察司在吗?”我惊道,两名大监察官的能量也不小吧!而且不是还有屠夫吗?
“监察司三个老古董受重伤的消息也被人抖露了出去。”赵大牛带着哭腔道,“其心可诛啊!”
“还好我们回来了…”
“你们回来也没用。”赵大牛道。
我硬生生的话给吞了回去,这丫现在快急疯了,哪里还听得进去我说话?先让他们冷静冷静。
“这里,就是阴冥一脉的老巢吗?看我今天不端了它!”
我和赵大牛对视一眼,然后齐刷刷望向外面,孙宾阳道了声不好,捏了一个印诀,殡仪馆里升起一道红芒向外扩散。
店长曾透露过上任阴冥一脉舵首在这里布下过一座法阵,镇压某个不世的存在。
“有点意思,桀桀桀…”外面的家伙怪笑,“血魔,你死了没?死了我给你收尸啊!”
“轰隆隆!”地面开始剧烈震动,赵大牛二人脸色变的极为难看。
“血妖,你怎么现在才来!”又是一阵声音传出。
“我不现在来难道送死?少废话,要是还有力气就压制法阵,我救你出去。”
“血妖?上次和罗天葬打架的血妖?还有这个血魔是谁?”
“都是最原始的凶灵,两个可以说是孪生兄弟,都不易被磨灭。阴冥一脉当初捕获血魔,以他来做了根基,如今胡然离开,正是镇压最为薄弱的时候。”万路解释道。
“哼!血魔这些年被法阵压制,哪还有什么余力,脱困而出?做梦!”赵大牛微微镇定。
但是话没说完,刚才散出去的红芒又给弹了回来,孙宾阳口吐鲜血,跌坐在地上。
赵大牛,“………”
“你们也太小瞧我血魔了,这些年被你们镇压一直忍辱负重,过的比狗还惨,等我出去,一定要加倍偿还。”血魔阴测测道。
这种积年老怪物就没有一个好对付的,血魔只要和血妖里应外合,阴冥一脉的布置就脆弱如同蛋壳。如果是胡然说不定能抵御甚至镇压,但是孙宾阳不行。
“这么热闹吗?”血妖还是和上次一样,面带贱贱的笑容,可能他会觉得这种笑容很带感。
“都是阴冥一脉的?有些不对啊!”
因为没有镇场子的人,所以他有恃无恐,却不知道已经进了狼窝。就算他是老一辈超天阶的凶魂,但要是我们一起上,肯定吃不消。
“血妖,你搞什么鬼,快放劳资出去!”血魔歇斯底里,这厮不知道被关了多少年,如今逃脱在望,恨不得立马离开。
“急什么急?你被关了这么久,就不打算和他们好好清算?”血妖笑道,伸出舌头划过嘴角。
“这就放你出来。”
“完了!”赵大牛面如死灰,“我们对不起胡大哥的嘱托。”
血妖浑身血气涌动,聚成一道,朝着最后的红芒冲击,屏障应声碎开。
“劳资出来了!阴冥一脉的渣渣们,受死吧!”
“哪来的小虫子吵本宝宝睡觉?烦死了!”一只猫爪从天而降。
“不!”血魔惨叫被压在其下,血妖面皮直抖动,但是怎么也跑不掉,一根毛茸茸的尾巴已经圈住了他的身体。
反派死于话多,这说法没毛病啊!
“放开我,快放开我,你这该死的猫,你知道我是谁吗?”血魔气急败坏,装逼不成反被艹,不管不顾破口大骂。
“我叫你吵!”小箜猫爪抬起,狠狠落下。
“啊!”
“还吵不吵?”
“不吵了,猫大爷,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
“你呢?”小箜身形已经变得特别大,背脊差点顶到房梁,两只绿油油的猫眼满是戏谑。
血妖一个激灵,突然惊恐道,“不!你是那只猫?不可能,它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噪聒!”小箜一个甩尾将血妖甩出去砸在墙上。
“这年头,睡个觉都睡不安生的吗?对了,倪笙呢?死哪去了?小姊也没回来。”
“店长带着十万阴兵去了冥府,小姊没回来?”我诧异道。
“没有,应该还在冥府,看来冥府那边战事吃紧。”小箜身子开始缩小,一溜的钻进了我怀里还不忘蹭一蹭。
“他们两个…该怎么办?”赵大牛犹豫片刻,简直都不敢相信这两个大魔头就这样被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要不,弄死?”孟恬笑道,“听说这两个鬼东西轻易死不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大姐,别啊!”血妖毫无节操,“你们要弄就弄他吧!他皮厚,经得起。”
血魔一听炸毛了,“你个狗东西一个人潇洒,把我留这里受苦受难,我打死你!”
不一会两个就扭打在了一起,这特么是两个逗比吧!
“这两个玩意虽然废,但还是有点用的。而且和你有些渊源,只要你在他们就不会反叛。”小箜突然说道。
“我?他们和我有渊源?”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多大,这两逗比多大?当我祖宗都够了。
“您真的是那位大人?”血妖推开血魔,小心翼翼道,血魔也不再和血妖纠缠,同样等着小箜回话。
“你们说呢?”小箜慵懒道。
血魔血妖同时振奋,“那…那…这位一定…一定就是…”
“啪!”小箜尾巴扫出,俩逗逼成了滚地葫芦,“少说话多做事。”
“是!是!少说话多做事,少说话多做事!”
“这两个基本信的过,虽然实力不咋地,但是守守门还是可以的。我先睡一觉,没事别叫我。”
“守门…”赵大牛嘴角直抽搐,“用超天阶来守门是不是有些奢侈。”
“胡大哥这次捡到宝了…”孙宾阳擦去嘴角鲜血,眸子里透露欣喜。
而作为当事人的我还一脸茫然,两个身穿血衣,长的像孪生兄弟的两个积年老鬼毕恭毕敬站在我身后,像极了古代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