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叫你横!
或许白槿茹真是上天的宠儿。
陆郄英死后,不到半年,白槿茹又嫁进傅家!
夜深人静的时候,邓芸总是忍不住假设,倘若当年她去上高中,如今的傅二太太是不是就该换人当?
论起长相,当年她不比白槿茹差!
偏偏有些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为了自己在傅家过潇洒日子,又把自己的拖油瓶儿子送来她家,让她来养她白槿茹的便宜儿子!
越是这样想,她越是恨白槿茹。
如今出现一个机会,她自然不能放过!
就当是白槿茹给她的补偿。
她邓芸替白槿茹养了十几年的儿子,现在她儿子去傅家,白槿茹也得给她好好养着!
只要江阳留在傅家,以傅家的财力物力,肯定能把他培养成才。
再过几年,等江阳大学毕业在首都闯出一番天地,他们一家就能北上,彻底离开这个穷乡僻壤!
邓芸千算万算,唯一没算到的是,本该在缅邦的陆云笙还能自个儿回来。
也不知道江荆荣是怎么扔的人!
陆云笙脱好鞋子,好似没看见厨房门口的邓芸母子,径直上楼,等她绕过楼梯拐角,江涛轻扯母亲的衣袖,低声道:“妈现在怎么办?陆云笙回来了,如果他去首都,爸和哥——”
“你不说,我不说,他会知道要回傅家?”
邓芸斜了眼楼梯:“你爸都带你大哥上了火车,就算他现在回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听了母亲的话,江涛彻底放心:“大哥在傅家肯定不缺钱花,这个寒假我去首都找他玩儿!”
“这么大个人就知道玩!”邓芸用手轻戳儿子的脑门。
她生了两儿一女,最疼这个小儿子。
有句话小儿子说得倒没错,既然江阳在首都,他们随时都能去看他。
到时候,住宿和出行自有傅家去安排。
邓芸又问小儿子:“明天回学校,作业都写完了?”
闻言,江涛的目光闪烁。
刚才在楼上,他一直在打游戏。
“……还剩一点点,我回楼上继续。”
上楼后,江涛没回自己房间,去了陆云笙住的阁楼。
阁楼只有一扇小窗户,空气流通性不好,他用脚尖踢开门进去,闷热感随即而来。
环顾周遭,目光落在床脚的书包上。
江涛拎起书包,课本和试卷胡乱撒了一床。
把书包往地上随便一丢,开始找自己要的试卷和作业本。
陆云笙洗完澡,擦着头发回来,恰巧遇上准备离开的江涛,江涛的手里,拿了她做好的两张试卷。
她的数学作业本,正被江涛踩在脚下。
江涛低头,瞧了眼作业本,嫌碍事地踢到旁边!
然后,他就往外走。
陆云笙站在门口,刚好挡住去路。
江涛撞了下陆云笙的肩膀:“还不让开!”
擦身而过之际,他拿试卷的左手,手腕被一把握住,耳边是陆云笙平仄无澜的声音:“人可以走,把试卷留下。”
江阳和江涛是邓芸生的异卵双胞胎,兄弟俩和陆云笙同岁,江阳早上学一年,江涛从幼儿园开始就和陆云笙一个班,别人经常拿他俩作比较,邓芸也没少在儿子面前说她和白槿茹的“恩怨”,再加上陆云笙的成绩从小就比他好,愈发把江涛衬得黯淡无光。
久而久之,江涛愈发看靠他家接济过活的陆云笙不顺眼。
这些年江涛抄陆云笙的作业,早就成家常便饭。
今晚还是头一回被拒绝。
他斜睨着陆云笙,不屑地嗤笑:“吃我家的住我家的,我收点利息怎么了?”说着,他的语气一拐:“要我留下试卷,行啊!你现在从江家搬出去,我就把试卷原封不动还给你。”
最后几个字,讲得颇为挑衅。
重生后的陆云笙不再像前世那样有所顾虑,对上有恃无恐的江涛,她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废物就是废物,除了抄作业还会什么。”
“你骂谁废物!”江涛瞬间被激怒:“有种你再说一遍!”
“就算再说一百遍,你也是废物。”陆云笙轻描淡写的口吻,对江涛而言,是奇耻大辱!
“我草你妈!”他一把扯住陆云笙的衣领。
忽然,江涛想到什么,怒极反笑:“我是废物,那你是什么?有娘生没娘养的狗杂种?你妈就是个臭婊子,你爸死了不到三个月,她就怀着你迫不及待嫁给你后爹,要我说,谁知道你到底姓陆还是姓傅!”
话音未落,右手腕一阵剧烈的痛楚。
江涛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半边脸已经撞上门板,一股力道压得他脖子疼。
至于他的右手,也被反剪到身后!
“放开我!”江涛拼命挣扎,气得眼圈泛红:“陆云笙你个狗杂种!放开我!啊——”
他的头皮骤然一紧。
一时间,江涛疼得说不出话来。
陆云笙的神情波澜不惊,仿佛先动手的不是她。
浅灰毛巾挂在她白皙的脖颈处,乌黑短发还有些潮湿,刘海遮挡她眼角稍稍上扬的星眸,眼底的冷意却倾泻而出,身上白色宽松的T恤,让她看上去更显清冷独立。
如今她是打不过特种兵,但想对付一个好吃懒做的江涛,轻而易举。
“怎么不骂了?”陆云笙淡淡道。
江涛咬牙,脖颈青筋凸显。
“狗杂种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不然我废了你!”
话落,他的膝盖一疼。
整个人往前冲,从阁楼滚了下去。
“小涛!”邓芸刚上二楼,瞧见小儿子从台阶滚落摔在地板上,惊心动魄的一幕,吓得她丢下夜宵,直扑到儿子身上,捧着儿子苍白的脸,心疼不已:“摔到哪儿了?怎么这样不小心!”
江涛摔得全身快散架,忍不住痛嚎:“陆云笙推我,是他把我推下来的!”
邓芸抬头,果真看见陆云笙。
陆云笙正弯腰捡试卷。
不疾不徐的样子,完全没做错事的自觉!
真是反了天啦!
邓芸顿时怒气攻心,陆云笙动江涛等于动她的命根子,她拿了花瓶里的鸡毛掸子,上去就往陆云笙后背招呼!
“我叫你推人!我叫你横!”
这一下,抽红了陆云笙的后颈。
更别说T恤下的背脊。
邓芸不但没收手,反而越打越狠:“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住在我家,还敢对我儿子动手!我打你个黑心肠,让你得寸进尺!让你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