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有别 四百三十回 接受投降
?虽然当时摆在南柯寂面前的有两个完全截然不同的选择,只不过相比起王寻逸的小心谨慎,他自己的心里面似乎还是要更加倾向于川溪的想法。
其实在此刻的南柯寂看来,浅朝覆灭已经是现在一瞬间的事情,他当然也是很清楚吕舒志的为人。况且自己心里面倒不是不喜欢王寻逸的意见,而是他很想看看,在这种情况下,浅朝的这些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到底是尝试着螳臂挡车还是真的顺应时势。
南柯寂在短暂的思考之后,嘴角便是微微一笑,随后也是抬起头来,看向了城楼之上,那正是满脸的笑容和期待的吕舒志,伸出手来,示意其下来,他也是连连点头道:“好!我同意!”
既然南柯寂也是已经同意了,那便是没有了战斗的必要,一瞬间所有正在厮杀战斗着的南朝兵士们也是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火速撤出了代郡城中,但是仍旧是保持着将代郡城给包围起来的一个状态。
而吕舒志见状也是显得十分的兴奋,立刻是转身过去,朝着城楼之下略显兴奋地跑了过去。浅长海也是因为计划需要,所以早早地就已经回到了代郡城的宫墙之内,趁着南朝军队暂时撤出代郡的这个机会也是把所有的兵力全部都集结在了宫墙内。
一方面,重整军势,另一方面也是方便吕舒志得手之后集结所有的兵力,猛攻南朝军阵之中较为薄弱的一点,以此来创造出一个反败为胜的契机,就算不能至此,但是最坏的情况也是能够让仅有的一点兵力逃出去。
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当然这些后续的事情都是基于吕舒志得手的这一个基础之上,若是不得手,那这所有的一切,也皆是空谈。
不多久,吕舒志便是在众多将士们的注视之下缓缓走出了代郡城中,他的身旁仅仅跟随着一个随从,手中拿着一个淋漓着鲜血的布袋。
二人面前皆是密密麻麻地南朝兵士,若是换做是一般人,面对这种局面难免也是会颇为的紧张和害怕,但是面前的这两个人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或者是情绪波动,光从表面看上去倒是镇定地很,就好像两个人经常这么干似的。
二人来到了南朝兵士的身前便是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微笑着看着人群之中的南柯寂,当时所有的兵士们皆是对他们拔刀相向,十分的小心。
若是这个时候的两个人漏出一点不应该有的动作,便是会有成千上万把长刀挥砍在他们的身上,将他们一瞬间便是剁成肉泥。而且在那最前面几排的南朝兵士的身后也是传出一阵阵嘻嘻索索的声音,很明显就是在忙碌着什么事情。
南柯寂与他们二人注视许久,双方经过了一阵眼神较量和心理博弈之后,南柯寂也是微微一笑,随机便是手势骤出,口中也是十分干脆有利地道:“让!”
“刷!”顷刻之间,吕舒志二人面前那密密麻麻的南朝兵士们便是给他们二人让出了一条十分较为宽阔的大道来。
只不过当这二人见到那些兵士们让开道路之后的情形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是一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很明显地情不自禁地抽搐,一旁的随从甚至是有干呕的迹象。
因为在他们的面前出现的虽说是一条十分宽阔的大道,但是并不普通意义上的大道,而是由不知道是由多少具尸体所组成的大道。
那些尸体身上的甲胄也是让二人
倍感熟悉,便是他们所效力的浅朝的甲胄。
其实说准确一点,与其说是数不清的尸体,倒不如说应该是数不清的断肢,躯体,甚至是脑袋,而这些东西,皆是浅朝兵士们的。
一时间,一条尸道便是堂而皇之地呈现在吕舒志二人的面前,也是令得他们颇为的不舒服,虽说吕舒志当了这么多年的将军什么场面没见过,但是还真的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种场面的,甚至是有不少的尸体都是已经被践踏成了烂泥一般,全身上下不少部位皆是光由一层皮肤所牵引。
不光现在是视觉冲击,待会吕舒志二人更是要从这些昔日的属下们的身体之上一点一点地踩踏过去,去到南柯寂的面前,而这尸道之中甚至是不乏有着许多兵士都还是意识清醒的,他们现在也是没得办法,只能是异常痛苦地哀嚎声,那如同来自地狱一般的哀嚎声,更是让在场所有人都是心生不悦。
就算如此,南朝的兵士们最多也就是用着一脸无所谓地态度在审视着这些浅朝的兵士,而且吕舒志再三观察,也是不见有任何一个南朝的兵士有意让开一条稍微正常一点的道路来。
很明显,这就是南柯寂下令做的。
吕舒志二人停留在原地缓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才是紧闭双眼,抬起头来,踏出了那万分沉重的一次步伐。
第一次步伐的一脚刚刚下落,便是听得异常清脆的骨头被踩碎的声音,一声又一声不绝于耳,对二人的心理状态也是接连不断的十分沉痛的打击。
吕舒志虽然紧着自己最大的努力,在这尸道之上行走,但是每当他跨出一步,落在兵士们的身体上的时候,那种声音确实令他浑身发毛。
有的时候还会应为自己的一个不小心,便是摔倒在那尸道之上,与那些不成人样的兵士们来一个异常亲密的接触,所以当时的那些哀嚎声更是完全就是等同于是贴在他的耳朵面发出的,更是让他心里不安。
这短短数十米的距离,吕舒志竟然也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是走完,最后来到了南柯寂的面前他更是没有任何的犹豫,如同下半身的骨头被抽走了一般,二话不说便是瘫跪在了南柯寂的面前。
虽然在来之前,吕舒志的心里面已经是做好了面对那南朝数以万计的兵士们的压力,但是他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南柯寂竟然会是如此,所以就算他先前怎么准备妥当,在这个时候完全是没有任何的用处。
光是一个视觉冲击,就已经是让吕舒志自己有的受得了。
二人才是好不容易来到了此处,还不等二人从方才的心有余悸之中缓过来,便是有几个兵士来到他们的身旁,将他们全身上下所有的武器和有威胁的东西全部都收走了。
一瞬间,二人便是深处南朝军阵之中,而且还是没有任何的武器可以抵抗。
过了好一会,二人才是逐渐得缓过神来,只不过二人皆是下跪,但是并不言语,倒是引起了南柯寂的好奇心,随机也是询问道:“为何不说话?”
吕舒志依旧不言语,只是转身看向了一旁的随从点了点头,随机他随从才是开口回应道:“禀告君主,吕将军方才战斗的时候伤了牙齿,现在无法开口说话。所以由小人替将军转述!”
南柯寂知晓之后也是明白过来,迟疑着点了点头道:“东西呢?”
如此一来,那随从也是不敢有任何丝毫的怠慢,立刻是
将淋漓着鲜血的布袋打开,里面正是静静地躺着一颗头颅。
南柯寂坐于马上,全神贯注地看着那头颅的样貌,但是来回仔细观察却是并不能完全确定就是浅长海的首级,因为那首级披头散发的,而且脸颊之上全是鲜血,根本没办法完全确定下来。
此时的南柯寂正是全神贯注的将自己的目光锁定在那所谓的“浅长海”的头颅之上,一时间却是无法看出什么端倪来。
而王寻逸自吕舒志出现在他视线之中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眼神便是聚精会神地锁定在吕舒志的身上,生怕就是有什么变故。
很明显,王寻逸的担心是对的,得亏他也是一直都在观察着吕舒志,便是发现现在的吕舒志总是有一个十分奇怪的动作,便是他在不停地咽口水,而且频率异常之快,喉咙上下动的幅度也是十分的夸张,乍一看上去就好像是在喝水,而非咽口水。
王寻逸还正是疑惑之际,那随从便是解释道:“君主,可以靠近一些看,毕竟刚刚战斗过,多杀会有些认不清的,但是只要靠近一点便是能够完全确定这的的确确就是浅长海的性命。”
如此说来,为了打消心中的疑惑,南柯寂也是没有什么好犹豫地,非常果断地下马值周便是朝着二人走了过去。
就在这个同一时间,南柯寂才是刚刚踏出一步,吕舒志咽口水的动作便是再也没有出现过,反倒是他的嘴巴是略微的鼓起,只不过这个时候的南柯寂并没有闲心在意这些东西。而吕舒志的每一个小动作却是被王寻逸给看得一清二楚。
为了确保无事,王寻逸转头过去,看向了一旁的龙军并且和他吩咐了些什么事情之后,龙军便是小时在了人群之中。
南柯寂逐渐靠近了二人面前,随从全程也是低沉着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显得十分的卑微,以此来打消南柯寂心中的顾虑,而南柯寂则是因为注意力全都在那所谓的“浅长海”的头颅上,所以并没有怎么在意一旁的吕舒志。
这反倒是给了吕舒志一个绝佳的机会,而吕舒志自己也的确就是真的利用了这个机会,用着眼神的余光锁定着南柯寂与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
正当几个人之间的距离只有短短那么一米不到的时候,那吕舒志原本趋于膨胀的嘴巴便是瞬间缩小了下去,就好像喝下去一大口水一样。
随机他整个人的嘴巴便是张开,而在他那张开的嘴巴之中牙齿却不闭合,因为在两排牙齿之间正是死死地咬有着一个十分细小的尖锐物,看样子似乎是一个被特地制小的小刀尖。
这个时候的王寻逸一瞬间也是明白了过来,吕舒志不能说话是因为不能暴露刀尖,所以需要全程闭合嘴巴,但是这样会割破自己的口腔,导致大量出血,所以吕舒志才是需要不停地呈现出一个喝东西的状态,他不能让鲜血从自己的嘴边溢出,所以只能是选择不停地喝血,将其咽下去。
吕舒志从地上暴起,周围瞬间便是传出一片忽然之声,就连南柯寂自己也是被惊吓到了,整个人接连后退,想要保持一个安全距离,但是因为先前太过靠近,现在光是靠后退已经是来不及了。
只不过在哗然和惊恐的众人之中,王寻逸却是显得鹤立鸡群一般十分的明显,他的脸上十分的淡定和自然,没有任何担心的表情。
而他也只是在见到了如此的情况之后,十分不屑地嘲讽了一句道:“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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