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你这个无赖!口口声声想杀我,结果还不是跟一般男人没两样,只晓得色慾攻心!」贺蓝汀茉本以为檀玉濂既不喜欢她,理当连要她尽侍妾本分的要求都不会有,哪晓得她这如意算盘实在错得彻底。
「我没说我跟一般男人不同。」檀玉濂露出颇为得意的眼神,欣赏着贺蓝汀茉脸上略带警戒、又有些恐惧的神情。
这个任性女人,真的只怕恶人,好话道理说尽她不听,碰碰她就吓得缩成一团。
「再说,你是族长赐的侍妾,我若是连碰都不碰你,岂不落个辜负族长好意、又待薄侍妾的罪名?」檀玉濂舔了舔唇瓣,往贺蓝汀茉的好身材瞟了眼,「听说贺蓝族的女人求爱时的热情表现不比男人差,就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想得美!我才不会任你摆布!」贺蓝汀茉气得使劲挣扎,想将檀玉濂从自己身上踢开。
可惜檀玉濂看起来虽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文官样子,力气却依然比她大得多,任凭贺蓝汀茉左右甩动、死命挣脱,就是无法从他身下逃出。
「你不如省点力气如何?」檀玉濂往贺蓝汀茉又挨近了点,说话时的吐息飘荡在她脸颊上,鼻尖更几乎与她相触。
「我省力气干啥?任凭你宰割吗?我又不是傻子!」贺蓝汀茉给了檀玉濂一记白眼,要不是视线不能杀人,她还真想瞪刺死他。
「我叫你省力气,是担心你等会儿好戏正式上场时,没力气叫……」檀玉濂说着,突然低头往贺蓝汀茉的颊上吻去。
「啊──你这个色鬼!快住手!」贺蓝汀茉打了个寒颤,虽然明白男人找女人常是不挑对象,只要有色心就够,但一想到这样的待遇落在自己身上,她便不可遏抑地拔尖嗓音惨叫起来。
「你真吵。」檀玉濂有些忍耐不住,他重新抬头,露出有丝怨怼的眼光打量了贺蓝汀茉一回。
就算他可以无视贺蓝汀茉的脾气,直接以身体驯服她了事,但不代表他可以漠视她一直在自己耳边爆开的尖嚷。
他可不想被她喊聋!
「对!我就是吵人!你要是不放开我,我就喊到你这辈子只能当聋子!」贺蓝汀茉抵死做着最後的挣扎。
「我不打算当聋子,但也没打算放弃族长的赏赐。」檀玉濂贴近贺蓝汀茉,倏地往她唇上封去。
「唔……」贺蓝汀茉惊慌地瞪着眼,再度被强吻令她的自尊大受打击,原想狠狠咬他一口,但是那灵活进出她双唇间的热舌,却技巧高明得令她感到浑身酥软。
檀玉濂这回没再像上次只是恐吓似地强吻一回,而是索求不停,将贺蓝汀茉吻了个彻底,直到她双臂上的挣扎力道明显地松软下来。
「嗯……」贺蓝汀茉的声调跟着失去抵抗的力气一块儿虚弱下来,甚至,她感觉被檀玉濂碰触的地方还泛起微烫的高温。
这是怎麽回事?难道她因为这恶劣男人的强吻而有了感觉?
不!她怎能这麽轻易就被他征服?
能够碰她、能够得到她的人,不应该是檀玉濂这个臭男人啊!
尽管脑海里一再告诫自己,可贺蓝汀茉却连咬檀玉濂一口的意志力都消失,因他灼热的唇瓣不停在她的粉唇上滑动,几乎将她的唇吮得红肿。
渐渐地,热意窜升,占据了贺蓝汀茉的身躯,让她再也不复初时那般能够提起力气来抵抗檀玉濂,仅能依着他的高明吻技而逐渐沉沦其中……
接连三天,白日同族内长老及族长慕连非鹰等人议政,晚上回家彻底「疼爱」贺蓝汀茉,成了檀玉濂的日常生活。
表面上看来,他的日子过得没什麽变化,让人很难联想到他才刚纳了一个美艳绝伦的侍妾。
可事实上,近来除了议政、新制政策之外,檀玉濂可是把所有的时间全都花在贺蓝汀茉身上。
不知内情的人会当他是喜欢上贺蓝汀茉这侍妾,因此疼宠有加,可事实上──
「什麽?你这几天早晚都跟贺蓝汀茉亲热?」身为族长兼好友,於公於私都得关心一下贺蓝汀茉动向的慕连非鹰,一听见檀玉濂的回答,忍不住迸出沉声笑音。
由於贺蓝汀茉关系到贺蓝族的归降与否,因此慕连非鹰对於两人能否和平相处,多少是关心着的,所以才趁空唤来檀玉濂小聚一番,并探问他与侍妾相处的情况。
岂知……檀玉濂居然说出如此惊人的回答。
「对,早上出门前、晚上回家後到入睡前。」檀玉濂面色不改地点头回应,丝毫不觉得把这些私密情事公开来谈论有何不妥。
「你……天天跟她?」律景鸠罗听得脸色一沉。
虽然明白贺蓝族的女人性悍,但能否经得起檀玉濂这般索求可是未知数。
「这可真是教我意外了!」慕连非鹰终於忍不住迸出狂笑声,「贺蓝汀茉有这麽吸引你?」
原本他是盘算着,檀玉濂诡计多端,要应付骄纵的贺蓝汀茉应是绰绰有余,所以只能暂且牺牲一下好友的幸福。
当时他还想着,这般委屈了檀玉濂,日後一定得另外为他觅个温柔体贴的侍妾,好教他真正享受幸福,哪里晓得……
事情的发展,着实超乎他意料之外。
因为檀玉濂对待贺蓝汀茉的「热情」态度,就像是舍不得与她分开、什麽时候都想黏在一块儿的情人一样啊!
他真没想到,既冷血又狡猾的檀玉濂,居然会跟贺蓝汀茉那性傲的公主相处得这麽甜腻。
「谈不上什麽吸不吸引人,只是觉得,美人搁着不用也是浪费,不如好好调教。」檀玉濂如实应道。
「什麽搁着不用……玉濂,你说话能不能婉转一点?」律景鸠罗无奈地叹了一声。
他很清楚贺蓝汀茉有多傲,而他又与檀玉濂相熟多年,因此明白檀玉濂与贺蓝汀茉应该是完全不对盘的个性。
所以这回慕连非鹰说要询问檀玉濂与贺蓝汀茉相处的情况,他二话不说就跟来,多少是想确定一下贺蓝汀茉是否过得好。
虽曾经是敌人,但他认为,战争是不得已才发生的祸害,他在沙场上冷血斩去敌人首级,只是想早些结束乱事,却不是为了屠杀生灵;因此对待战俘,他向来温厚以对。
这回替贺蓝汀茉求情,多少是希望她日後能得到幸福,可没料到慕连非鹰居然把她赐给了檀玉濂。
而今听见檀玉濂对待贺蓝汀茉的「热情」,他不觉安心,却只觉得担忧。
因为依贺蓝汀茉对慕连非鹰的情有独锺以及骄傲难驯的脾气,即使檀玉濂近日来天天与她热情交欢,怕也只是单方面得到了享受吧?
至於贺蓝汀茉,恐怕是因为战俘身分,加上被强迫赐婚,因而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了檀玉濂……
「我怎麽说话不打紧,反正这是事实。」檀玉濂眼角一掀,往律景鸠罗瞧去,「倒是你……成天温着性子说话,总有一天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他可没忘了,初夜那晚争执时,贺蓝汀茉还嚷着宁愿当律景鸠罗的女人,也好过被赐给他!
啧啧……如果慕连非鹰真这麽安排,那他们华京族才叫危险!算起来,他可是替律景鸠罗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你成天跟贺蓝汀茉朝夕相处,又这麽索求无度,我看玉濂你才是该注意自身安危的人。」慕连非鹰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制止两人。